有人说,一个人想情敌的时间比情人还要多。范丽丽不能不去想閠怡琦,这样她也就会想到妞平,一个和閠怡琦有关联的人。那日天气晴好,她闲着无事,便把妞平约到家里来。
范丽丽见妞平脱了大衣,里面穿得紧俏膨胀,风情跌宕。身材是极苗条的又是极丰满的。像个瘦身的花瓶插满鲜艳的花朵。插得是瓶口爆溢,活泼的妖娆,自然的妩媚,是一种刻意彰显的风流,“她是不会注意流言的”。范丽丽想:“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就不问了,但是,她这个样子……不过,她离婚了这好些年才闹出一些绯闻来,或许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也未可知。”她们本想坐到后花园里去晒晒太阳,但是,冬天的太阳总是那么的金贵,只得作罢。
“我们喝点什么?”范丽丽问妞平。
妞平说:“咖啡吧。”
范丽丽说:“我也爱喝咖啡。”
范丽丽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让妞平觉得她的矜持。她想:“这个女人平日骄傲的很,这时摆出一幅公主的架子来,我却做不了她的奴仆。”她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轻蔑之色。范丽丽也看出来了,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看我们好好的约了来,竟然又不说话。”
妞平只好笑着赞美了他们新家的豪华,赞美他们挂在墙上的巨幅新婚照拍得温馨幸福。范丽丽虽然知道她全是客套话,但是,每一句都是她爱听的,她不由得说:“妞平,你真漂亮。”
妞平说:“我艳羡了你的新家,你倒嘲笑起我来了。”
范丽丽说:“我是由衷之词。”
妞平笑着说:“像我这样的人总得拥有些,不然,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女人对于美总是舍得花时间去调弄,好让时间轻巧的溜过去。女人对于虚荣的东西也总是舍得花本钱。”
范丽丽听了有几分共识,点头笑道:“你这样说得女人毫无用处,你好像在说自己,旁人听了就要生出疑心病来,受了冷嘲的不自在,幸亏我的自持力好,不然我可要哭鼻子了。”
妞平很奇怪范丽丽会说俏皮话,但是,她说俏皮话的样子像大人拿着小孩子的玩具,不像小孩子拿着那样活泼自在。
咖啡在慢慢熬制着,一股清香流溢出来,充满这个屋子。在这样豪华的屋子里,闻着这样曼妙的香气,言讨着一些时髦的话题,无论怎样对于这两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咖啡弄好了,范丽丽倒了一杯递给妞平,妞平接过咖啡很自然的在杯子里放了一块糖。
范丽丽说:“有些本来很苦的东西,主动的放些糖它也就甜了。”
妞平脸一红,觉得她仿佛是影射了自己和朗义。她回道:“有的人喝咖啡,却什么都不放,甘愿吃苦,到最后满口苦味倒替她真不值。”
范丽丽才要开口,一想,她这话不对,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在嘲笑她**别人的丈夫。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她要敏感。她笑一笑,没有回话。
二人正无话,门推开了,熊小鱼回来了。范丽丽笑着问:“怎么回来了。”
熊小鱼说:“忘拿了一个文件”他看见妞平,有几分惊奇,他笑一笑,说:“来了”说着匆匆朝书房走去。
范丽丽俏娇娇的对妞平说:“看,年纪不老,记性到没有了。”
妞平看她有几分自我沉醉的样子,想,看来她是极爱自己的丈夫的。
熊小鱼拿着文件从书房出来,范丽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拿他的衣襟说:“看,外面那么冷,穿得这样少。”
熊小鱼显然不习惯她在外人面前卖弄亲腻,拿开她的手说:“我每天都这样穿的。”又对妞平笑一笑,走了。
范丽丽站在那里,有几分怅恨又不能表现出来,她自嘲的说:“看,他就是我放糖也不甜的苦咖啡”
妞平也觉得范丽丽委屈。不过她仍假惺惺的说:“你们真的是一对完美的夫妻,像我这样的外人看了,内心里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嫉妒心,我也因此会无端的生出烦恼来。”
范丽丽说:“像你这样漂亮又开朗的人也会有烦恼么?”
妞平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生活里漂着,终究是不开心的。”
范丽丽低叹一声,说:“也是”她那样低声叹息,好像是可怜她自己。
妞平也跟着叹息着,二个女人都不由垂首自怜。过了一会,范丽丽忽然低声问:“妞平,你知道閠怡琦么?”
妞平有几分惊讶,她喃喃不安的说:“这个……”
范丽丽微微一笑,说:“我什么都知道。”
妞平便不好回话了。只是拿眼看她,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范丽丽却不往下说,也拿眼睛静静的看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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