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之七朵莲花 31:痛苦不是来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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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样一个阴雨霏霏、郑重约会的晚上，学姐就是为了告诉这个消息--

    差不多到学姐的学校门口了。王西北感觉，自己在震惊的疲惫中支撑不了看到那个熟悉的门卫。甚至，他已经在抑制自己的突然涌上心头的愤怒，它们，和紫云消失的刺疼一起，让王西北觉得自己的脚步都有些僵直了。

    他把雨伞递给学姐说：“学姐，就送你到这儿吧！再见--”

    魏云云似乎楞了一下，接过雨伞。王西北已经转身走了。

    “好的，谢谢学弟，再见！”魏云云在背后平和地说。

    王西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没有回宿舍，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办公室。打开灯，坐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王西北心底泛起的尖锐刺疼和恼怒，使他坐宁不安。他盲目的走了几分钟，然后坐下来。

    想起办公桌子里有烟。找出来，匆忙的点了烟抽，连着抽了许多根烟。有一会儿，他有些模糊而明确的意识到：他内心深处似乎爱的是魏云云--，这个给了他第一个拥抱的女人。

    但他不清楚，魏云云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关心他并给他交往？

    他绞尽脑汁，回想与魏云云交往的每一个细节：是的，始终魏云云没有说过喜欢他或者类似的话，包括曾经给他的拥抱…

    紫云在就好了。王西北自私地想。是的，紫云在的话，王西北会让她帮助分析这样一个迷雾般的结局：为什么开始？又为什么结束…当然，紫云也许会掐他、会小姐姐一样发火，--那么，他和紫云之间又是怎样的情感？

    王西北联系到自己工作的失意和学姐的失望，还有，为什么她要带他去看看她的家--，然后，想起学姐说的难忘的拥抱……他觉得，对学姐来说，这个晚上就是为了分别和切割。

    王西北决定写一封信给学姐，让她解释这其中的疑惑。

    但他写到一半写不下去，自己撕掉了它。撕得粉碎。

    只有一个结论：学姐是一个成熟的、深不可测的女人，她在玩弄感情。在她觉得他不可能在这个单位有出头之日后，选择了切割。于是，这个专门约好的日子，就成为了所有爱情故事中阴雨靡靡的伤痛--。

    王西北觉得自己要抓狂。他出了办公室，疯狂的骑着自行车又去了火车站。

    没有紫云。封条依然贴着，脱落的一角在夜晚的风中沙沙悄细响。

    王西北坐在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又点起了一支烟。

    紫云无保留的爱，那些场景一一浮现在他的面前，她的纯净和热烈，让王西北超越了偏激的疯狂，他渴望着，如果，这会儿她能出现…

    紫云没有出现，阴雨依然菲菲--。

    坐在雨中，王西北逐渐清醒了。他理性的认为，也许，与学姐间并不是爱，她只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最为熟悉的女孩子而已。在此之前，王西北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交往过，大学里，班里仅有的几个女同学，在毕业前的几天，看了他在她们通讯录上的天马行空的惊艳留言，才知道身边还有个这么风格怪异的小同学。遇到学姐之前，他不仅见女孩子脸红，甚至跟女孩子说话都没超过三句以上；有一个阶段，除了和妹妹打闹，见了自己姐姐都离得远远的。

    所以，王西北认为，这不过延后的青春期而已，他和学姐根本也没有走到恋爱的那一步。所以，他的痛苦不是来自爱，而是来自第一次交往、一个有些爱意的女人对他的否定，来自他自认为自己优异的虚幻感觉，来自于自己认为是真情的付出，而事实上不过是女孩子敷衍的虚假—

    王西北一路推着自行车，几乎走过了大半个仁阳市。半夜，他才疲惫的浑身湿淋淋的走回宿舍。王西北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没想到，脱了衣服把自己扔在床上，他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来，王西北嘴巴都是干苦的，他抽了太多的烟。所以，看看身边的烟蒂，他控制住自己不再去拿烟。用冷水冲了半天脸，自己煮了碗面吃。刚刚坐下来，想着要不要去找刘明，听见有人敲门。

    抬起头来，他看到，昨天门都没有关好。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站在门口。

    “你是叫王西北吧？”她问。

    王西北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紫云的姐姐。”她说：“我可以进来吗”

    王西北忙点头。他看到的确有紫云的影子，身材很像，尤其是鼻型，不过她比紫云更白，更丰润一些，当然，也成熟。

    “紫云怎么样啦？”王西北急忙问。

    “没事，她这会儿已经离开仁阳，去学习啦！”紫云姐姐说，依然站着，顿了一会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这次，是紫云哭着求我，我才来找你的。”

    “没事，你说吧！”王西北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坐下来，点了一支烟抽。

    “紫云也许没有告诉你，她有男朋友！”紫云姐姐似乎看出王西北的疑惑：“是的，她男朋友家里是市里的官员，背景还可以，当知道紫云跟一个穷小子--，你别在意，是人家的原话。”

    “我是穷小子--，习惯了，你继续！”王西北高傲的笑笑，自己又点了烟抽

    “当他们知道紫云跟你走了，我们的几家烟酒专卖店都被封了。”紫云姐姐神气严肃的说：“这个社会是这样的--，紫云答应去上学，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我来，是因为我妹妹…”紫云姐姐眼圈有些红，似乎还牵挂着妹妹的难受，心情难过的神气：“她求我来告诉你。她说必须要我找到你、告诉你这些。还说，你们中间有约定—”

    “你们有什么约定？”顿了顿，紫云姐姐问。

    王西北摇头。紫云姐姐似乎很诧异。但没有再问下去。

    她说：“从我的角度，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行动，我是说试图去找紫云。”

    “我明白！”王西北几乎没有表情的说道。

    “我知道你很能干--我丈夫在你们单位。”她说，转身走到门口：“需要什么帮忙可以找我们，我妹妹看重过你…”

    紫云姐姐不愿意再说的表情。她自己将门掩上，然后，是门外平静的脚步声。

    王西北呆坐在屋里。他不再抽烟，而且，他告诉自己：永远不可以再抽烟！似乎，他想用这样一个行为来跟过去告别。

    王西北躺回了床上，他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去找刘明、或者柯宁。事实上，他知道，见他们除了喝酒把自己撂倒外，他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事业失败？也没有吧，只是没有达到预期目标而已；爱情吗？所谓美女团绕--，现在他爱的女人和爱他的女人一起消失，消失而已，天也没塌下来；

    他决定自己下楼去买瓶酒喝，把自己喝个烂醉再睡上一觉。拐了几个弯到了商业街上，找了半天才到街口的大商场。情绪低沉地直奔柜台，刚要买酒，见紫云姐姐站在柜台里边，定神的看着他。这里也有她家的门市？王西北愣着神。

    回过神，王西北摇着头，掏出钱来，淡淡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又碰见了！我买包烟—”

    “黄果树吗？”紫云姐姐问道，似乎跟紫云一样，知道他抽的什么牌子。

    王西北点点头。买了烟出来商场，想抽出烟来点，想想，又装回去了。站在大商场热闹的门口，他有些发呆，自己觉得好像魂让人抽走了似的。他茫茫然的站了会儿，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摇着头又往回走。

    在人群的外边，他感觉一个女孩子正定神的看着自己。

    是紫云！他震惊的要张大嘴巴叫喊了—

    认真看过去，愣住了！是他前一段在刘明那里碰见过的女孩：刘明教过的让他惊艳窒息的学生柳青梅。

    “老师—”她应该早就认出了他，陌生但很亲切的叫道。

    太像紫云了！王西北甚至都揉着眼睛了。穿着烟灰色牛仔裤，白色的衬衣扎在裤腰里。不穿校服的样子，大大方方，清纯得象一汪清泉。

    王西北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似乎在寻找刘明的样子。

    “哦，星期天我和同学来逛商场，没约刘老师—”她清清亮亮地说：“我看见你进商场里，你是要买酒吧？”

    王西北摇着头，觉得自己有些问题。抽出烟想抽，到嘴边又一次放了下来。

    “想抽烟为什么不抽哪？”她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还有，我明明看见你是看着酒过去的，怎么会最后买烟了--，你认识那个漂亮阿姨是吗？”

    王西北愣过神来了：“呵呵--，你可真是鬼机灵！你怎么知道我要买酒？”

    “因为，我看出来你很想喝酒啊！”她平静地说：“我爸爸是酒厂厂长。所以，你想喝酒我是能看出来的。”

    “那好吧！你去帮我买瓶酒，我是想喝酒，但是—”王西北苦笑着：“你不懂的！”

    说着，拿出钱给柳青梅。柳青梅接过钱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了：“王叔叔--哦刘老师给我介绍过你—你要是一个人喝酒，我就建议你不要买了。”

    “为什么？”王西北问道。

    “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醉，而且很伤身体！”她认真地说道。

    “你爸爸说的？”王西北问。

    “这个不用爸爸说，都知道啊！”她依然很认真地看着他。

    “那好吧！”王西北接回钱：“我约你们刘老师吧！约到了再喝—”

    唉！想喝个酒也难。自己摇着头和柳青梅说再见。走了几步，听见柳青梅在后边喊他：“王叔叔—”

    王西北回过头--她认真的神气乍看上去真的是很像紫云。王西北疑惑地看着她。

    “没事了—”柳青梅又不想说的神气，摆摆手，跑进商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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