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迹灵途 第二十一章告别仙谷

    莜辰对於眼前的景况有点被吓坏，她的腿不由自力地往初来这儿的山路跑去。

    “小莜辰!”

    一声接近咆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知道是蝶影。

    “蝶影…”被冰伤加上震惊的莜辰回应那声呼唤後，体力不支倒地。

    “小莜…映蝶…”

    蝶影见到前方的情况和倒地不起的莜辰，立即冲上前把她抱起，转头便跑。

    他跑了一段路，看到後面的冻结渐渐减慢才放下莜辰。

    “映蝶，你怎麽了?”

    蝶影忧心忡忡地看着莜辰，摸着她的脸颊。

    “都已经冷伤了，映蝶。你别走了，好不好?”

    莜辰因体温仍未回复正常，双唇正抖过不停。

    “蝶…影…”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能从口中吐出二字。

    蝶影听後吓得不禁向後弹跌坐下。

    “你…你说甚麽?”

    “蝶…影…”她再费力地唤他，却见他抱头很痛苦的样子。

    “你别叫我!别叫我…娘…娘亲……”

    蝶影坐在路上，低头不停落泪，没有察觉到异样。

    莜辰无力地躺在地上反而让她能看出有事情在发生!冷静下来的她更能思考当前发生的事。

    除了萤火蝶，其他品种的蝴蝶本来不会在晚间行动，但现在竟然有数只普通的蝴蝶绕在莜辰身边团团飞，然後像重获自由一样，往天空中飞走。她看得清楚，那几只蝶只是普通的蝶，因为牠们没有发光。

    “蝶影…你还好吗?”

    休息了一会，莜辰逐渐变得暖和起来，由於她觉得时间紧凑，她顶住心脏和上身肌肉的痛也要唤他。

    “我…”泪迹仍残留在他的脸上，但他激动的心情也稍为平复。

    “那些蝶…好像…已经开始…失控…”

    蝶影听到即取出蝶笛，吹起特有的音色，蝴蝶们明显表现出不正常的反应。

    “怎会这样…”

    “我猜山上的灵气开始消失，你之所以能控蝴可能是因为灵气存在的关系。现在五云明池已经结冰，灵气可能也随之消失…”

    蝶影听後不发一言。

    “你再拖延时间，蝶儿们便不会再受你控制!我们永远都回不到去!”

    蝶影望着莜辰，像是思考着她说的话。

    “永远回不到去…永远回不到去…”

    “你留在这儿已经没有意思，纵使你能长生不死，你都只是孤身一人。每天与蝶为伴当真是你所希望的生活吗?难道你没有娘亲吗?你不想回到娘亲身边吗?”

    莜辰听到蝶影刚才叫了“娘…娘亲”便想到他在世上只有娘亲一个亲人。

    “我娘…”

    蝶影还是很犹豫。她最喜欢的映蝶离去时，他没有勇气去留住她。他害怕失去这儿的一切，但现在，他在这儿还剩甚麽?蝴蝶们已经开始不受控，如果莜辰因为冻伤而死去，这儿就只有他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蝴蝶。

    其实他知道回去青枫林的结果，他也知道莜辰是死活不肯喝下百花露延命。他看着如此脆弱的莜辰，不禁让他想起那时软弱无力，濒临死亡边缘的映蝶。

    他舍不得放弃这儿的长生不死，为她而离开；他也阻止不了她为了她的爱人，为了她的自由，执意冒险离开。

    看着莜辰清澈的双眼，他实在不忍心“映蝶”再次死在他的手上。

    “好吧，我们回去吧。”

    他回到莜辰身边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提起蝶笛，吹出优延婉转的音色。

    一只、两只、三只…一堆、两堆、三堆的萤光蝶自枫林中飘飘荡荡飞涌出来。蝶影和萤光蝶们都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後一次。

    “到了最後，只有牠们还会听我命令。今晚之後，牠们都会重获自由，就像你一样，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蝶影握着莜辰的手，第一次真心的向莜辰微笑。那是个多麽纯朴简单的笑容，但来到隐蝶仙取後，蝶影却对谁也不能展现。

    “你不用这麽伤心，你和蝶们一直都会是朋友。牠们不会因为你不能够控制牠们而跟你

    “绝交”的。我相信蝴蝶们是有感情的朋友。”

    莜辰亦以她纯真温暖的笑容回应他。

    蝶影知道，莜辰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

    ***

    “女娃!你还是睡到何时?”

    莜辰的脸孔在没有任何预兆，便受到一桶水的洗礼。

    “哇!咳、咳!”

    莜辰受到刺激，下一刻便弹坐起来。

    “黑羽，你这样做会令莜辰生病的。”

    泫澈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了。我这样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莜辰自觉不好意思，把脸别过去。

    “咦，蝶影呢?”

    “蝶影?”主仆二人惊愕，互相望望对方。“你问的是“叶景”吧?”

    “叶景?哦，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他比你这个贪睡的女娃早起来，现在在那间木舍内。”

    “我要去看看他。”

    “莜辰，你别去。你看到他可能会......”

    说话从来不会吞吐的泫澈还是首次说一半，不说一半。这使得莜辰一方面好奇想去看，另一方面又怕会看到不得了的东西。

    “少主，你就让女娃去看啊!反正她对每件事情，每种物品都好奇。让她去看看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呢。”黑羽坏笑道。

    “黑羽，别再说了，我不想莜辰难过。”

    泫澈转向莜辰，眉目依然紧皱，道:“这本<<映蝶录>>是叶景留给你的。他说他要感谢你帮他解开一个心结。”

    莜辰接过<<映蝶录>>，立即打开册子，可惜册中的不明文字还是不明。泫澈和黑羽都未曾见过册子上的文字。

    “还有一句话，他要我对你说，“映蝶是他此生最爱，他永远不会伤害她，只是他没有勇力去阻止她的离去，导致她的离世。”

    莜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服过百花露的人一但离开隐蝶仙居便会死亡。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甚麽後，惊讶得掩着成了空洞的嘴。

    “那我…不是害了他?”她细若幼丝的小声问。

    泫澈没有回答，一直跟她顶嘴的黑羽也没有以此事作话题，跟她吵架。

    泫澈扶住身体仍旧虚弱的莜辰，黑羽殿後，三人再不发一言，往晴枫林的叶娘前进。

    ***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身後的木舍里，两双满怀感慨和感激之情的眼睛，在目送他们离去，已成铁石的心许愿他们今後的日子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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