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之七朵莲花 39:紫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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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按他们商定的方案，是去商业局拜访一下。原来没定下这个行程，所以，欧阳楠很早就起来了，叫好了早餐，把他俩门都敲得山响才弄出两人来。

    一切都很顺利。高主任本来是负责服务中心的，对这事很积极。带他们与主要领导见面，还专门打电话汇报给局长，要局长回来见见，意思是这事最好就一次性定下来。主任果真面子大，没大会儿局长真从办公厅回来了。

    听主任汇报了情况，看文件什么的都明白放着，就说：“好啊！西北前天跟我还汇报过这事，没想到出个差、朋友聚聚能碰出这么大个项目！既然南方这么高效，我们学学人家，就定下来，盖章签字！--西北，你是不是就跟着过去一趟。”

    “行！局长。我马上就准备—”王西北说。

    局长对李思峰的身份很好奇，问候中知道是仁阳人，很高兴笑了起来：“年轻有为！仁阳是你老家，咱们说好，以后回来一定要找我。”

    “那是一定。你是长辈，我们要跟着你才行--你多多提携！”李思峰答应道。

    时间比较紧，欧阳楠让宾馆的车跟着，出来就往车站赶。到了车站，李思峰给西北摆摆手就上车了，他说：“兄弟，深圳等你！”

    欧阳楠叫住了王西北，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匝钱，看王西北摇头：“不是给你用的，别想美事！是前期费用。你把所有的材料人工谈好，我会把其余的资金汇过来。西北，希望早点在深圳见到你。--想象我可以暴揍你一顿，心里很兴奋啊！”

    呵呵笑着，给王西北留下了一个穿风衣的自信的倩影。

    王西北回到局里，还没喘口气，菱子和柳姐过来了。

    “你在这儿啊？西北—”柳姐有些紧张地说：“你快去一下，大成哥那边出事啦！”

    “怎么啦，慢慢说…”王西北说。

    大成和另外一个人承包了食品厂的经营，也就是这刚几天的事。王西北上次在大院里还问起他，似乎踌躇满志的，这就让人封厂门了。

    王西北请示了主任，跟着她们去食品厂。路上也慢慢了解了情况：大成承包以后，辞退了两个刺头的女工，本来没事的，但这两天厂门口就有些游手好闲的人总找事。今天，两个女工就到门口坐着不走，不少人就围观起哄，大门让围住了，弄得工厂原料拉不进去，都开不了工了。

    “我估计我去也白瞎。”他看看赵菱一直虎着个脸不理他，就故意说：“菱姐，你的意思是不是叫我过给他们打一架啊！”

    “你不是很能打吗？我是想看看啊—”她依然很有意见似的。

    “对呀，反正我也不是你男朋友，挨打了你也不心疼！”王西北说。

    “你也不可能是！还有理了？”她说：“你都多久没有理柳姐和我啦！忘恩负义的家伙。今天就让他们打你一顿！”

    “菱子，这是瞎说的事吗？”柳姐生气的说着赵菱。

    局面的确很混乱。附近派出所也来人了，但一群人不打不闹的，就是两个女工坐在门口，两个警察似乎也没有办法。王西北过去问问警察，他们也无奈，这边撵过了那边又来，说这是劳动纠纷，也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事。

    王西北站着看了半天，觉得是看出了点门道。他让大成从厂里出来，自己站在大成旁边说：“哪位是这两位职工的家属？”

    问了两遍，有人吱声了：“你是谁啊？”

    “别管我是谁，我旁边站的是厂长就行了！”王西北说：“你们看，是你们家属到厂里边来谈哪，还是我们跟着到你们家里去谈--，事情总要解决对吧？”

    王西北看到有几个人眼神交换着，然后，有个很横模样的男人就过来了：“你们跟我们过去谈，敢吗？”

    “什么叫敢吗？我们去就是了。你们还能怎样，把我们软禁起来，呵呵—”王西北笑着，拉拉大成：“走吧。我们跟你们去，这边哪--，你们叫人都散了吧！”

    柳姐过来拉王西北胳膊，王西北笑笑，看看一样神情担忧的赵菱：“你们要是担心，就在厂里等会儿我们吧！”

    和大成跟着两个人走，后边的人也慢慢散了。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地方，前边一个人说让等等，就先进去一个院子。待了会儿，出来摆手让他们进去。院子里很宽敞，人不少很热闹的样子，起着大灶。他们直接进了房间，两个瘦瘦的长得很像似的人抽着烟，松垮的坐着。王西北看看旁边有凳子，就拉两个，招呼大成一起坐下。

    “谁是厂长？”一个更精瘦一些人说。

    “他是—”王西北说：“不过，有事跟我说吧！”

    “我就明说，有一个女的是我兄弟的媳妇，你们这样做我在这一带很没有面子—”

    “也就是说，补偿什么的还是满意的，但是，我大哥礼节上没做到位，对吧？”王西北笑笑说：“兄弟贵姓？”

    “免贵，姓秦，这个是我弟弟！”依然是精瘦的男人说。

    “好，秦兄弟，这样，我做主！他们厂长出面请你两个兄弟吃顿饭，话讲开就好。”王西北说，意识大成拿了烟过去。大成就过去，给两个人分别递了烟。

    “但是，兄弟我这里也有个请求，这边厂里边的事情秦兄弟两个多关照。逢年过节请兄弟们吃个饭啥的，放心，我来定！”王西北很江湖豪气的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我们兄弟给过你面子！”精瘦的汉子说：“兄弟贵姓—”

    “我姓王，商业局办公室的！有需要以后找我。”王西北也没隐瞒说到。

    出来，看门口支的大锅正炖牛肉。王西北没客气，走过去要了块牛肉，手拿着，一边啃，一边说着好香--。

    “走了，兄弟—”他朝后边叫着。

    回去，他给大成交代了请客的事，让过年、过节了厂里出面请客招待一下。

    “大成哥，反而是好事，以后有啥事了这些人会帮你镇着。”王西北看大成担心，笑笑：“没事，你当兄弟交着，多条路嘛！现在社会哪里不都一样--”

    到厂里了，柳姐和赵菱松了口气。听了过程，赵菱说：“你还真是晕胆大啊？！”

    “真没啥--，你们知道我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王西北说：“我从小就看村里人在我家门口打架。文化革命，两派，文斗武斗结合明白吗？我有时吃着饭，我家门前就打起来了，有时候晚上记着公分，稍稍不对黑咕隆咚就打起来了。”

    “你不怕啊？”赵菱问。

    “见多了就不怕了。我有时就站在人群里看人家打，或者，吃完一碗饭回去装了饭接着跟过去看。眼皮底下，我看着人家用铁锨往别人脖子上串，我就摇摇头，那个我叫叔叔的家伙迟疑了一下，戳到别人背上。说实话，我从小学看到高中，老家人打架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所以，知道为什么大学我学了四年的洪拳，呵呵，想学点技术含量—”

    柳姐非要请王西北吃饭。王西北说：“行，我回去给主任汇报一下。晚点儿下班了我过去。”

    回到办公室，给主任大致讲了下情况，高主任有些惊异的看看他，然后说：“以后别这样啦！这不是你管的事--”

    王西北笑着说没事，坐下心里也喘了半天气。他看见桌子上紫云留给他的杂志，就想起来了，拿起来研究。他有点弄不明白紫云是要表达什么。一本流行杂志《青春》，他也经常读的。里边没折页也没有勾圈画点，估计捎话的阿姨都搜过多遍，肯定也没加什么信。

    王西北判断，那就是紫云用里边的文章告诉他什么信息了，紫云爱看爱情小说，他就翻着找爱情的小说，快速翻几篇，没什么发现隐蔽信息；

    这丫头，还猜迷呀！想告诉什么，写信不就得了，商业局就一个王西北，难不成谁还会监督拆信件啊。想想，也许紫云就是想告诉说，这是青春的一个印记，知道他会去，给他留一个纪念物吧！但自己也觉得这肯定不是紫云的意思。

    这么想着，紫云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坐在河堤上，迷迷糊糊的，紫云非把他搂在怀里，手温柔的划过他的眉毛、嘴巴，亲着他光光的额头，他搞不清楚，一个平常可以做到无表情的丫头，怎么有着那么浓烈的柔情。他想象着，在自己家下午阳光的房间里，两个人肌肤相亲的颤栗，不知为什么，王西北的眼里似乎控制不住眼泪，他低下头，又拿出书来—

    他突然看到了一篇写乡村的散文。他知道紫云想说什么了。那个约定不是等她，是和他一起回到乡村，是和他一起在小镇上开一个小小烟酒店的愿望。那篇文章将一个离乡的人无根的感觉描述的很充分，而作者的愿望就是在家乡微醉着，晒着温暖的阳光，而这是他与乡村的一个约定。

    王西北觉得他明白了紫云的意思。他现实的设想过后，觉得紫云是在给他一种暗示：私奔一样隐匿乡野，去完成在一起的约定。

    多么清纯而又不容于现实的爱情幻想啊！王西北摇摇头。他其实更希望找到紫云现在在哪里的信息，而且，他完全搞不明白：如果紫云还爱他为什么不给他联系，对她来讲，联系他根本不是一个障碍。

    想起杨平愿意和他一起等待的话，王西北醒过神。他看看时间，拿起了电话去找杨平。打过去，门卫说去叫，王西北就感谢说捎话让打过来。过了很久，王西北已经准备下班了，电话铃响了。是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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