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一看这样的架势,不禁有些骇然,不过口中却丝毫不留情面,抬起头不屑的看了宁远一眼,大声的叫唤道:“你们可知我父是谁,你们如此这般以卵击石,我比较你们生不如死,一泄心头恨。”
宁远微微蹙起眉头,实在认为眼前的人过于呱噪,随手一辉,一道灵力打出,心中却想着,不过只是一个金丹期修士的子嗣,也敢在他元婴期修士面前吵嚷,简直不知死活,若你那被奉若神明的祖父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必定教训一番。
幸而宁远未曾用尽全力,那公子哥撞到不远处的墙壁上,吐了口血,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惨然,似乎就要一命归西般。
随即便退到了远处,口鼻间还有刚才吸入的大量尘土附在上方,看样子甚是狼狈,口中却还叫嚣着:“今日之辱,我张有才来日必定加倍奉上,你且等着我祖父前来,定让你觉得白来着人世一遭。”
宁远却讨厌他如此阴冷的声音,运气灵力又是给了他一击,帮他滚得远了些,快了些。
一声惨叫传来,那种令人生厌的声音也悄然远逝。
“小女子多谢两位相助,但还请两位快些逃脱为好,此人祖父乃是一方霸主,已半步元婴,寻常金丹修士,断断然是打不过的,算得上是这条街的霸主。”那女子显得有些着急,也许在她心中那便是神,是这方土地中不可逾越的一道沟壑。
“那你又怎知我二人打不过他。”宁远微笑一下,将脸凑近了些许,慢慢的说道:“不过只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不入元婴,终为蝼蚁。”
说着,也不等到,旎蕊反应过来,宁远便说道:“姑娘,令尊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的好,要不我陪姑娘走一遭,接姑娘出镇便是。”
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声冒犯,就搂着女子的腰肢,凌空于天上,御剑飞行,由女子引路,来到了旎蕊的家中,将尸身装入储物戒指中,随后,又半买半抢的用一颗灵石得到一座棺木,到了野外的荒郊十里地,安葬了他的父亲。
宁远看着在坟前悲戚大哭的女子,不知为何,回合那个披头散发,在母亲坟墓面前哭泣的有容相互重合,鬼使神差的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他不知道如今那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在干嘛,不免有些惆怅,手就这样轻轻的搭在旎蕊肩上,竟然被回忆耽溺住,愣怔在哪儿。
旎蕊愣了半响,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有一种思维莫名的在脑中发芽生根,心中也在做着挣扎,随后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公子为小女子葬了父亲,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旎蕊还是记得先前,宁远抱着她不放的情景,以为他也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不过却又有着几分侠气凛然,私心中想着,若是跟着这位公子,总归比被那张有才这等小人欺凌,最后**了的好,如今这般境地,也算是个依靠不是。
若平常男人听了这话,自然是欣喜若狂,如此美人红袖添香,自是一段佳话,可宁远脸色却陡然一变,心中不免有些发憷,想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下次碰到有容那丫头,身边有人以大嫂相称,那么他岂不是连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故而断然不能如此做。
于是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我便认你做了妹妹可好,刚才的孟浪不过只是惊叹于妹妹的逆天资质,实属世间罕有,有些愣怔了,并非刻意冒犯,还望海涵。”
宁远自然是要巴结一番,天阴之体那可是上等的修炼资质,若是无灾无难,必定会羽化成仙,飞身上届指日可待,这般人物既然遇上,留下个善缘也好。
“妹妹天生资质逆天,若非是不想认我这哥哥不成。”宁远也不让她有什么多想的时间,直接将这兄妹关系等了下来,看似打趣,意思却也明确,认亦或是不认,都只是你一句话罢了。
那女子在凡尘俗世中打拼那么多年,自然明白宁远意思为何,故而说道:“陈旎蕊便在此拜见哥哥了。”
“还有我呢。”旎蕊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和宁远说话,竟是忘了旁边的李浔,如此这般倒是羞赧逾恒,一时之间脸上似是涂了厚厚一层胭脂般鲜红。
而此时,李浔说道:“要不大哥,我们就认了她当三妹得了。”
宁远有些发笑,这货看来是在尽早确定身份,免得到最后落到小弟的位置,也有些贻笑大方,于是宁远便说道:“你只能当老三了。”
听到如此话语,李浔当下就有些不爽,愤懑的看了一眼旎蕊,似乎想不通为何宁远偏帮于她,不过转眼便想通了,双眼贼兮兮的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奸情。
宁远好笑的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前面还有个姐姐,很多年前我就认她做我的妹妹,何况,我对她的感情,比之你对曦儿丝毫不差,怎的,还有意见吗。”
说着宁远看了一眼那陈父埋葬的地方,说到:“三弟,四妹,我们便在四妹父亲的坟前结拜,连同还在上京的二妹一起,如此这般,你我兄妹几人,定当不辜负这一世情缘。”
“小妹,拜见大哥三哥。”陈旎蕊当下俯首作揖,恭敬的叫到,随后李浔则兴奋的抓耳挠腮,说道:“幸而来了小妹,否则我便要成垫底的了,岂非太过可怜。”
“小妹自然是唯哥哥姐姐马首是瞻。”说着又是作揖一番,宁远却说道:“弟弟可以用来欺负,妹妹自然是要疼的,若是让我知晓你欺负小妹,自由你好果子吃,可信否。”
“那是自然”
……
有些人就是这样倾盖如故,白首如新,也许前世我们几人都回眸百万次,才会今生再续前缘。
其实事后经年,宁远想起这一段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甚是幸运,只有这时候的友谊才是最纯粹的,没有经过世俗的倾轧颠覆,反而如同埋在土中之甘醴,随时间荏苒,益发香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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