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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惊天双眼陷入沉思,这可以说是一个死结,一旦错了这几天突袭罗府的机会,石家就会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届时他能否“挽狂澜于既倒,撑大厦于将倾”,还是一个未知数。
许婉仪看着面色几度变化的蒋惊天,劝慰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咱们还是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吧,要打要杀,就由他们去。”
蒋惊天闻言双目骤闪,一字一顿的道,“罗方,我有办法应对了!”
许婉仪见蒋惊天突然之间,变得信心满满,便再没有劝说。两人详细讨论一下装伤的细节之后,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许婉仪在这西跨院中,相熟之人不多,而秋叶此时又已哭成了泪人,所以她也就只有去寻锦竹帮忙了。锦竹双目微愣,整个人比之前还要冰冷许多,她这一颗冰心是蒋惊天暖过来的,若蒋惊天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其也将恢复到之前,那冷若冰人的状态。
许婉仪于人群中穿梭,悄悄的走到她的身畔,附耳轻声道,“少爷无恙,速来详谈!”
锦竹闻言双目骤然一闪,立即就跟着言罢就走的许婉仪,来到了墙角无人之处。
“少爷他……”
未等锦竹将话说完,许婉仪就将其打断,简约的解释道,“少爷安然回来,我已经见过他了。现在西跨院外人太多,他不便现身,你去将少爷房间里的外人赶走,他自然就出来了。”
还未等许婉仪讲出,以何法将屋内之人请出来,锦竹就转身而去。许婉仪以为她自有办法,便没有多言,紧跟着她去了。
锦竹脚步急促,穿堂过厅,推门而入,对着蒋惊天屋内的这些莺莺燕燕,冷声道,“你们都出去,秋叶留下。”
闻言,紧跟锦竹而来的许婉仪顿时面容一僵,但不得不说,锦竹这话说的虽然直接,但效果却极其显著。众人皆以为,锦竹此次是前来向秋叶问罪的,所以她们这些外人,又哪敢在屋中多留片刻,纷纷起身离开。也就只有秋叶一人,知道锦竹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性格就变得这般,并没有因这言语而误会。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许婉仪随手将门带上,并指使锦竹将窗户关好,才轻声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闻言,锦竹立马激动了起来,秋叶也止住了哭声,露出了疑惑而期盼的神色。二女全都随着许婉仪的目光,不眨眼的望着地上的青砖。那青砖也果然不负众望,在许婉仪话声刚落之际,就微微移动了半分,紧接着完全向一侧移开,蒋惊天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虽然心中早有意料,但此时见蒋惊天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秋叶与锦竹还是没有控制住,心中那激动的情绪,而哭泣了起来。二女中,还属秋叶的表现最为激烈,直接就扑到了蒋惊天的怀里,至于锦竹,则是俏立一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在这之后,自然是一段蒋惊天的情话绵绵,和巧言安慰。待二女情绪稳定之后,才由许婉仪,将接下来的具体事宜,分配了下去。秋叶自然是干起了她的老本行,负责给蒋惊天易出一副重伤频死的惨容。而锦竹,则负责将蒋惊天重伤归来的消息散布出去,并遣散院中的石府婢女和溢香院的艺妓,仅允许那作为代表的一两人,推开窗户,望上一眼。
在秋叶的妙手之下,蒋惊天面如金纸,眼角下搭,唇色发黑,仅看其相貌,便可断定其以致弥留之际。那些有幸隔窗看上一眼的妙人儿,见之虽止住了哭声,但担忧之意却并没有尽去。不过一想到医仙石广陵的名头,这些姑娘也就稍微安心了一些。
待西跨院的外人全都离去之后,蒋惊天才将所有的丫鬟、仆人叫到榻前,将目前的情况简要的和他们交代了一下,叫众人不要担心,并做好配合他演戏的准备。交待完这一切后,蒋惊天便让众人退去,只留下明月、锦竹两人。
“明月,你认识叶知秋吗?”
明月被蒋惊天留下,并不知道所为何事,听其问起叶知秋,便如实答道,“奴婢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不认识此人。”
蒋惊天狐疑的皱起了眉头,不过一想叶知秋可能只是艺名,便继续道,“她是溢香院的老鸨,我看她跳舞的路数,与你有些相似,便将她带了回来。锦竹,你马上带明月去见她。”
二女领命而去,蒋惊天则褪去衣衫,躺下休息。
……
不知过去几时,蒋惊天只感觉腹中饥饿难当,便由昏睡之中醒了过来。不过他这一睁眼睛,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卧榻之旁,竟然跪着两名女子,一老一少,各有韵味,正是叶知秋与明月二人。
“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蒋惊天见之就想下地搀扶,但一想到自己衣衫尽除,便又把探出去的身子,收了回来。改用罡气,将二女强行搀起。
起身之后,叶知秋与明月对视一眼,然后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蒋惊天,恭敬的道,“石少爷的大恩大德,秋风叶没齿难忘。若没有你,我与小姐,可能今生都难以团聚。”
蒋惊天闻言皱眉道,“秋风叶?”
闻言,明月在一旁解释道,“叶知秋,只是秋姨在与我失散之后,取的艺名。已经用了八年,并非是有意欺瞒少爷。”
蒋惊天微笑道,“谁都有不想告诉他人的秘密,你有、她有、我也有,这是人之常情。”
秋风叶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似乎生怕蒋惊天刨根问底似的。但明月却不愿意了,坚定异常的道,“少爷可以有事瞒着明月,但明月却绝对不能有事瞒着少爷。明月本名师飞花……”
秋风叶见明月要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立马急切的阻止道,“小姐,不能说!”
蒋惊天心中虽然好奇,但见秋风叶反应如此激烈,便知明月身世事关系重大,不得轻视于人。便故意岔开话题,随口道,“明月,听你秋姨的话。师飞花,你这名字倒是不错。我正好认识一个女子,名叫师落雪,正所谓落雪飞花,你们两个倒是相配。”
“啊!”
“大小姐!”
蒋惊天面容一僵,愣愣的道,“这个师落雪是你姐姐?”
明月急切的道,“师落雪是我姐姐,自从八年前,我被卖进石府之后,就再没见过她。”
秋风叶更是激动的泪水四流,“恩人,你是我秋风叶的恩人,是师家的恩人。大小姐现在还好吗?她在哪里?我遍寻她们两个八年,本已绝望,没想到今天却要团聚了。”
蒋惊天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待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才在秋风叶和明月的泪花之中,缓缓道来,“要说,我也只见过这姑娘一面,印象倒是十分深刻,美丽不可方物,清新脱俗,不似凡间女子。”
秋风叶闻言激动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画轴,抻开之后,指着上面仙子般的人物道,“和她长得像吗?”
蒋惊天仔细的端瞧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点头道,“这画至少有七分像,只可惜并没有把师落雪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艳之美,描绘出来。”
评价完后,蒋惊天抬眼看向明月与秋风叶,好奇的问道,“按理来说,你们要是失散了八年,又怎么会有她长大后的画像呢?”
秋风叶见蒋惊天如此回答,都已经激动的泪如泉涌,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明月在一旁解释道,“这画中女子并非是我姐姐,而是我娘。我姐姐比我大两岁,她打小长得就像我娘,而我长得像我爹。”
秋风叶好不容易平息了激动的情绪,然后再次跪地道,“还请石少爷成全,带我去见大小姐。”
蒋惊天见秋风叶又跪下了,便急忙道,“你先起来,我一直把明月当妹妹看待,若是能让她们姐妹团圆,我自然义不容辞。只是这见师落雪之事,不能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
秋风叶见蒋惊天所说之话,情真意切,并非是敷衍推脱之词,心中甚是感动。仍旧跪在地上,郑重的道,“石少爷如此全心去意的相助,我竟仍有意相瞒,遮遮掩掩,实在有负公子恩情。秋风叶知错了。”
说罢,秋风叶非但没有站起来,反而给蒋惊天叩了一个头。蒋惊天也没想到秋风叶会行如此大礼,待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拦之时,秋风叶头已触地,一切皆晚。对此,蒋惊天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道,“我也顺着明月叫你一声秋姨吧,你是长辈,对我叩头,不是在折我的寿嘛。”
秋风叶抬起头来,正色道,“你是主,我是仆,别说是叩一个头,就是每日早晚,行三跪九叩之礼,也不为过。”
蒋惊天自知拗不过她,便叹息道,“现在头也磕过了,该起来了吧。”
闻言,秋风叶又对着蒋惊天叩了两个头,然后才站起身来,郑重的道,“秋风叶以后就是少爷你的人了,今生为奴为婢,绝无怨言,以报少爷对我师家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