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长歌 第一章·海港

    捷斯亚王国坐拥大陆的整个南部半岛，在大陆的七大国中，除去两大帝国之外，可以说它拥有的领土面积在名义上是最大的。之所以是名义上，是因为捷斯亚的母亲河-----兰亚思河把整个半岛一分为东西两半。这条从圣山所发源的河流，一路流经南疆的所有地域，最终在最南端汇入大海。

    兰亚思河的西岸，是风族人实际掌控的迷途森林，是全大陆所有奴隶的自由天堂。而河流的东岸，则是大陆上最富庶的平原--------捷斯亚平原，据说这里产出的粮食可以养活全大陆三分之一的人口。尽管不愿意，但捷斯亚的王室不得不默认迷途森林的独特性，对他们来说唯一可自豪的，是在大陆地图上，这片广袤的土地被绘制成了捷斯亚的西部大省。

    由于史书上并没有记载的原因，继王历102年，飞龙帝国余孽从南疆退出大陆之后不到四年，捷斯亚人又退守到南疆这片土地上。依靠着圣山和欧洛山所形成的的天然屏障，近千年来的捷斯亚少有大规模战争。当然，这并非是其它势力不希望得到这片土地，只是依靠着四百里回廊的捷斯亚实在不是轻易能攻打下来的。这一点在它的邻国，亚尼法特亚帝国发动的多次战争中都可以明显的看出。

    王历107年左右，捷斯亚人全面退守南疆，而亚尼法特亚却一直希望得到捷斯亚平原，这片太过富有的土地。所以在之后的近三百年中，亚尼法特亚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向捷斯亚展开。在先期的战争中，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时的回廊被称作“血与肉填满的地狱”。但是在王历412年之后，付出代价的就只有亚尼法特亚一方了。

    因为，在当时的捷斯亚第十四任国王的带领下，修建了被后世称作大陆第一要塞的回廊口要塞。这个位于四百里回廊最北端的建筑，全部由圣山产出的巨大青条石块码成，从此让亚尼法特亚的军队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进攻。而当时的亚尼法特亚不仅仅是一方面作战，这个大陆第一帝国同时也在跟另一个帝国奥罗争夺领土。在两面战争巨大的消耗下，由当时亚尼法特亚的宰相提议，跟捷斯亚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而这以后，依靠着贸易的推动，两国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大的兵戈。因此在捷斯亚人自己的口中，拥有回廊口的捷斯亚是不可战胜的捷斯亚。但在大陆其它国家的眼里，捷斯亚是被暗地里耻笑的对象，被称作“上神厄斯穆托”和“战神欧洛”怀抱中的婴儿。

    虽然其它国家不承认，但捷斯亚并非如外界所说的柔弱不堪。根据大陆著名历史学家萨努斯的著作，这本记载了千年历史的《千年纪事》所表述，尽管王历424年之后，捷斯亚就再也没有跟亚尼法特亚打过大规模战争，但之后的几百年时间里，捷斯亚仍有自己的练兵手段。一方面是风族人之间或多或少的摩擦，另一方面则是永远剿灭不断的圣山盗贼。所以就综合战力来判断，捷斯亚的军队力量并不弱，特别是它的步兵一直是大陆有名的军队力量。

    让捷斯亚人骄傲的，除去大陆第一要塞回廊口之外，还有两样东西值得让游呤诗人传唱四方。第一，是捷斯亚的国都，这个修建在捷斯亚平原中央的城市，用当地特有的红土烧制的砖修建，如同捷斯亚的火焰三角旗一样，在南部半岛上熊熊燃烧着。国都的名字，是以第十四任国王的名字-------林克兰尔来命名的，以纪念他们引以为傲的英雄。

    第二件，就是被称作大陆两大海港之一的格威特兰，这座海港城市与北方王国的不冻港-----特斯威，并称做大陆上最耀眼的两颗明珠。格威特兰的前身本来只是一个人口不足一百的自然渔村，但因为处于兰亚思河的入海口，更兼之天然优良的港湾，所以在海上贸易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在王历750年，捷斯亚王室特别拨款，用海青石依靠兰亚思河修建了这座巨大的城池，并正式取名格威特兰，意思是“不落的海港”。自从格威特兰正式扩建以来，这里就成为了大陆最大的贸易港口，各国使节和商人频繁来往于此，以获得自己所需的利益。

    王历1203年7月7日。

    格威特兰如同往日一样的繁华，从天色刚亮开始，来往的船只和商队让这座城市显得更加喧闹。但与往常稍有不同的，是城主直属的卫兵队一丝不苟的站立在了城主府到城门的主要大道上，并且指挥其余闲杂人等不会在这条街上穿插来往。人群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什么事情让格威特兰的城主如此安排。这个年轻的伯爵在三年前由王都调任于此，一直保持着平易近人和处事公正的态度。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讲诉自己所听来的传闻的同时，一支插着传令兵旗号的骑兵小队从城外疾驰而来，高喊着“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传令兵来到城主府的门口，下马之后疾步走入府中的议事大殿。大殿最上面的座位上，坐着现任城主，这个年轻的男人披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面容清秀，他那双如同鹰的眼睛里闪烁着干练的光芒。城主的座下，分成两排站立的是格威特兰的武将和文官们，可以看得出他们等待这个传令兵已经有些时候了。

    传令兵面向城主，单膝跪下说道：“城主大人，国王的车队已经到城外十里了。先期派往的迎接队伍也正在带领国王前来！”

    “恩，辛苦了，下去吧。”柔和清脆的声音，让人听见说不出的温柔。

    下边站在第一个的文官说道：“大人，我们也应该去往城外准备了。”

    “告诉后厨，快点把迎接晚宴准备好。还有，让传令兵再跑一趟，向百姓告知国王来临。”仍然是平静的语气，但具备着不可否认的权威。

    伯爵带领着自己的武将和文臣们走出门外，已有侍从将马匹牵来，脸上的笑容无法隐藏，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唔，三年都没见了，林克。”

    格威特兰并不像其它城市，四面都修建起高大的城墙。这座典型的商业性城市为了保证城中贸易的方便性，只有东面和北面修建城墙，而西面和南面，则是大大小小不同的港口。伯爵所带领的队伍在北面的城墙下并没有等待太久，就听见四周的人群开始爆发出热闹的声音，可以看见的地方已经隐约出现了王室护卫队特有的红色铠甲，逐渐的汇成一条红色的河流。从打出的旗号上，可以看见国王陛下并没有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而是骑马带队走在最前列。当代表国王的“火焰金底三角旗”已经竖立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伯爵大人带领着格威特兰的文官武将、商人代表、各国使节迎面单膝跪下，四周的民众也被肃穆的气氛所影响而跪下，特别是长年没有接触过王室的百姓甚至于不敢抬起自己的头颅。

    “格威特兰城主，北山·冯·亚里斯特伯爵携满城文武，同全城百姓恭迎捷斯亚的最高统治者------林克七世，亚里斯特陛下！光荣故土，天佑吾王！”司仪官用清亮的声音高喊着。

    站在城墙上的魔法师统一高声呤唱，一排魔法飞向天空，绽放出炫丽的色彩，四周的人群也同时附和捷斯亚的国号：“光荣故土，天佑吾王！”

    林克策马走到北山的面前，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扶起北山跪下的身体，哈哈大笑说道：“北山兄弟！三年不见，越来越像一个上位者了啊！我可想死你了。”

    被林克一把熊抱住的北山也绽放着笑容，说道：“臣也想念陛下，欢迎陛下到来。”

    “好了！客气什么，走，咱们好好的叙叙旧。”一手抓着北山的胳膊，大步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同时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让泰勒去安顿一下就过来，还有诺伊有些累了，他要休息就休息一会儿再来。”

    听见林克的话，北山也向后看了过去，嘴里说道：“泰勒亲王和太子殿下也一起来了啊？二殿下和王后呢？

    “是啊，我来你这里，还是泰勒建议的，让我跟你商量商量最新的决策，朝廷里有些老臣不太同意。诺伊说没见过海，想来看看。我觉得多让他见识见识也好，毕竟等我老了，国王的位置还要他去坐，一直呆在国都念书也不好。至于老二嘛，太小了，不方便赶这么远的路，我让艾丽娅留在国都照顾，他们两个就没有来。走，等会儿泰勒也要来，我们先去城主府！”林克说道，便拉着北山的手率先朝城主府走去。

    夜晚的城主府灯火通明，热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让站在外面的卫兵心里都痒痒的，想进去喝几口朗姆酒。从国都来的官员们和本地的官员互相敬酒，嘴里都互相吹捧着对方所在的职位。格威特兰的官员希望能够进入王国的权力中心，而王都的官员因为国王清廉的政治，无法像这里的人一样可以从其它地方享受到额外的金钱和待遇。然而本该是宴会的主角和这里的主人却并没有在席间，在必要的礼节过后双双走入了府后的密室。密室外的卫兵站的笔直，阻挡一切无意间闯入这里，喝的醉醺醺的人。

    林克身前的桌子上铺着捷斯亚的地图，面色有些沉重，而北山坐在对面的位置并不知道林克究竟是在想什么。一阵又一阵的沉默，两个人共同盯着地图上所绘制的西部省------迷途森林。

    “北山，从我在11年前把你带出来之后，不论是父王还是母后都对你钟爱有加，而且我相信你在王都的时候，应该也有听说过捷斯亚复杂的历史，尽管那些并没有记录在史书上。”林克首先打破沉默，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本次来临的目的。

    北山感觉到似乎自己的陛下言语中有些隐藏，因此说道：“陛下，先不说我的命是您救下的。这11年来，您安排人细心的教导我，而且还给我这样重要的地位。先王和先王后对我的教导，说句过分的话，跟亲生骨肉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赐予我王室的姓氏，如果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很欣慰的眼神看着北山，摇了摇脑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应该知道，捷斯亚建国至今的历史上，从来都只是占据着南部半岛，但你有没有想过千年之前，这里本来是飞龙帝国余孽最后的阵地，那为什么我们又在此建国了？”

    北山露出恍然的神情，似乎明白了林克究竟想说什么，北山问道：“您是说千年前的那场变乱？”

    “是啊，都一千多年了，捷斯亚人等的太久了。”林克的眼中露出回忆的目光，“你也知道，七大部族当时联合起兵反抗的时候，本来我们捷斯亚人是最大的势力。但在飞龙帝国退出大陆之后不过区区几年，就被迫退守南疆了。其它几个国家所犯下的背叛罪行，捷斯亚人可从来没有忘记啊，光荣故土的国号并不是一句空头口号，复仇的血液一直在一代代的传承着。”

    “可是，陛下，都一千多年了，王国从来没有主动出兵北伐过啊。”北山说。

    “呵，王室也并非笨蛋，如果单靠捷斯亚的力量，别说其它的，光是亚尼法特亚的大军就足够消灭我们了。”林克也知道北山所说的事实，“但是你应该清楚，七年前父王曾派出过一支舰队，名义上是去海外寻找圣物。”

    北山有些疑惑的说道：“名义上？难道那支舰队并不是去寻找圣物的？”

    “不！我们怎么可能把精力花在这种传说上。”林克摇了摇头，突然盯着北山的眼睛，“北山，你别介意，告诉我，我能相信你吗？”

    北山的眼睛没有躲闪的注视林克，单膝跪下，用坚定的声音说道：“当然可以！”

    林克扶起北山，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只有每任国王才知道，你不要介意。其实不光是父王，这千年以来，几乎每任国王都有派遣过船只出海，并不是寻找所谓的圣物，而是寻找当年战乱中逃离海外的另一部分捷斯亚人，还有已经千年没出现的飞龙帝国的余孽------龙族人。”

    显然对于这个情况没有丝毫的准备，北山的眼中充满了震惊：“陛下，另一部分捷斯亚人，还有龙族？

    林克沉重的点点头，走在窗前，外面的大海波澜起伏，如同现在自己的心情一样。说起千年前的一场变乱，完全就是捷斯亚永恒的伤痛。在王历102年的时候，七大部族就把飞龙帝国赶出大陆，在先期约定当中，本来是人口最多的捷斯亚人占有最广袤的领土。但是，紧接着在王历103年，亚尼法特亚和奥罗两大部族突然联合出兵，全面占领本该是捷斯亚人的土地。而在将近两百年反抗飞龙帝国的过程中，捷斯亚付出了最大的代价，于是当另一场战争来临的时候，就已经无力在抗衡下去了。于是，在王历107年，部分捷斯亚人逐步退守南疆，依靠四百里回廊继续坚守。而另一部分捷斯亚人被迫从大陆北方乘船撤离，从此不知所终。

    当然，被盟友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基于和飞龙帝国的战争所消耗太多，并且要塞回廊口并没有正式建成，捷斯亚人基本在三百年左右的时间里，可以说过的相当痛苦。而从王历412年建立回廊口，有足够精力抵御亚尼法特亚的进攻之后，捷斯亚人就开始了海外寻找另一部族人的行动。再后来，王历835年，时任国王放弃了一直对风族人的大规模用兵，开始转而进行贸易。迷途森林中运输出来的很多千年巨木，也同时让捷斯亚的海船发展有了资本。随着越来越多的大船被一一建造，捷斯亚王室又动起了另一个脑筋，那就是当年被赶出大陆的龙族人。尽管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龙族人的身影，但捷斯亚王室相信这个建立过庞大帝国的民族不会就此消亡。当时王室希望能够找回龙族人，以重归大陆的许诺和承认龙族国家合法性这两大类条件，期望以此获得龙族人的支持。根据这两方面的方案计划，在另一部分捷斯亚人，和龙族人同时回归大陆的情况下，捷斯亚光荣故土的愿望就有了更好的实行可能。所以，在几百年来，捷斯亚的王室都会不断地派出舰队，以寻找圣物的名义，去茫茫大海中寻找这两个消失千年的族群。

    “陛下，那您这次来，难道是???？”事实摆在北山的面前，足够具备震撼的力量，猜想到的话却没有直接说出口。

    “你想的没错，七年前父王所派出的舰队，在一个月前用特有的魔法阵传回了消息，他们在北海的深处发现了一块岛屿，登陆后发现上面所居住的人群和捷斯亚人一样，都是黑发，并且所说的是古捷斯亚语！”林克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激动，千年的寻找终于有了希望的曙光，“所以，这次我来找你的第一件事，是希望你能代表我出海前去商谈，我需要一个足够可以信任的人前去，必须获得我们族人的帮助。”

    林克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完好的信件，交给北山，说道：“信上我用古捷斯亚文写的非常清楚，委托你作为我的全权代表，毕竟都是一族的人，他们回来之后，我会把最富庶的南疆赐予他们！”

    本来以为林克的到来只是一般的国王出巡，顺便问问自己的意见，却没有料到是一个巨大的任务摆在了自己的眼前。北山接过信件，说道：“陛下刚才说这是第一件事，那第二件，难道是关于龙族人的？”

    林克摇了摇头说道：“不，龙族人的信息还没有太完整，不过根据之前的出海记录来看，极有可能是在西南海域的方向。我说的第二件事，是关于风族人的。”

    “风族人？陛下是不是想和解并获得支持？”在真相从林克嘴里吐出之后，北山已经有点猜到了事实。

    林克说道：“对，风族人的魔武士全大陆都知道，特别是魔弓手的力量完全可以和最强大的军队相对抗。我希望能够跟他们和解，并承认迷途森林的独立权，而且我也会签署国王命令，只要是捷斯亚的土地上，风族人永远都是自由民。”

    “但是，如果王国承认风族人的自由权，并且陛下还把迷途森林的独立权也正式承认的话，难度应该不小啊！”北山在王都呆了好几年，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实质的东西，“我想大多数朝臣应该不会同意吧，毕竟这么多年了，风族人跟我们的冲突也不少。”

    林克叹息一声，说道：“怎么不是啊，我离开王都之前，有探过几个内阁大臣的口风，基本就是一致的反对，哪里来的赞同啊！但好在这次泰勒这边的态度似乎改变不少，所以他建议我亲自来问问你的意见。”

    “其实，这个方案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行。”北山想了想，回答道，“风族人的魔弓手的战力，虽说大陆很多人嘴上不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真能有那么多魔弓手加入以后的战争，简直比龙族人的龙骑兵还来的效果好！而且，捷斯亚在风族人为奴这一点上，这么多年来我看也没什么实在的好处，反而还因为这条法律老是直接承受风族的怒火。但话说回来，陛下要实施的话，朝臣的感受不能不考虑，好多朝臣家族的人都有在跟风族的冲突中所牺牲的。如果强制实行计划，国家不稳！”

    林克也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所以我才来找你，也是希望这次你代我出海回来之后，你的权威在国内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出任内阁总理大臣，你我一起连手，把不确定因素排除在外，以免发生于国于家都不好的事。”

    “陛下的考虑，和我想的差不多，必须把强烈反对的朝臣慢慢排除在权利中心之外。只是到时候出任总理大臣这个事，会不会不太合适啊。我在国都辅佐陛下就可以了，但总理大臣的职务我看泰勒亲王更加合适。”

    林克考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泰勒以前针对风族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虽然现在的态度转变了，但如果计划实行下去，也不能不考虑风族人的感受。毕竟，你也知道，三年前泰勒那次带领护卫队冲入迷途森林的边缘，杀了一百多个风族人。听说现在的风族人提起他的名字，还是咬牙切齿的很啊！”

    北山对于泰勒亲王之前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但自己作为一个外族人出任总理大臣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捷斯亚的贵族反对，反而可能更加影响计划的实施。

    北山说道：“其实这个还要等我出海回来再说了，这几天再想想，要考虑个完全之策才好。”

    “也好，毕竟时间上还要一阵去了。这几天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也尽快出海，能早点把这件事完成，也就成功一半了。”林克看向窗外的星空，感叹道：“如果能在我的手里光荣故土，那该多好啊。北山，我都没有想到，当年在森林边缘救了你，到现在一晃眼我们又要一起创造历史了。

    “是啊，陛下，我同样也没有想到。但是我很荣幸。”同样的感叹，标志着心照不宣。

    格威特兰海浪一波一波的向沙滩上袭来，天空中的一轮明月照亮了整个大地，仿佛预示了一场改变的到来，或许是鲜血，或许是光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