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爷子肯不肯劝卡修,更不知道能否劝得动。”
卡瓦营帐中,郭笑笑离去,张拓好似自言自语,卡瓦听了,叹气说:“我也正担心这个,以爹的秉性,即便有我的信,他也未必肯听,毕竟我们是两个敌对的国家,爹虽然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却把国家利益看得很重。”
张拓听了安慰卡瓦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该做的,你都做了,我相信老爷子是个明智的人,不会做糊涂事的。”
陶渊在金风谷口藏了近两个钟头,天完全黑下来,陶渊悄悄摸进白拓军中,因为他已经装扮成白拓军,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不知道卡维达在那个营帐里,便找一个白拓军士打听。恰巧,这个白拓军士是伺候卡修的,听陶渊问,告诉陶渊说:“兄弟,你算问对人了,将军的叔叔可是和将军住在一起的,你要找他老人家,不妨跟我走吧,我正给将军送水去。”
陶渊见这白拓军士手提水壶,水壶里的水冒着白气,点头说:“那就有劳兄弟了。”
陶渊跟着白拓军士来到卡修营帐,卡修不在,只有卡维达一个人在营账里,白拓军士说:“老爷子,这位兄弟说是你的故人,我给你带来了。”
卡维达听白拓军士说,目光落在陶渊身上,见陶渊是白拓军打扮,喜说:“陶渊,你当兵了?”
陶渊听得,点头说:“是啊,老爷子,我一当兵,就来找你和将军了。”
“好好,来找我们就对了,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呢。”
卡维达很高兴,又吩咐白拓军士说:“张楚,弄几个菜来,我要和陶渊喝两杯。”
“好的,老爷子。”
军士应声下去。
陶渊见白拓军士离去,问卡维达:“老爷子,将军呢?”
卡维达说:“谢元帅找他去商量军务去了,怎么,你急着见卡修?”
陶渊忙说:“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随即用眼睛四下看了看,确定营帐里再无别人,从怀里摸出卡瓦的信递给卡维达说:“老爷子,你先看看这个。”
卡维达疑惑的接过信,扯开看了,忧喜参半。
“陶渊,你不是白拓人?”
“事到如今,老爷子,我也不瞒你,我其实是中山人士,其他的,卡瓦信上应该说了。”
“卡瓦母子好吗?”
卡维达看了信,自然明白,这是要他劝降卡修,他一时犹豫不决,却始终挂念卡瓦母子。陶渊听问说:“老爷子,你就放心吧,卡瓦母子好着呢。”
“我怎么相信你?”
“我们要的是卡修将军,为了卡修将军,我们能伤害他的亲人吗?”
“这的确有些道理。不过,要是我不劝卡修投降,亦或是我劝不了卡修投降,你们会对卡瓦母子不利吗?”
卡维达的话,不冷不热,陶渊听了说:“放心吧,老爷子,我们还不至于去为难卡瓦他们孤儿寡母,再说,我得到信息,卡瓦和张拓已经相爱,就等你们去了结婚的。”
“有这样的事?!”
卡维达听得眉头一皱,心里更复杂了,他在看卡瓦的信时,就已经看到,卡瓦不止一次提到张拓,说张拓对他们母子是如何的好。现在听陶渊这么一说,这才明白,卡瓦为什么会把张拓说得那么好了。
“千真万确!老爷子。”
陶渊如此肯定的回答,让卡维达心里的疑虑又消除了很多,卡维达叹口气说:“可我未必能劝得了卡修啊。”
陶渊听了说:“其实,我们并非怕卡修,只是我们郭元帅觉得卡修是个人才,不该为虎作伥,所以才用心良苦的要招降卡修,要不,以我们郭元帅的能力,擒拿一个卡修,还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所以,只要老爷子答应劝降卡修将军,卡修将军能投降固然好,设若卡修将军不投降,我们也决计不会怪老爷子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
卡维达如此说,陶渊听了说:“那就有劳老爷子了。”恰在这时,白拓军士备了酒菜进来,卡维达等白拓军士把酒菜摆放完毕后打发白拓军士离去,这才给陶渊斟了一杯酒说:“陶渊,来吧,我们喝一杯,卡修想必也要来了,我们边喝边等。”
“好的,老爷子,我敬你。”
陶渊端起酒来,敬卡维达,卡维达也端起酒来,两人碰了一杯,均仰脖子喝了。
“吃菜,吃菜。”
卡维达把事情想通,知道卡瓦母子平安,心里也高兴,夹了一大块红烧肉送给陶渊。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说起在白龙岗的事,卡维达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张拓预先安排好了的,又想到张拓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卡瓦母子以后有了依靠,既感慨,又高兴。
大约过了个把钟头,卡修回来,见到白拓军士打扮的陶渊,也误以为陶渊当了兵说:“陶渊,你总算愿意来军中了。”
陶渊点点头,卡维达却说:“卡修,你也坐,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叔叔。”
卡修依言坐下,心里疑惑,卡维达问:“谢元帅找你什么事?”
“你问这个干吗?叔叔。”
在军中的这些日子,卡维达从不问卡修军事的问题,现在听卡修突然问起,卡修更是不解。卡维达却说:“你且不要问我问这个干吗,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卡修把卡维达当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听卡维达这么说,犹豫着说:“叔叔,这是军事秘密,我不能说。”
卡维达听了摇摇头,把卡瓦的信递给卡修说:“你看看吧。”
卡修接过信看了,心里大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叔叔,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也不瞒你,这信是陶渊送来的,你看怎么办吧?”
卡维达显得很平静,卡修的目光落到陶渊身上,陶渊也显得很平静,卡修看了陶渊一会问:“陶渊,你是中山人?”
“是,卡修将军。”
陶渊老实回答。卡修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陶渊说:“我想将军不会,退一步说,即便将军说了我,那也没什么,为大义而死,我陶渊死得其所。”
“果然是个人物。”
卡修一声感叹。卡维达说:“卡修,你妹妹要嫁给张拓了,就等我们去他们就成亲,你意下如何?”
卡修听得,心里犹豫不决,一时默不作声。卡维达见了又说:“原本,我们不该背叛我们的国家,可我们是在侵略别的国家,这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决定去烈度找你的妹妹,你愿意的话就和一起去,不愿意的话,我就一个人和陶渊去,当然,你要是想立功,你就把我和陶渊绑去给谢立挺吧。”
卡维达的这句话,让卡修很难受,卡修听了急说:“叔叔,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谢立挺?你且容我想想。”
“将军也不必想了,从上次你去白龙岗的事,我就看出来了,谢立挺留你叔叔在军中,绝非像谢立挺说的那样是为了替你孝敬你的叔叔,而是怕你跑了,用你叔叔来牵制你,对这样的人,你还要跟着他?”
陶渊这话,如同当头捧喝,卡修本难以抉择,听了陶渊的话,心里一激灵,一拍桌子说:“好,叔叔,我跟你去投烈度军。”
“好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收拾了走。”
卡维达见卡修作出决定,心里极为高兴。卡修却说:“不,既然要去投烈度军,就不能这样去,好歹得带点见面礼,庆祝我妹妹结婚。”
卡维达问:“你要带什么礼?”
卡修说:“刚刚谢立挺不是找我去商量军务吗?正好了。”
“莫非这礼与军务有关?”
陶渊疑惑,卡修说:“太有关了。”随即,卡修压低了声音告诉卡维达和陶渊。
原来,烈度军控制着金风谷,谢立挺知道,要通过金风谷进入烈度内地,一点可能都没有,就把军队驻扎在金凤谷口的高处,并派人在谷口修建坚固的防御工事,谨防烈度军出谷来。同时,打算从蒙山进入烈度内地,那样一来,驻扎在金风山下的烈度军就不足为虑了。现在就等魏无敌把纯阳木从黄粱城弄来。
陶渊听得心里大惊,此计若成,烈度岂不成了白拓的囊中之物?若非卡修倒戈投降,烈度可真是危险了,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事,这就不足为虑了。
“将军打算如何做?”
陶渊虽然大致知道卡修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具体的却不知道。卡修说:“我打算继续留在白拓军中,等魏无敌把纯阳木弄来,我劫了纯阳木再去投烈度军。”
陶渊听了说:“这主意不错,没有纯阳木,白拓军无法通过蒙山里的魔鬼之地,自然就不可能进入烈度内地了。不过,我想先把这事告知郭元帅,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卡修听了说:“这样也好,那你就带我叔叔一起先去,叔叔走了,我一个人,遇到什么情况,也好行动。”
“不,老爷子现在还不能和我去,他若和我去了,定会让谢立挺怀疑,所以,老爷子暂时还得和将军一起留在军中,我去之后,将军行事小心些,切勿露出马脚,我把这事告诉郭元帅后,再回来接老爷子不迟。”
陶渊如此说,卡修听了微微点头说:“行,陶渊,那你就赶快回去,我和叔叔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