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夏天下到了山谷底部,在上面时看着下面灯火通明,可下到底部后,他才发现这光亮根本起不到作用,因为这下面太大了,而且并不是一处独立的平地,一些小山下,会有足可以通过三辆卡车的路,这些路通向了小山深处,站在他这里完全看不到路里面还有什么,但他推测里面应该还有更大的空间。
环顾四周,这里跟连盟和失落之地完全不同,连盟和失落之地全都是建立在原来的城市废墟上,而这里,则是一处完全新建的聚集地,底部另外三面的山上,到处都是黑呼呼的洞口,每个洞口处都挂着一盏昏暗的灯泡,洞内则是漆黑一团。
夏天有些吃惊,这里的人看样子是住在山洞中的,风吹动洞口的灯泡来回晃动,发出一些吱吱声,让他产生一种来到了地狱的感觉。
这里的地面上全是暗红色的尘土,初时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因为在山坡上时,尘土还是灰色的,怎么到了这里突然成了暗红色,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些暗红色的尘土伴随着阵阵的腥臭,他没有蹲下细看就知道了,这些尘土全都被血给染红了。
这得多少血才能将尘土染成红色?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他转头向一侧看,距离他大约有五百米处,有一座很是陡峭的山,半山腰上则有一处巨大的洞口,这个洞口要比那些别的洞口大了很多,洞口处挂着两盏大灯,将洞火照得亮如白昼。
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大洞口里应该有玄机,他决定上去看看。
他这是走的在连盟中的老路,毕竟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找一个人太难了,还是首先找到指挥所比较容易。
但他同样很清楚,这里要比连盟中更加的危险,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人,可地上被血染红的土和超出想象的安静都让他感觉十分诡异。
这里纵深不知道有多少里,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当然这主要是黑暗的原因,可如果这些大路通向的仍是聚集地的话,那么,他眼前出现的这个地方不过是冰山一角,想要在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找到风铃,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下来已经观察了有十分钟了,这期间,他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除了风声,这里没有别的声音,处处透着诡异。
他身的武器并不少,军刀握在手中,后背上有弓箭,腰间还插着手枪,用手摸着后背上的弓箭,他开始向侧面的山脚下跑。
几分钟后,他到了山脚下,等到了山脚下后,这山显得更加的陡峭,而山中间那个洞口距离地面足足有几十米,想要上去不太容易。
可他想也没想就纵身抓住了山上突起的地方,然后奋力向上爬。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一味的观察并不能让他找到风铃,只有行动才是可行的方法,不管猜得对不对,不管这个大洞口里有没有线索,只有进去看看才能知道。他一向都是行动派。
山的难攀爬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他边爬观察了一下,这座山根本没有被人爬过的痕迹,那么这就说明,应该是有别的路通往上面的洞里,望着其它两面山上那星罗棋布的洞口,他觉得这些洞应该都是通着的,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要住在这样的洞里。
想想连盟和失落之地,他们都是在原来的城市上建立聚集地,而这里却完全不同,有什么人喜欢住在洞里?这让他十分的不解,同时,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不断在心头浮现。
天空中,黑色的云仿佛要跟山连在一起,一阵阵让人心生烦闷的风不停从山口灌进来,夏天心中暗叫不妙,以他来到这个世界这段时间得到的经验来看,这天多半要下雨。
如果真下雨的话,那就太糟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雨可不是寻常的雨,这雨水中带着强烈的辐射,一个普通人,如果被雨水淋透的话,多半会要了命,就算要不了命,过不了多久也会出现坏血病或者身体上长出奇怪的瘤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会变成丧尸。
就算是身体强壮的士兵,被大雨淋上一阵的话,轻则会大病一场,重的也会丟掉性命,在自然之怒面前,人类那点可笑的变异能力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还在爬山,在那边山坡上,风语还在。他跟风语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他看得出来,风语是个极有性格的人,她虽然是个姑娘,可心比男人还要硬,加上这次来是为了救风铃。那么,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不会离开。
看天空的情况,这雨一旦开始下就不会是小雨,唯一让他欣慰的是,风语可以躲进车里,他也可以加快速度爬上山进洞,可这将会严重影响他们的行动。
他是知道风语的枪法的,一旦出事,风语可以在危急的时候开枪救他,但下雨的话,风语要躲进车里,他等于是一个人在战斗。
粘潮的风继续刮着,他更加的努力的向上爬,向上看了看,距离那个洞口还有十几米,收回目光时,眼角却看到一片亮如白昼的地方,他将身子站稳仔细向亮光处看。
亮光并不在这个盆地里,而是跟这个盆地隔着两座小山坡,两座小山坡中间有一条宽大的路,这条路连通了这个盆地和里面。这个盆地里也有灯,但都是挂在洞口,而里面则不同,里面到处是灯,而且横七竖八的停着一片片黑呼呼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样子,但凭轮廓可以推断出,那些都是车。
相比这里的平静,里面则有很多人,这些人来来往往,搬运着一些东西,在中间一个平台上站立着一个人,距离太远了,夏天看不清这个人的容貌,只是能看到这人身体瘦高,还能感觉这人应该是个头领,因为别人都在忙,就他一个人站着。
在他的身后,高台上树立着一根旗杆,旗杆是根黑色的铁棍,笔直的铁棍很长,差不多有十几米,非常夸张的矗立在山谷中,在铁棍的顶端挂着一面旗,旗上有图案,但距离太远了,夏天看不清旗上的图案是什么。
从旗上收回目光时,他突然愣住了,他发现旗杆边上站着的人那个人不见了。他顺着旗杆向上看,再到目光转回来,这需要一些时间,可他非常清楚,他就算是向上看时,眼光也是注意着旗杆下那人的,但那人就这样突然不见了。
太快了,仿佛在眨眼间从他的视线中消失,夏天不由得皱眉,他想到白灵说的话,难道这个就是掠走风铃的人?他是这里的头领?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