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新红旗,我来自2016,我现在正在1950年的中南海,我今天要见一个人,一个在未来很了不起的人。
邓开放同志,这就是我要见的人。
从我来到1950年后,直到目前为止,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只有四个人,一号首长,二号首长,三号首长,粟大将。邓开放是第五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这让我一阵嘀咕,看来一号首长对于邓开放同志很看重。
我从未来的历史中知道,一号首长在军事上,第一心腹就是粟大将,这话不是玩笑话,像粟大将的军功,完全可以排进到前五的元帅地位,但为什么粟大将最后成了大将,而不是元帅?
这个结果就表明,粟大将才是一号首长在军事上的头号心腹,要不然,粟大将也不会如此地顺从一号首长的安排。
邓开放同志,可以说在我党的一代领导人中,是最具有政治头脑的人,三起三落,最终成为我党二代领导人的核心,这个事实就表明了,邓开放同志的不平凡。
现在的邓开放同志还很年轻,不到五十岁,这个年龄正是年富力强的阶段,这从邓开放同志那蓬勃的气质上就可以看出来。
“你就是新红旗同志?”
邓开放同志的问话让我缓过了神来,现在我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一见到这些伟大人物就紧张的小白存在,跟着一号首长混了这么多天,我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报告首长,我就是新红旗同志。”
我的回答让邓开放同志眼睛一亮,笑了笑。
“不要紧张,新红旗同志,关于你的事,我是刚刚知道的。我代表党,代表组织,感谢你的选择,你是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邓开放同志一开口,就给我这么高的评价,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报告首长,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的紧张让邓开放同志大笑了起来。
“新红旗同志,你这句做了你应该做的,就值得我们所有共产党人学习。这句话看似简单,但想做到却不容易。”
“不说这些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党决定让我出任台湾直辖特区的最高长官——台湾特首,我这次来,就是向你学习求教的。”
邓开放同志这样说,让我笑了起来。对于邓开放同志,我在未来的历史中,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邓开放同志还是很幽默的。
邓开放同志留学过法国和苏联,具有出色的国际战略眼光和认知,相对于一号首长来说,邓开放同志对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认识更加地深刻。
我正在思考,我怎么向邓开放同志来阐述我对共产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解,这是一个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问题。
关于共产主义市场经济,这首先涉及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共产主义到底需不需要市场经济?
对于这个答案,我心里其实是很明确的,共产主义当然需要市场经济!共产主义的终极阶段是按需分配,但绝对不是平均主义,更不是大锅饭。共产主义的根本目标是保障人民的基本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让人民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这才是共产主义!
我现在感到困难的是,在现阶段,所有人对于共产主义的理解,都是苏联的那一套,要什么市场经济?全部计划经济,一步跨入共产主义!
对于这种天真的想法,我只想说——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我斟酌了再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首长,关于共产主义市场经济,我是这么理解的。共产主义的目标是满足人民的基本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但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市场经济。这是为什么?答案很简单。共产主义不是平均主义,更不是大锅饭,所以,我们的人民想要从最基本的人生追求,向更高层次的人生追求上发展,那就需要差别化,如此一来,市场经济就是必须的,而且还是很重要的。”
“首长,这就要求我们的政府,要拥有充足的商品来保障人民的基本需求。”
我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不知道邓开放同志是否理解了,但我知道,再往下面说,就是我的主观臆想了,我不愿意用我的想法来框架邓开放同志的思维。毕竟,共产主义市场经济是从来没有诞生过的事物,谁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邓开放同志思索了一会,缓缓地点了点头。
“新红旗同志,你说得对,共产主义不是平均主义,更不是大锅饭,我们党和政府要做的就是保障人民的基本生活需求,给人民创造出一个可以自由发展的平台,而不是限制人民的自由。”
邓开放同志的解释让我有些惊讶,没想到邓开放同志对于共产主义市场经济是这么理解的,真是惊人!
“首长,这就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
邓开放同志对于我的这句话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有些迟疑道。
“新红旗同志,你觉得我应该去北欧三国实地考察一番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首长,我有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我这样说让邓开放同志笑了起来。
“新红旗同志,不要拘谨,有话直说。”
“那好,首长,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不是很快就要去联合国,去要求恢复我们常任理事国的合法席位。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你可以带队去,打着和英国人谈判香港问题的幌子,顺道前往欧洲,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现在欧洲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尤其是联邦德国和北欧三国。”
我的这个建议让邓开放同志一阵思索,随即便眼睛一闪,高兴道。
“新红旗同志,你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会向主席说明的。”
我不知道邓开放同志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我知道,和这些大神相比,我的政治能力实在是太低能了,看来北京城不能久待,还是去香港那个破渔村搞经济建设吧了。
这个时候,我其实很沮丧。我突然发现,和这些大神相比,我只是个小白,有很多东西,我觉得很正常,但在这些大神的眼里,就能看出许多超出常理的东西来。这种能力才是一个政治人物的生存砝码,如果我不是来自于未来,我相信我真的连中南海的门都进不来。
曾经,我也想象过,我如果回到了过去,我也可以纵横捭阖,搅动天下局势,但现在看来,人和人的能力真的是有差距的,这是天生的。
不想这些了,我开始思考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教育问题。
德国人有一句名言——普鲁士的胜利早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就注定了。德国人的不断崛起,一次次地证明了这句话。
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想要完成复兴,想要重新崛起,我觉得最根本的一条就是义务教育改革。
腓特烈?威廉三世曾经说过——这个国家必须要用它精神上的力量来弥补物质上的损失。正是由于贫穷,所以才要办教育。我还从未听说过一个国家办教育后办穷了的,办亡国了的。教育不仅不会使国家贫穷,恰恰相反,教育是摆脱贫困最好的手段。
威廉三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威廉三世的手中,德国人开始超越曾经击败过自己的法国人,从而最终让德国人崛起于欧洲。
基础教育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崛起的平台,但仅仅只有基础教育是不够的,高等教育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崛起的发动机。
同样是腓特烈?威廉三世,他还说过——大学是科学工作者无所不包的广阔天地,科学无禁区,科学无权威,科学自由!
大学教育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前进的灯塔,一个先进的自由的大学教育制度,带来的成果必然是惊人的。
我在这个时候,下定了一个决心,我前往香港的第一件事,就是教育改革。全力推行义务教育,提高人民素质,完全放开大学教育,让大学教育彻底地与政治脱钩。
我有一个想法,在我的工匠体系设想中,政府行政人员的待遇要在全社会的待遇中占据中等偏上的地位。这是因为,你想要让一个政府的官员不贪|污腐|败,你就必须给他一个不能在道德上狡辩的理由。高|薪养廉是不合适的,但超越普通人的社会地位待遇还是要有的。与之相对的,在我的设想中,教师的待遇要比同等级的政府官员要高上一个等级。
一个不尊重教育的国家和民族,是没有前途的国家和民族,我坚信这一点!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只有把自己最优秀的人才放到教育体系中,才能最大化地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潜力给挖掘出来。
我想到这里,我决定再递给一号首长一篇文章——《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曾经的一号首长对于教育是这样看待的,我相信,现在的一号首长会更重视这一点,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学校体系从教育部门独立出来,成为一个直属于党中央的体系。这个想法,不是我突然脑子发热想出来的,而是在未来已经实践证明了的,只有脱离了行政的学校才是真正的学校,才能还原学校的本质。
学校和教育行政部门是两码事,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没有行政化的学校,才是真正的学校,才能培养出我们期待的未来。
我叫新红旗,我来自2016,我现在在1950,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一个重要的人。我今天也下定了一个决心,一个重要的决心。这两件事,都让我很高兴,今天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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