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水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了这次的手术。她也不管胡天祉看着胎儿的尸体有多痛苦,又让他出去问问全家谁愿意放点血来救青青。
胡天祉此时悲痛中带着愤恨,咬牙切齿道,“青青的小妹,都是她害的我们失去这个孩子,就放她的血。”
苏碧水惊疑道,“怎么回事?”
“她小妹这几天总过来看她,今天有丫头听到她们争执,然后还看到她推了青青一把,青青才会失血难产。”他悲愤的说着。
“她现在人在哪里?让人把她带到院外。”
“她如今被关着,我让人把她带来。”胡天祉捏紧着拳头往外走去。
苏碧水洗了手,又给全青青塞了一粒续命丹药,一直等她艰难咽下去后,她才出了房门。
全含玉被两个体格健壮的妇人押到院外,看到苏碧水出来,她原本愤恨的目光马上变的楚楚可怜起来,“碧水表姐,救救我。我不是有意推四姐的,我真不是有意的。”
苏碧水哪里愿意理她,面对着这样一个虚伪做作的表妹,她生不出一丝同情来。就算是外祖母在这里,怕是也不会管她。
四季过去拉过她的手,把她衣袖往上一拉,露出手腕。
全含玉有些不解,可看到苏碧水手里的刀后,她受到了惊吓,连连摇头,挣扎着要挣脱手,可她哪里有四季的力气大,况且两个体格健壮的妇人架着她,她无法挣脱,只能一直摇头,“表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是你欠青青表姐的,你必须还她。”苏碧水说着,便在她腕上割了一刀。
“我怎么说都是你表妹,你竟然杀我?”因为觉得生死受到威胁,她惊叫着。
“杀你?你有没有想过房里躺着的你的亲姐姐,那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对她下得了手?”
“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碰到她,我是不小心的。”全含玉焦急的狡辩。
“全含玉,全家有你这个女儿,简直是坏了整个全家门风。”苏碧水怒道。
“苏碧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才是真正的不要脸,虚伪傲慢,水性杨花,从小就会勾引人……”
“啪!”全含玉话未说完,苏碧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全含玉不哭不怒,反而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怎么,不敢让我说了?要不要我把你的事都公之于众,让大家知道你其实是个残花败柳!”
“闭嘴!”她的话音刚落,一声雷霆之怒声传来。
只见苏碧水的外祖母安氏被三舅母扶着往这里走。
“世子妃。”一群人过来行礼。
苏碧水扶着外祖母和三舅母,有些埋怨的低声嗔道,“外婆,三舅母,你们这是折煞水儿吗?”又对着她们身后的婢女道,“都起来吧。”
“礼不可废。如今含玉口不择言,无中生有,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世子妃尽管下手惩罚。全家有此孽障,绝不会为她多说一句话。”
苏碧水看向三舅母,她未言语,一双眼却是看着含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无声的低叹,终究是三舅的骨血,他们怎忍心伤她?
她回头看了眼手腕还在流血的全含玉,跟四季道,“帮她手腕包扎起来。”
“外婆,你们先等着,我要进去救青青表姐。”
“辛苦你了。”安氏低声说了一句,一双慈目看着她。
苏碧水展颜一笑,示意她放心。
进了房间,苏碧水寻着记忆,跟着熊曦林前两天跟自己说的换血之法帮全青青引血。熊曦林说,这饮血的物件还是她曾祖母戚芸和师父的祖父向天两个人一起研究出来的,戚芸提出引血之法,两个人研究了五年才有了如今的这个引血物件。书中记录着它的名字,叫输血管。
一翻极困难的引血完成后,苏碧水也累极了。
她嘱咐胡天祉派人仔细守着,这两天不能出任何意外。
胡家帮她备了一桌菜,苏碧水忙了一个下午,这时天色已暗,也已经过了吃晚膳的时间,她也早已饥肠辘辘。填饱了肚子,她又帮全青青把了脉,见她脉息依旧气若游丝,她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起身往院外走。此时的院落早已空荡荡的,只剩一些灯烛照耀下的树木孤影。
苏碧水心里不免想到熊曦林,心里有些担忧。谁知她刚一抬眼,就见不远处走来几个身影。而中间赫然是自己刚刚还在思念的人。
苏碧水满目欣喜,目光流转,她快步走上前,想到他还受着风寒,嗔怪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些休息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来接你。”他目光温柔。
“青青表姐这里今夜正是危险期,我走不开,想守一夜。”
熊曦林抚着她耳鬓的发,苏碧水有些痒,侧头躲开了。
他的失落她感受得到,不经心里更对他不舍。他们明明每天都呆在一起,可是如今不过是分开一夜,苏碧水竟生出不舍来。
“你要不也在胡家住一夜?”苏碧水开口的话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偶尔分开一夜明明没什么,她怎么能让他也住进胡家呢。
“好!”他一口答应,像是早就想好要说这个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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