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平应约而来。二个女人见面时彼此夸赞一番。“你家装修真好。妞平四处看,原以为我家装修已经够奢华了,没有想到你们家还要在奢华之上。”
范丽丽笑:“是你说得太奢华了。”暖气有点热,妞平从外面进来衣服穿得厚实,这时脱去外衣,显出她极好的身材。
妞平的身材丰满而苗条,活泼的妩媚,自然的妖娆。范丽丽心中有些嘲讽之意:这样在面前摆弄,可惜它只是浮在表面的虚荣,用一种精美绝伦的虚像装衬着,像技法高超的装裱匠精心裱糊了一幅赝品,糊弄着世人的眼睛。
客厅里的空气静静流动着,一股一股的,一丝一丝的,清楚的明白。二人一时无话可说。
妞平忽然笑着说:“其实,我是知道你的。”
范丽丽似乎被这句话钉住了,怔一怔才说:“是吗?”
妞平满含深意地点点头。
沉默一阵,范丽丽说:“我知道,你表哥朱砚和熊小鱼是同学。是因为这一点吗?”
“是这样吧。”妞平微微一笑,没有深一层回答。
“那么你表哥一定知道熊小鱼以前很多事情吧?”
妞平说:“他以前的事情都不和你说吗?”
她那样的语气分明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了。
范丽丽面皮子一红,道:“他说过一些,但是,你们也知道熊小鱼是个少言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懒得去说。”
妞平也感觉到范丽丽的尴尬,她也不能紧逼着她去撞墙角,她应和道:“男人话是少一些,不学我们女人什么真心话都往外掏。”
范丽丽看妞平有些坐不住的样子,想一想,说:“那天,在你表哥生日宴会上,那个华郎逸的妻子,居然和我家熊小鱼是同学,你说巧不巧。”
范丽丽听到范丽丽刻意提到华郎逸的名字,心中以为范丽丽是要嘲笑她的意思,心中有些不快,道: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她是熊小鱼的初恋。”
“初恋!”范丽丽重复着道,她和熊小鱼是初恋。她开始明白那天晚上事情了。但是不能这样就在人前丢了面子,她轻溶一笑:“原来他们是初恋,你们是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样似乎太不公平,我像电视剧一样给你们看了一场又一场,而我自己却一无所知。”妞平说:“其实你本来就是主角。”
妞平也许是打了一个小胜仗,华郎逸妻子这一句话虽然让她有小小的不愉快,但是范丽丽面对的初恋情人这几个字也许更有攻击力,她带着胜利的心情说:“丽丽,我还有事,先告辞走了。”
范丽丽客气地说:“那好,下次再来。”
范丽丽一个人在客厅里,闷闷地生一阵气,俄尔,自言自语地说:我应该和她见上一面。范丽丽决定和閠怡琦见一面。
她左想右想还是打了朱砚的电话。
朱砚问:“怎样,和妞平见面有什么收获?”其实他早预料到范丽丽会打这个电话。
“朱砚,我不想绕来绕去地说话,你告诉我,閠怡琦和熊小鱼是不是初恋,他们为什么分手。”
朱砚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仍极其礼貌回答:“范丽丽,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关于他们的事情,是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和閠怡琦是在墨氏公司认识的,所以……”
“是这样——”范丽丽忽然觉得无比的泄气:“那好吧,不麻烦你了。”
要想知道閠怡琦的电话还是很容易的。
在某一个预定的地点,她们见面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好一些,不过终究是小家碧玉。”范丽丽看閠怡琦几秒后说。她轻盈一笑,露出白的齿,她的眼睛并不大,却显示着她的暗算计谋,一头波浪翻滚的长发,是带着傲人的气势来的。
閠怡琦淡淡一笑:“你可以说到正题了。”
“我已经在谈正题了,你没有听出来吗?”
“也许你还可以说得直接点。如果你想知道我和熊小鱼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是同学,很多年了的事。是时间定下来的,这有什么过错吗?”
“不对,你们应该发生一些事。”
“你如果知道你也不会来问,你如果不知道又何必来问。”
“但是,我是熊小鱼的妻子,我有一个做妻子的权利,包括现在坐在这里问你的权力。”
閠怡琦冷冷一笑:“可笑,你应该问他,问你的丈夫。”
“可是,你是第三者。”
“我认识他快要二十年了,你才出现,说到第三者真的很可笑。”
“我手上握着法律上的婚姻,你有什么?”
閠怡琦脸上露出一丝丝痛苦的神情,她冷静的说:“你还想说什么?”
范丽丽知道她此时已经打了一出小小的胜仗,她还要乘胜追击。她笑一笑说:“我不会幼稚到说请你离开我的丈夫,但是我也绝不容许我的丈夫去爱别的女人。”范丽丽的话在这里停住了,她满脸的骄矜挑衅。
閠怡琦静静的凝视着她,良久,她淡淡的说:“你有什么决定,用不着告诉我。”她站起身来也不看范丽丽,径直走了。
范丽丽看着閠怡琦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像冰天雪地里的逗号,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