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的斗争,得势和失势往往很突然。比如明代的刘瑾,严嵩和清代的鳌拜,肃顺。这些人前一天还很风光,第二天就可能沦为阶下囚。
这次失势的,正是位高权重的大国师乔峰。
渔阳城的监狱又暗又冷,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刺鼻的臭气。周辽住的地方是关押重要犯人的监牢,只有两个房间,都是门对门的单间。除了吃饭的时候以外,狱卒很少来到这里。周辽在这里虽然住着单间,但是并不孤独,因为对门就住着一个熟人。
“哈哈哈,乔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来了,老天有眼啊。”对面的严骏大笑道。
真应了那句老话,风水轮流转,昨天刚刚把严骏打入大牢,今天就轮到了周辽自己了,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周辽就被关在严骏的对门,严骏一见到周辽立刻有一种沉冤昭雪的感觉,在周辽对面的监牢骂个不停。
周辽根本懒得理他,自打进来开始一直在墙角闭目养神,周辽也在想,就在昨晚,还感觉一切尽在掌握,怎么才一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来自己有些太小看这些人了,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周辽本以为这些人是鼠辈,想不到被这群鼠辈扳倒了,真实一个天大的讽刺。
过了一会,世界终于安静了,可能是严骏渴了,总之可以清静一会了。
周辽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没有用,现在这个形势,只有等待转机。
之后的几天,严骏一有力气就在对面骂个不停,面对严骏的讽刺打击,周辽就当放屁,从不搭理他。
就这样过了五天,张举终于想起了严骏这个人,于是严骏获释,临走前还对周辽啐了口吐沫。没有了严骏的叫骂,周辽虽然安静,却又有些无聊,不过周辽只无聊了两天就换了一位新的邻居。能被关押在这里不会是一般人,周辽仔细打量着对方,只见那人三十多岁,身材高瘦,长着一把长胡子,看上去像个文人。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周辽问道。
“我吗?”对面的人问道。
周辽道:“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吗。”
那文士道:“在下关靖,字子平。”
“关靖?”周辽仔细想了想,渔阳好像有这个人,貌似是渔阳的名士,张举称帝后屡次征辟他为官皆不应,不知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于是道:“你就是那个幽州名士关靖?”
关靖道:“不敢,在下怎么但得起名士这两个字。”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周辽不解问道。
“因为在下写了篇文章,文章有褒汉室贬张举的意思,于是就被抓到这里了。”关靖道。
“原来是文字,狱啊。”周辽道。
“文字,狱?”关靖一愣,笑道:“的确是为文章所累,兄台起的这个名字倒是恰如其分。”
“你还笑的出来?”周辽道:“说不定张举明天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又如何?”关靖道:“生死本是人生常事,何必太过在意?”
“说得好,你真能看得开。”周辽道。
关靖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周辽道:“乔峰。”
话音一落,关靖已是大惊失色,道:“你就是那个大国师?”
周辽道:“不错,有问题吗?”
关靖捋了捋胡须道:“坊间都说乔峰是半仙之体,士子间传说乔峰是个大奸臣。”
周辽道:“村妇之言,怎能相信。你看我像那种人?”
关靖笑道:“依我看,平常人一个。”
“恩,说的有理。”周辽道:“这世间本就是普通人比较多。”
这时周辽似乎是想了起来,关靖这个名字好像在史书中出现过,好像是公孙瓒一个谋士,公孙瓒死后殉主而死,不过后世对他的评价可不是很高。说其是目光短浅,溜须拍马之徒,不过依周辽来看,关靖似乎没有人们说的那么不堪。
“无聊啊”周辽道:“子平兄,我们聊聊天如何?”
“也好”关靖点点头道。
狱中的生活平淡无奇,周辽只有靠和关靖聊天打发时间。两人聊的颇为投机,关靖是个文人,喜欢谈论文学方面的事,周辽便无耻的把后世的文学作品拿来卖弄,让关靖很佩服不已。
两日之后,夜里,一个黑袍人秘密走入监牢,跟在他身边的狱卒道:“我只能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哦。”
黑袍人从身上掏出一锭金子,塞到狱卒手中道:“有劳小哥了,不过今日之时,还请小哥不要对其他人提起。”
那狱卒接过黄金,喜笑颜开道:“好说好说,不过你们要快些。”
黑袍人点了点头,走入了大牢最深处,而狱卒则是站在门外守候。
“大哥,大哥”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本来躺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周辽立刻翻身而起,望了望对面,发现关靖还在呼呼大睡,于是悄声道:“子鸾,是你吗。”
“是我,大哥。”潘凤小声道:“得知大哥被关入大牢,我就一直在想办法,好不容易才能进来见到大哥。”
“子鸾,辛苦你了。”周辽道。
“大哥折煞兄弟了。”潘凤道:“大哥,不如小弟这就打晕狱卒,救你出去。”
“不行,大牢外一定有不少人马看守。”周辽摇头道。
“大哥,我已经安排了四十个信得过的部下守在监狱外,一定可以救你出去。”潘凤说道。
“不行,如果这样我们以前的努力就会全白费了。”周辽拒绝道。
“大哥。”潘凤劝道:“先保全你才是最重要的啊。”
“子鸾,你今晚出去以后照我说的做。”周辽在潘凤耳边说道:“你去准备......”
听完周辽的话,潘凤疑惑道:“这个办法真有用?”
“只能赌一赌。”周辽缓缓道:“如果这样不行,你再救我出去不迟。”
“小弟明白了。”潘凤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因为两人的话音很轻,所以关靖还在对面呼呼大睡。周辽心里说道,子鸾啊,这回全靠你了。
次日清晨,渔阳皇宫内,张举刚刚穿好龙袍准备去朝会,突然一个侍从慌张的闯了进来,跪在地上道:“陛下出大事了。”
张举不悦道:“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侍从道:“皇宫门前,蚁聚成字。”
“什么?”张举道:“那是什么东西?待朕去看看。”说完,便在诸侍卫的拱卫下前往宫门。
不一会,张举就带人到了宫门,一到宫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大量的小虫在宫门前乱爬,其中大部分是蚂蚁。张举登上城楼,居高临下望去,无数遍蚂蚁在地上用
身体拼成了八个大字。
“天命有变,张阳误国。”
如此景观,百年难遇,宫门外聚集了大量百姓,纷纷议论着什么。
原来如此,隐藏在人群中的潘凤心里想到,怪不得大哥让我用蜜糖在宫门外写字,原来是为了引诱蚂蚁,大哥果然高明。
“陛下,如何是好?”一个侍从道。
“天意,天意啊。”张举不禁道:“诸臣误朕啊,传令下去,立刻恢复乔峰大国师之位,并请来见朕。”
监牢中,周辽正在和关靖聊天,突然一个文臣带着狱卒闯了进来,狱卒麻利的打开牢门,文官对着周辽深作一揖道:“大国师,陛下宣你进宫。”
没想到子鸾动作这么快,周辽笑了笑,站起身对关靖道:“子平兄,在下要先出去了,等在下出去自会想办法救你。”说完,便跟着文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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