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镇宅男妻
灵虚子并不是来降妖除魔的。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吴名是个鬼修,不然也不会明火执仗地闯进郡守府里自寻死路。
灵虚子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他的师兄灵丹子把阮橙——确切地说是用了吴名身体的阮橙带回了伏牛山,也让灵虚子知道了他帮阮橙换魂换身的事。
灵虚子觉得这种逆天改命之事有违天道,便劝灵丹子赶紧收手,趁事情尚未闹大之前把两人的魂魄换回原位。
灵丹子却以“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做理由,执拗地一口回绝。
灵虚子一赌气,干脆自己下了山,准备把被换魂的“阮橙”带回去,逼师兄就范。
&师兄是怎么逆天改命的?”吴名问。
&不知道。”灵虚子话一出口就发现吴名的脸色又阴冷了几分,赶忙大声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师门不传之秘,我天赋不足,只学了一点皮毛就难以继续,只有师兄得到了完整传承!”
&是说,只有他能把我和阮橙换回来咯?”吴名撇嘴问道。
灵虚子还以为吴名也想回其本体,赶忙用力点头,“正是!还请道友随我回山,与阮橙各归各位!”
吴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却向四下看去,很快便弯下腰,捡起地上一块松动的砖头,将灵虚子再次砸昏。
虽然很想直接把这家伙砸死了事,但这毕竟是个修士,死掉之后,魂魄未必会像普通人那样直接消散。而吴名手上又没有可以缚魂的法宝,真要是让他魂魄离体,吴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溜之大吉。
但放掉更加不行,这家伙明显秉承了正道宗的执拗和自以为是,就这么放掉,不是继续跟在他身边当苍蝇,就是再招来更多道士,让他面临更多麻烦。
若是灵虚子再晚来几月,让吴名有时间恢复到最强状态,大可直接用法术灭了他的生魂。但如今的吴名尚且无法施展那样的法术,只能借助于道具之力,另辟蹊径地干掉罗道子。
眼下他只能想想缚魂法阵都需要什么材料……
吴名掰着手指算了算,很快就拿定主意,行动起来。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吴名带着从郡守府里摸出来的玉石、牛骨、朱砂等等材料返回了小院。
离开的时候,吴名在门口处留了一道符文,若是灵虚子有同伙过来,起码能阻拦他们一会儿。但回来之后,吴名便发现灵虚子依然和离开时一样昏倒不醒,留下的符文也没人碰触。
还真是一个人过来的?
一时间,吴名很是佩服灵虚子的胆量。
但紧接着,吴名便想起他刚过来的时候简直就跟软妹子一样一推就倒,哪里看得出半点鬼修的强悍,若灵虚子从灵丹子那里获知的都是这种消息,自然不会对他多加防备。
吴名一边腹诽,一边在玉石和牛骨上刻绘符文,开始布设法阵。
如果吴名担心的一样,*的消亡并未将灵虚子置于死地,但他布设的缚魂法阵却将灵虚子的魂魄成功拦截,一直将他困到灵力不济,魂飞魄散。
其实更好、更快、更有效的法子是“吃”掉灵虚子的魂魄,不仅可以直接读到灵虚子的记忆,更能够获得他的灵力,补充吴名急需的灵力。
然而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吃掉别人的魂魄固然可以迅速变强,却也很容易使自己的情绪甚至记忆都被对方影响。毕竟所谓的吞噬其实就是融合,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反噬,吃到最后,自己还是不是自己都是两说。
搜魂术也是一样,必须深入对方的魂魄才能查看对方的记忆。吴名用过一次,差点疯掉,从那以后再也不碰这方面的法术,宁可自己慢吞吞地吸纳天地灵气。
之前摆出搜魂术的架势也纯属唬人,若灵虚子不吃这套,吴名还真就无可奈何。
天光泛亮的时候,吴名终于处置好了灵虚子。
身体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一身法宝也是拆的拆,毁的毁,一样都没留下。
作为鬼修,吴名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依赖外物。
鬼修会经常性地遗弃身体,而绝大多数法宝都需要身体做媒介方可使用。打个比方来说,这就像后世的那些热武器,活人拿手里可以击杀敌人,而鬼却是拿都拿不起来的,更别提使用了。身为鬼修,若是平时太依赖法宝,一旦丢了身体,战斗力就会直线下降,死亡的几率自然也大大增加。
但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吴名却打算多弄些“外物”做武器,只不过这种外物并非灵力驱动的法宝,而是后世根据自然科学研制出来的,半点灵力都不需要的火药。
功夫再好,一枪撂倒。
火铳加手榴弹,别说正道宗了,就是华山、终南山的修士来袭,也照样来多少干掉多少。
后世的修士为啥那么老实,一个个不是隐居深山就是给政府效力?还不是被军队的炮火吓到了,压根不敢炸毛!
至于昆仑、蓬莱,很遗憾,他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对那些人的实力也难以估量。
但再强大的修士也无法变成永动机,终有灵力耗尽的那一刻,而热武器的攻击却可以源源不绝,前仆后继。
说起来,天也开始凉了,若正道宗真的敢来,那就让它彻底覆灭了吧!
敢把我从后世拽到这种鬼地方,就该做好尸骨无存的心理准备!
吴名冷冷一笑,转身回了郡守府。
吴名不确定正道宗的人何时会再找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会来。
像正道宗这样的正经道门都会给弟子点命灯,人死灯灭,在吴名杀死灵虚子的那一刻,正道宗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死讯。
更何况正道宗的看门绝技就是占卜,吴名甚至都懒得去问灵虚子:正道宗的其他人知不知道他来了这里——无论知不知道,他们都会找来,不过就是迟与早的差别罢了。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大波道士,吴名彻底振奋起来。
正好严衡自回来后就十分忙碌,每天顶多在晚饭时过来与吴名一聚,吃吃豆腐,沾沾便宜,腻歪个一盏茶、一炷香的工夫就起身走人。
吴名乐得自在,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修炼上,白天压根就不出门,后半夜却化身鬼魅,到郡守府外的嫁妆小院里制造各种惨无人道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没几日,郡守府里就冒出了闹鬼的传闻。
郡守府里的侍女被吓得够呛,严衡也特意抽时间来吴名这边慰问了一次。
身为始作俑者,吴名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做不出胆怯恐惧的模样,正准备敷衍几句就把严衡哄走,忽地想起他在军营里还有一摊子事没了解呢。
造纸。
那些树皮麦秆也晒得差不多了,大可以再次入锅蒸煮,碾成纸浆,然后成型晾晒了。
&了,我这两日还得去罗道子那边一趟。”吴名立刻拽住严衡,把造纸的事提了出来。
听完之后,严衡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件事你倒还记得。”
&吴名一愣,这是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啊?
&什么。”严衡随即岔了过去,想了想,很快道,“今天太晚了,明日吧,明日你再过去,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牛车和随侍。”
&不一起过去?”吴名眨了眨眼,“我恐怕要在那边住上一宿,第二天才能回来。”
&还有事,你自己带人过去就好。”严衡抓住吴名的双手,微微一笑,“莫不是舍不得我?”
&真想听答案?”吴名翻了个白眼。
&严衡肯定地答道,但不等吴名作答便又补充道,“但不是现在。”
说完,严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起身离开。
吴名满头雾水,隐约觉得严衡是在提醒他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呢?
吴名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得起来。
第二天上午,吴名带着依旧扮成男孩模样的玳瑁出了门。
因不想惹人注意,严衡派来的侍从直接将吴名领去了牛车所在的牲口院子,准备从那里直接出发。
吴名其实更希望严衡亲自送他,这样他就可以乘坐更快的交通工具—>
但严衡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愣是难得地给了他自由,让他自行出门。
或许已经看够了他这张脸,准备另寻新欢……
但严衡可是还没……
呃……
腹诽中,吴名终于记起他和严衡的一月之期早就过了。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一个月的禁欲期就已经过了,而严衡却是提都没提,不会是也给忘了吧?
吴名心念一转,随即想起严衡昨天的暗示提醒。
难道是在等他主动找他?
做梦去吧!
吴名撇撇嘴,遣开心中杂念。
但他正准备迈步登上牛车,目光一扫却发现趴在牛车下面等着被他当踏板的侍从有些眼熟。
对了,这家伙经常在严衡身边出没,据说是个宫里出来的内侍。
吴名很快记了起来。
这年月刮胡子是种刑罚,除了某些天生长不出胡子的家伙,余下的男人很少能看到面白无须的,所以偶尔见到一个便让吴名印象深。
但这样的人怎么会变成牲口棚里任人踩踏的下仆?
吴名不由生疑,立刻收回原本想要上跃的姿势,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男子,“喂,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子明显怔了一下,用眼睛余光扫了下吴名,见他还在等自己答复,立刻调转身形,将正面转向吴名。
&夫人,奴婢姚重,曾在主君身边任侍人一职。”男子恭敬地答道。
&怎么跑这里来了?”吴名继续发问,目光却落在了姚重脸上。
就在姚重转身的一刹那,吴名清楚地窥见到了他的右脸,原本光洁白皙的脸庞上竟然多出了一条可怖的伤疤。看形状像是鞭笞,只是鞭子的材料颇为特殊,愣是将一张脸抽得皮开肉绽——真正意义上的皮开肉绽,就算养好伤了也会留下难以痊愈的疤痕。
&夫人,奴婢犯了错,被主君遣至此处。”姚重低头答道。
品了品姚重话里的意思,吴名便觉得在他脸上留下鞭伤的人未必会是严衡。
吴名从未见严衡用过马鞭之外的鞭子,绝大部分男人也不会用鞭子作为自己的武器。
若动手的人真不是严衡,那就是严衡也要避之锋芒,宁可牺牲心腹也不敢得罪的家伙。
呵呵,总不会是传说中的太夫人吧?
吴名顿时生了兴趣,挑眉道:“就是说,你现在无事可做?正好,我还少个车夫,过去帮我赶车吧。”
说完,吴名便再次掀开车门上的布帘,纵身跳了上去。
外面的姚重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大声应诺——
&婢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