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王慧道:“当时娘听说嘉恩候要娶苏沫做平妻时,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一夜也没睡着。第二天听着有人上门承认和苏沫有**关系,这心才放下来些。还以为有苏沫的笑话可以看了,谁知道这小蹄子也不知道哪里勾搭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连你爹都满意的很。”
“哼,不管是个什么样的好男人,苏沫也没这个福气了。”苏辛冷笑一声:“娘,我今晚上来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事情。”
苏辛看了看春梅,道:“你去门口守着,千万别叫人听去了,这事情可是万万分的要紧。”
“是。”春梅连忙应着,拿着针线到了外间,就在门口坐着,手里的针半天也没有落下,反倒是竖着耳朵,即要听着外面有没有动静,还想听听里面苏辛和王慧说的话,很有些费劲儿。
春梅虽然只是个丫头,但却不比王虎更想把苏沫从这个府里彻底的赶走。
本来,她是王慧的丫头,在苏府里,在主子面前虽然是下人。但是在下人面前,那就是主子了,比起那些姨太太还有地位,谁也不敢低看她一眼。
可自从王慧失势之后,那种高高在上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吃的穿的用的虽然比起一般的丫头还是好些,但她说的话旁的丫鬟小厮再不听了,还有以前看她脸色被欺负过得,更是总那些冷言冷语的来刺,叫她心里十分的不快。
更糟糕的是,在那些丫鬟小厮的嘲讽中,她半点底气也无,根本没有办法反驳。而王慧这段时间的脾气也是极差,以往虽然也常对下人发火,但她和秋竹却是例外。可最近这几件事情之后,王慧的心情低到了谷底,秋竹又去向不明,她便成了首当其冲的出气筒,稍有不满,王慧便会骂上几句,甚至有几次,还动了手。
春梅自知跟着王慧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对苏沫不好的事情,所以从没想过可以将自己摘出来,因此也在能盼着王慧能早些将苏沫给除了,恢复以往舒心的日子。那么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等春梅到了外间后,王慧迫不及待的道:“你刚才说,你有办法对付苏沫,是什么办法。”
虽然对自家这个女儿,王慧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也总觉得她的办法不会是什么好办法。但是这个当儿,她颇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先听听再说,万一可行呢。
苏辛笑了笑,道:“娘,你说,要是苏沫的清白没了,就算那个什么凌霄再情深意重,再两情相悦,还能要她吗?”
王慧唬了一跳,随即道:“你以为这个办法娘没想过呢,不过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别说苏沫现在有多警觉,到哪里都带着许多下人,她身边那个乌木更是厉害,寻常人根本拿她不住。即便是能成,也是不好,这种事情难免要找那些下三流的人做,那些人沾了便脱不了身,万万不可再碰。”
这种阴损的法子,王慧也是没做过。不但做过,而且一次两次三次,只是不见成效不说,反倒是招惹上了一帮山贼,被自己的哥哥训了一通,虽然说那封信是苏沫加油添醋的,但是也确实有王峰的笔迹在其中,所以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惹上了这个麻烦。
王慧虽然这几日已经解了禁足,但前阵子那么折腾,身边可用的人被一次清了干净,除了春梅,她再没有可以万千相信的人。但王慧是个丫鬟,没办法出去送信。而若是将信件交给别人,有了被苏沫截过一次的前车之鉴,她还真不太敢冒这个险。
如今,王慧只盼着王峰在察觉出不对劲之后,派个心腹手下过来,不要书信来往,将这事情面对面的说清楚。
好在她本来对苏辛的主意也没抱太大希望,如今倒也不是太失望,反倒是觉得女儿终于肯动点脑子了,总不是坏事,还安慰道:“这法子不行,你也别太难过。娘再好好想想,当年那么多事情娘也料理清楚了,一个翅膀还没硬的丫头,再难对付也不是没有办法。”
“娘,这法子以前不行,不代表这次不行。”苏辛冷冷一笑:“您知道这次,咱们的合伙人是谁吗?”
还有合伙人,难道这事情已经说出去了?王慧心里一阵的不安:“辛儿,这事情你跟谁说了?”
此时,王慧不由的更是觉得头痛,自己这个女儿虽然脾气坏,但从某些方面来说,那是真没心眼。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做了,成了,那也是要闷在肚子里烂了带进棺材的。何况如今八字没一撇,竟然就说出去了。
苏辛见了王慧这焦急的表情,不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一笑:“娘,您别担心,这次的事情,咱们有个足够大的靠山,就是嘉恩候。”
“嘉恩候?”王慧惊了下:“怎么说。”
苏辛给王慧倒了杯茶压了压惊,细细的道:“今天下午,我听下人说,嘉恩候从府里回去后心情便一直不好,我就做了些点心过去,想替反侯爷分分忧。谁知道一说,就说出了这事情,竟然是侯爷想娶苏沫,但是苏沫许了旁的人家,叫侯爷无功而返了。”
“可不是。”王慧道:“这一次两次拒了侯爷的婚事的女人,估计这世上也就一个苏沫了。我猜想着虽然不好说什么,但侯爷的心里一定不痛快。只是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时候对苏沫动心的,竟然一上来便提出娶她为妻,看来还喜欢的紧。”
“再喜欢的紧,被一个女人这么落了面子,心里也不痛快。”苏辛笑道:“男人可不都是这个样子,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好的。我听侯爷的意思,他前面见过苏沫几次,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沫对他都很冷淡,有可能是顾忌着我的缘故,却又不太像。”
“不是,必然不是。”王慧摇了摇头:“你要说是以前,那还有可能。但是现在的苏沫可不会顾忌着谁,不但不会顾忌,说不定还会想着法子的给你找不痛快。所以苏沫若是对侯爷冷淡,那必然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以前件也没见过,话也没说过,她更不可能有机会了解侯爷的后宅,这到底是为什么,还真是不好猜。”
没有人知道苏沫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因此无论嘉恩候还是苏辛王慧,谁也不知道苏沫到底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慕容寒。
“但无论是什么理由,侯爷这面子,可都下不来。”苏辛道:“我心疼侯爷,看不得他烦恼,自然少不得要大度些,为侯爷分忧。”
苏辛的话让王慧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替侯爷分忧?该不是跟侯爷说,你能说服苏沫,叫她愿意嫁进嘉恩候府吧?”
虽然苏沫找了个各方面都不比慕容寒差的男人这也是个挺叫人堵心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总比她进了嘉恩候府,直接压在苏辛身上好。王慧真怕自己女儿一时邀宠心切,生出这种荒唐的念头来。只以为顺了男人的心愿便能到喜欢,最终反而引狼入室。
更何况,苏沫现在做什么,嫁给谁,这连她都没有发言权,就算是苏辛想左右,那也没有什么法子。
“娘,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傻啊?”苏辛不愿意的娇嗔道:“我怎么可能让苏辛进来压在我头上。但是,我也不能让侯爷一直想着别的女人不是。侯爷对苏沫这么上心,还不是因为那是少有的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了他的女人,如果得到了,自然就放下了,您说呢?”
王慧怔了怔,有些不确定的道:“辛儿,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情,到底是侯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自然是侯爷的意思,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不在乎苏沫的死活,也不能让侯爷觉得我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啊。”苏辛道:“娘,您难道以为侯爷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以前我还觉得嘉恩候在外面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必然是个和气人。不过现在可不这么觉得,侯爷的心狠着呢,只要见他如何对待后宅里那些失宠的妻妾就能看出来。”
苏辛想了想那些失宠的妾侍最后的下场,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好好地笼络住慕容寒的宠爱的决定,哪怕牺牲苏沫也在所不惜。好歹要等着生下个一男半女的,那才算是稳住了地位。
王慧在心里哀叹一声。她从来就没觉得慕容寒是什么和气人,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力排众议,想要苏沫嫁过去。可谁知道苏沫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排斥,反倒是自己这傻女儿,捡着别人不要的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宝,削尖了脑袋要往里挤。拦都拦不住。
只是如今嫁都已经嫁了,再说这些责怪的话也没意思。纵使王慧对慕容寒有一万个不满,如今也不会在苏辛面前说出来,免得让苏辛心里多了疙瘩。回头再对慕容寒有什么怨言,两下落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