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帮我解开!”我也兴奋起来,感觉希望在即,我们马上能成功出逃。
“好,你等等,太暗了,看不清楚。”男人十分笨拙。摸了半天还没找到绳子的扣结,他又怕我等得心急,一直说快好了快好了,最后竟然直接把我压倒在地。
我的脸,瞬间感觉到火辣辣的,好像一块皮都蹭破了。
他一边道歉一边想扶我起来,但黑灯瞎火的他的手又不小心触到我胸部,我真的忍无可忍了,直接让他滚开,我自己解。
他一听我这么说。就语带崇拜的叫了我声姐姐,“姐姐,没想到你才是隐藏的高手,竟然能自己解开绑得贼紧的绳子。
我本就心烦意乱,他的话只会让我觉得他特别聒噪,“你不是几天没吃没喝么?怎么说话还那么带劲儿?我年纪不一定比你的大呢,更不是高手。我要是高手我还不上天,还傻逼兮兮的被人设计,与你同困于此?”
这几句话竟然真堵住了他的嘴,我也顾不上他,忍着痛不停地摩擦着,想要绳子勒进肉里后流出的血融化绳子。这自残行为可比钻木取火累得多,疼得多了,等绳子被溶化后,我的两只胳膊疼得几乎不能抬高了。
我缓了缓劲儿,又用手腕上的血淋到腿上,四肢被阻断了血液循环。麻木得早已失了知觉,我稍微休息了几分钟后就站起来打算离开。
“喂,你能站起来吗?能的话就快点走,免得被人发觉我们解开了绳子。”真地方似乎很小很闷,我明明声音很小,都震起了巨大的回音,可那男人却没有回答我。
“喂,你该不是昏倒了?”如果他真昏倒了,那我是带他离开呢。还是把他丢在这?带的话我背不动啊,丢在这的话良心不安啊。
我刚这么寻思着,男人幽幽的说,“我在,但我太饿了,有点头重脚轻的。我怕你觉得我会连累你,而把我丢在这。”
啧啧,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要说我不是那种人。
他一听,立马让我扶他,我以为他还坐在地上,便凭着他声音的方位摸下去,一抹,就摸到了一条硕大的胳膊。
我由下往上顺着摸上去。想摸到胳膊后拉他起来,手越往上走,我心头就越是翻腾起无数草泥马。
这小腿肚都这么粗,那他得有多少吨位,我真怀疑我扶不扶得动!听他声音还算个美男,没想到实际却是一个相扑级别的种子选手!
摸到有拐弯的地方,我便停了下来,卡住过弯处便用力。
一使力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对了,这腋窝不可能有凸出物啊,莫非……
我僵住,迅速缩回手来,男人很尴尬的咳了几声,断断续续的说,“你摸的是我的腿……”
我一听,恼羞成怒,“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虚弱得走不动么?那你还有力气站起来啊!你站起来就说一声嘛,在我犯错误前至少要提前制止。”
男人轻声安慰,“没关系的,我不怕吃亏。”
“吃亏的是我好吗?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是在古代我可是要被侵猪笼的。你最好把这件事情拦在肚子里,谁都不准说!”我语带威胁,真的很希望他忘了这丢脸的一幕,要是被薄泽辰知道,还不知道他会醋成什么样子呢。
“放心,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懂。”
闹了这一乌龙,我也学精了。直接从地上摸到几截断裂的绳子,两人各拉一端往前走。
原本以为是很小的空间,可走了近十多分钟,还是没走到头,反而越走越觉得潮湿得很,甚至有水一样的东西慢慢的淹没小腿。
我感觉我们可能是被丢在了下水道之类的地方,看来不能继续往前走了,我扯了扯绳子,对男人说,“喂,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不能再继续走了,干脆退到没有水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能打开的井盖。”
几分钟前还说话的男人没有回答我。
我又扯了几下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明显有重物,我又叫了一遍,还是无人回应。
该不会是累倒了?我这么想着便顺着绳子摸过去,可越摸汗毛就越是竖了起来,原本不过一米的绳子,怎么我感觉我已经摸了十多米都没摸到头,更没摸到男人……余记贞才。
我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快得近似喘了,我努力镇定着,狭小而幽深的空间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正当我不知该进还是退的时候,绳子突然动了几下。
“喂,是你吗?”我绷紧的心得到了瞬间的舒缓,但却又马上觉得不对劲了。
那绳子的抖动十分有力,三长两短为一次频率,然后又重复起来。还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听那声音,不止一个人。
我吓得一把丢掉绳子,也不敢再动,靠墙蹲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渐渐近了,还能看见晕黄的光了,我寻思着可能是绑架我的人发现我们逃了后来抓我们的,更是吓得紧贴墙壁,希望他们会看不见我。
可原本只到膝盖的水,竟然慢慢的涨高了,眼看着就要淹到我的脖子了。我不会游泳,也不敢动,心里绝望的想,莫非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不过,这水怎么有些腥,还有些粘稠啊?似乎……似乎就像血一样。
我这么想着,偷偷的用手摸了摸,凑到鼻前一闻,心跳瞬间漏拍了好几秒。
竟然真的是血!
最近我总是和血打交道,是不可能判断错误的,我突然有个很害怕很疯狂的想法,这些血似乎会吞没我,让我死不见尸。
“不要,不要……”我也顾不上后面来追截我的人了,站起来拔腿就往回跑。身后的血似乎知道我要跑,也加快了往前涌进的速度,甚至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似野兽,又似恶魔,仿佛跑慢一点,被追上后就会迅速被吞没!
恐惧令我忘了身上的不适了,我头都不敢回的卖命往前跑,眼看着就要与手握电筒的人相撞时,我正想躲避,只感觉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冲击上来,我瞬间被冲得离开地面。
我仿佛进入了某个漩涡之中,被这漩涡带着一直狂转着圈,转得我只发晕想吐,都分不清自己哪里的头哪里是脚了。
在我感觉我就在死在这里的时候,有一股力量一把搂住我的腰,我转圈的速度变慢了下来。
我在朦胧中眯了一下眼睛,只感觉拽住我的手熟悉得很,可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满屏的星星,并未看清这个人。
我感觉他努力拽着我,手还一直撞击着某样东西,在我快要无法坚持时,突然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我被这个人抱着冲了出去。
我那时已经处在意识迷离的状态下了,我当时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完了,这次应该是活不了了。
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我似乎平稳的落入某个安全的避风港里,我试着要睁开眼睛,可却连撑开眼皮儿的力气都没有。
等我的意识恢复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外的景在往后退,薄泽辰在开车,小千坐在副驾驶上,我身上盖着毛毯,旁边坐着谭晓曦。
我们在去往太行山的路上,我们要去寻找沉静大师。
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竟然在车上睡着了,还做了一个这么可怕冗长且真实的梦。
我口有些渴了,想找点水喝,便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这刚一拿出来,我的脑袋就一下子懵了。
我的双手,尤其是指甲里,满布血迹,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