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表忠心
百官惶惶,而东厂,刘瑾,却是‘春’风得意。
诏狱,其实,是一种权利,只要有了这权利,哪怕是你‘弄’一间破屋子当监狱也是快以的。
只是,刘瑾自然不可能如此了,在东厂大破土,兴建土木,地牢水牢,等,那可是一个不拉的,各种上好的木材。
刘瑾心里,可是有比较的。
好不容易‘弄’来了诏狱,定然是要建的严实些,结实些的好。
可以说,现如今的刘瑾,把诏狱当成是了宝贝的来建设的。
都察院内。
戴珊捏着手指的信,却是有些头疼。
戴珊手中的信,不是旁的,而是在南京都察院坐镇的右佥都御使牛景德的信。
信中,牛景德所言,左佥都御史曾毅去了南京,虽在南京任应天府尹,可曾毅为大才,言下之意,让曾毅只担任一个南京应天府尹,那是大才小用了,最好,是让曾毅一起管着南京都察院。
而且,现如今,都察院内,只有一个左都御史及左右佥都御使。
总不能京城都察院之留下左都御史坐镇吧?
不能什么事,都让都察院的首官左都御史去出面吧?
是以,牛景德这个右佥都御使想要回京,让曾毅这个左佥都御史任应天府尹的同时,以左佥都御史的身份领南京都察院。
拿着这封信,戴珊就觉得一阵头疼,这信的意思,他岂会不知道?
这是牛景德当初让人参奏了曾毅,现在,曾毅去了南京,他怕曾毅找他麻烦,这是想躲回京城的。
当初,那参奏曾毅的奏折上,虽然没有牛景德这个右佥都御使的名字。
可,牛景德是右佥都御使,坐镇南京都察院,岂会不知道这种事情?
下面的御史越过他参奏曾毅,这种可能‘性’,或许有,但是,微乎其微,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尤其是当戴珊拿到这封信以后,更是确定了牛景德肯定参与了参奏曾毅的事情里面。
若不然,放着好好的右佥都御使坐镇南京都察院,干嘛非要跑来京城?
要知道,京城,是整个大明朝的权利中枢不假,可是,都察院,却也有些例外,一旦牛景德回京,不在是坐镇南京的右佥都御使。
那,他手中的权利,可是大不如前的,尤其是日后,一旦都察院空缺的官职补全,那,他这个右佥都御使,可就真的成了空架子了。
因为,照例,右佥都御使是坐镇南京都察院的,他自己让位了,跑回了京城,谁愿意把手中的权利分给他啊?
对于牛景德的这封信,戴珊是不想理会的。
可,不理会,又不成,牛景德这封信,是把什么都算计进去了,就放着他戴珊不理会的。
若是他戴珊不理会,那,一旦信里的内容,被人无意中走漏到了曾毅的跟前,那可是等于挡了曾毅掌权的路。
虽说戴珊对曾毅的‘性’子,还是有那么些了解的,可是,这种事,还是不做的好。
尤其是一个人急着让位,他还挡着,这不是有些招人恨了不是?
但是,若是让牛景德回京了,曾毅有心报复牛景德,那,他戴珊,又是得罪人了。
可以说,对于牛景德,戴珊是不满意的,坏了规矩了。
参奏曾毅,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属于内斗,最起码要让他这个左都御史提前知道,牛景德的做法,等于是‘逼’宫,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宫,真当他戴珊这个左都御史好说话不成?
可,都察院这个地方,却也有些不同的,南京都察院,也归京城都察院管。
而且,坐镇南京都察院的是右佥都御使不假,这是旧例,但是,都察院内部,也是可以进行调换的,同时,皇帝也能直接指定。
若非如此,戴珊何苦头疼,直接就把问题扔给皇帝了。
把信放在桌子上,戴珊在书房内来回走动。
过了许久,紧皱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了。
&只能如此了。”
戴珊这个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老夫也只能是学一学曾毅咯。”
…………………………
皇宫。
正德仍旧是整日醉生梦死的,在宫中玩耍,只不过,却又多了一项,‘女’>
以前,正德刚登基的时候,曾经如此过,还在宫外专‘门’给那青楼‘女’子进行了安置。
可后来,被内阁给把那青楼‘女’子偷偷送走后,这段时间,正德却是也忘记了此茬。
可,此次前去江南,见多了江南美‘女’,回宫来,正德却是又忍不住了,秀‘女’,仍旧在选拔,虽然已经有离京城近的,进了宫。
可,却是要等到所有选秀‘女’的官员全都回京以后,然后,把所有的秀‘女’集中到一起,在进行挑选啊,宫中礼节的训练啊,等等。
可,正德却是等不到那天了。
在刘瑾的作用下,正德直接点了两名秀‘女’,进宫服>
虽然不合规矩,于礼不合,可,但凡是选进宫的秀‘女’,皆为身家清白,且,是处子之身,而且,正德自登基以来,也就没做过什么和规矩的事情。
反正,既然正德有心,那这两个秀‘女’,早晚是要被选入后宫的,是以,所有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尤其是太后,急着抱孙子,对此事,更是不管了。
只要不暂时先不进行册封就成了。
是以,正德现如今,可以说是宣>
却是真的完全荒废了朝政,而刘瑾,则是负责给正德收集各种奇巧的东西,甚至的一些馊主意。
可以说,现如今,大明朝权利的最顶峰,大明朝的天子,已经是彻底的沉沦了。
……………………………………
&人,都察院的右佥都御使,曾往京城送去了一份书信。”
南京,应天府内,锦衣卫闻奇向曾毅报告消息:“那信中,是推荐大人您以左佥都御史的身份兼领南京都察院,而现在坐镇南京都察院的右佥都御使牛景德,则是想要回京的。”
&信,是送给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戴珊大人的。”
闻奇的话,若是让戴珊和牛景德听到了,怕是要大吃一惊的,锦衣卫的传闻,果然是名不虚传。
虽然经过前段时间革新前的一阵子动‘荡’,可是,竟然还能如此的厉害,看来其核心力量,是没有遭到动摇的。
&景德。”
曾毅眯着眼睛,念叨了一句,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看着闻奇,道:“这牛景德,倒是先忍不住了,他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其实,曾毅之所以一直不搭理南京都察院,一是想过段时间在说,初来乍到,总是要熟悉下的。
二,则是曾毅现如今,也是需要充足理由的,而且,就算是动,曾毅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如何的动。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牛景德竟然自己坐不住了,自己跳了出来,这真是不打自招啊,不过,这对曾毅来说,却是没多大用的。
因为曾毅早就知道这是牛景德搀和进去了,有锦衣卫在,这些事情,曾毅不愁知道。
只是,牛景德背后的人是谁,曾毅却是没猜出来,甚至,锦衣卫,也没查出来。
看似锦衣卫前段时间革新的时候的动‘荡’没有伤及锦衣卫的核心,可是,当时,还是一度让锦衣卫的力量急剧收缩。
而也正是那个时候,有人和牛景德取得的联系,是以,锦衣卫没被发现,也很正常。
而且,锦衣卫,毕竟不是万能的。
就算是锦衣卫最昌盛的时候,哪怕是以后,锦衣卫再次发展到顶峰,也不可能把全天下的官员都给一个个仔细的盯着的。
能够让锦衣卫仔细盯着的官员,是少数的,大多数的官员,其实锦衣卫是根本就不去盯着的,最多,也就是稍加注意罢了。
而革新后的锦衣卫,更是如此,只有一下重臣,事关天下安危的,比如边关等,才会被盯着,或者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才会特意盯着,其他情况下,锦衣卫则更多的,是收集其他的情报。
如,民生疾苦等,以此推测出些什么来,然后,在开始盯着。
可以说,日后的锦衣卫,虽然还有锦衣卫的特‘性’,可其实,却也有都察院的职责了。
&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戴老大人已经称病了。”
闻奇继续道:“具体情况,倒是不得而知,因为咱们的人没有盯的那么仔细,得到消息的时候,戴老大人已经称病在家了。”
&过,据推断,戴大人不像是真的有病,而且,牛景德的那封信,戴大人也是肯定收到了的,而且,是在收到之后,才病倒了的。”
这是锦衣卫内部的分析,锦衣卫内部,现如今,也是有专‘门’分析情报的人手,情报收集起来以后,送‘交’锦衣卫总部,然后,会有专人对情报进行分析。
分析情报的人当中,有文有武,而且,都是结合着的。
&大人如此,倒也合情合理。”
曾毅点了点头,既然锦衣卫如此分析,那,应该是错不了的,而且,在曾毅看来,这也是没错的。
牛景德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坏了都察院的规矩了。
而且,对戴珊这个左都御史都察院的首官,牛景德的所作所为,更可以称之为‘逼’宫,戴珊对此若是能够容忍的话,日后,戴珊这个左都御史,怕也没什么威严了。
&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刘公公已经请了圣旨,东厂重开诏狱。”
闻奇看着曾毅,道:“这是司徒大人特意让转告您的。”
&一天,终究是来了。”
沉默了一会,曾毅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甚至,也猜到了只要他离京,就不远了。
不过,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曾毅的心绪,还是有些‘波’澜的,从现在开始,等于是彻底的打开了笼子,放出了一条饿狼。
而原本,这个笼子的铁‘门’,曾毅是能够关闭的,甚至,就算是现在,曾毅也有能耐把这条饿狼给关回去的。
可是,曾毅却又不能这么做,只能看着饿狼伤人,这种心情,很难形容。
一旁的闻奇却是注意到了曾毅的轻叹,却是心中巨震,从这话里,岂不是可以认为,曾毅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早就料到了刘瑾会求来圣旨,开诏狱的。
&察院那边,还劳烦闻大人帮忙注意些。”
曾毅叹了口气,道:“在等个把月,本官把应天府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在去都察院。”
&
闻奇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晓得。”
送走了闻奇,曾毅冲着屋外站着的梁猛,道:“什么事?进来说吧。”
曾毅早就注意到了,梁猛站在外面,不时的‘露’个脑袋往里看,不仅是曾毅,就是闻奇也注意到了,若不然,闻奇又岂会这么快就告辞了的。
&县令在外面说是要拜见您,闻大人刚来,他就到了,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现如今,梁猛到也算是学的差不多了,而且,看老梁贯的意思,是打算把梁猛培养成他的***人,也成曾府的管家的。
对此,曾毅也是默然。
梁猛虽然笨些,但是,忠心可嘉,其余的,可以慢慢学。
&他进来吧。”
曾毅点了点头,又指着梁猛,笑道:“下次,若是看到有客人在,若是急事,你就直接进来禀告,若是不着急,你就安生的等着,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梁猛挠头,嘿嘿的笑着:“记下了,记下了。”
说完,梁猛就转身跑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县令安智才就快步走了进来,冲着曾毅倒头就拜:“下官**县令拜见府尹大人。”
顺天府和应天府,的首官是府尹,而非是知府。
知府是四品,而府尹是三品。
整个大明朝,现如今,也就这两个府尹了。
而同时,下面的县令什么的,官职可是不变的,是以,县令见了曾毅跪拜,其实,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这**县安智才,却是抱着想攀上曾毅这棵大树的心思。
“**县令免礼。”
曾毅抬了抬手,然后道:“上茶。”
**县令安智才这才站了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次,下官得大人教诲,回去后,立刻对县内所有案子进行了重审。”
**县令安智才小心的看着曾毅,道:“说来惭愧,全是下官失察,竟然有不少案子,被下面的人给糊‘弄>
&赖大人及时提点,下官才得以知晓,及时改正。”
曾毅坐在首位上,不置可否,也没开口,其实,**县令安智才这些日子的行为,曾毅都是了然的。
锦衣卫的力量,可不是白给的,尤其是曾毅来南京任职,锦衣卫自然是鞍前马后的帮忙了。
&官那远房亲戚,却是仗着下官的名义,胡作非为,欺压良善,只因平日其在本官跟前到也老实,且,其虽然有过几次小错,但也都诚心改正,下官没想到,这‘混’账东西,竟然‘私’下里……下官现已查明,将其绳之以法,处以重型。”
微微点了点,不管怎么说,曾毅对下面的官员,也不能要求太过苛刻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曾毅道:“不错。”
&下面的人糊‘弄’,也是难免的,既然是被下面的人糊‘弄’了,改了,也就是了,好在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过,日后需要注意,此等事情,不可再次发生了。”
&是。”
**县令安智才连连点头,同时,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算是松口了,只要曾毅满意就成。
为此,**县令安智才,可真是大义灭亲了的,当然,灭的,是金银牵扯的亲戚。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为此,安智才可是把**县内的乡绅富户给得罪了不少,虽然摄于其是县令,不敢如何,但是,怨言,却是不少的。
而且,这些个乡绅富户,也有那么一些,都是有些能耐的,指不定还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好在,换来了曾毅的满意,这就足够了。
但,**县令安智才也不是省油的灯,其算计‘精’明,小心的看着曾毅,道:“只是,有一件事,下官还想大人替下官做主。”
曾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
安智才得了曾毅的允许,立时就把满肚子的苦水给倒了出来:“下官……以至于得罪了县内不少的乡绅富户……也是有些能耐的……怕是……。”
其实,安智才也想过,把这事推到曾毅的头上,可是,他又不敢如此,若是他真敢如此,或许,曾毅不会说什么,因为曾毅根本不屑于和他说什么,也不屑于因此而如何。
县内的那些乡绅富户,对他这个县令或许能有些麻烦,可是,在曾毅跟前,就什么都不是了,根本就不可能给曾毅造成丝毫的麻烦。但是,一旦安智才这么做了,他在想攀上曾毅这棵大树,那就是万万没有可能的了。谁会用这么一个手下?是以,安智才为了有机会攀上曾毅这棵大树,只能是不吭声,反正,虽然有麻烦,但是,也不会太大,正好,可以来曾毅这以此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