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曾家曾笑承!是殷时修那小畜生在搞鬼!我说妹夫你怎么回事?你弟弟搞事情搞到劳资头上来了?!”
施盛德戾目一瞪,看着面前的殷时青!
此时的施家气氛也是凝重不已。乐+文+
施盛德把手里的一沓子文件是直接摔到了殷时青的脸上。
显然,脾气暴戾的施盛德,将盛德集团所遭受的惨重创伤全归咎到了殷时青身上!
殷时青眼睛闭了一下。
文件砸在脸上,疼是疼,但这疼压不住殷时青心里的火。
殷时修这明着是在报复郭彤,实际上却是从施家的产业入手……先从施家开始打击!
好一个声东击西。
施海燕皱着眉上前拦住兄长,
“哥,你干什么呀!殷时修来阴的,难道还是时青撺掇的?”
“我哪知道是不是他撺掇的?”
“当初殷时修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他掐死!虎父无犬子,你们愣是优柔寡断的让一只小虎崽子长成了凶猛的野兽!”
“哥,你说这话未免也太轻巧!”
“难道我说错了?殷时修一死,什么都是你的,我不知道你们在固执些什么!”
施盛德手腕毒辣,私下里和黑社会一直有不正当勾结的他,更是从来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明面上是个遵纪守法的正经商人,事实上呢?
背地里做出的可怕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不敢的。
殷时青沉稳而隐忍,他抿了抿唇,
“他会从盛德集团下手,我也没有想到。”
“一句没有想到就想把我打发了?就因为你这一句“没有想到”,整个盛德现在都处在危机边缘!”
“我损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哥,你能不能别卯足了劲儿吼,殷时修和曾家的人联手,就不说是盛德集团,其他任何一个企业,面对这两家联手,都不免会遭到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施盛德眸子一眯,神情是真的吓人,纵然此刻他正对着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施海燕也知自己用词不当,忙收回话,赶紧道,
“我不是说盛德会面临灭顶之灾,只是想说,如今殷氏集团的确是太过强大。再加上曾家的势力,如果被他们盯上……”
“哼!”
施盛德没好气的冷哼道,
“不过一个殷氏,不过是过了气的曾家,以为能搞垮我施盛德?这殷时修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点!”
“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殷时修竟然敢跟我来阴的?!”
施盛德深吸一口气,眼里尽显毒辣,
“我非要他自食恶果!让他一寸寸品尝得罪我施盛德的下场!”
“金融那一块的事情我不懂,企业之间的斗争,我也不好多说,但是……”
殷时青长吐一口气,看向施盛德,
“我只知道,当你气急败坏的做出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便是着了殷时修的道。”
施盛德眉头皱了一下,倏尔又舒展开来,他嘴角微微上拉,扯出一个极为不屑的弧度。
他冷笑着瞥了眼殷时青,
“别把我当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了他的道!他要真把劳资逼急了!劳资就当着他的面把他老婆孩子全做掉!”
“哥!”
施海燕忙惊呼一声!
“怎么?怕什么?你们这对夫妻还真是如出一辙,在自己家都怕成这样,难怪一直成不了大事,被个毛头小子“阴”成这样子!”
施盛德气势凌人,又格外的嚣张跋扈,让施海燕一时间话都说不出。
殷时青言尽于此。
再多的,施盛德也都听不进。
这点,殷时青心里也清楚,只怕再多讲下去,还没来得及一致对外,家里人就先起了内讧。
殷时青拉了一下妻子。
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施远成,这会儿倒是出了声,
“盛德,你妹夫说的话,你最好放心上,那殷家老四如果是个好对付的,时青不至于到现在都没除掉他。”
“爸,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有应对之策,我会让殷时修自食恶果!”
施盛德没说假话。
如今股市低迷,除了盛德集团被殷氏和曾家联手恶意收购外,大多数的企业在这时候都不是很好过。
资金。
从来都是企业最有可能面临的难题。
盛德集团自然是有一个相对的市场价值估价,但施盛德究竟有多少钱,除了施盛德自己,谁又能知道?
施盛德甩手就是一个小“十亿”,钱仿佛像纸屑一样,被施盛德如此的看轻。
“十亿”……
以盛德集团眼下的境况,是断然不可能轻易集资集到的!
这“十亿”,是施盛德以个人名义回收盛德集团的股份。
针对殷氏的恶意收购,这场反击战终是打响!
————
午后的阳光明媚至极。
殷时修靠在皮椅上,头微微的靠在椅背上,阳光落在他英气的脸上。
办公室的门敲响,那双轻阖的眼,缓缓睁开……
陈澜大步迈进来,脸上洋溢着惷光灿烂般的笑容,
“大鱼,上钩了。”
“哦?”
殷时修扬了下眉,手指轻轻扣了扣皮椅的扶手,
“看来施盛德比我料想中更急着找死……”
“是啊,耐心这么差,盛德能扩大到这地步,也真是为难了他的那些手下。”
陈澜晃荡着长腿,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殷时修面前,
“至少十个亿。”
“看来是想甩我们一脸……”
殷时修淡淡说着,拿过面前的文件翻开来扫了几眼……
陈澜打了个哈欠,往旁边的沙发上一靠,眉头一扬,叹,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施盛德没有。”
殷时修把文件放桌上,紧接着打了个电话给曾笑承,把这边的情况告诉曾笑承。
谁知,曾笑承上来就是一句,
“我擦!才十个亿,小看我啊?!”
“……”
一旁的陈澜悠哉悠哉的,一听曾家的孙少爷嘴一张,险些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看来还有比施盛德更不把钱当钱的存在。
殷时修平静的挂掉电话,术业有专攻,该怎么做,曾笑承比他要更加精明。
————
施盛德的这十亿并没有打水漂,效果是非常显著的。
曾笑承能做的,施盛德一样能找到人来做。
当然,效益不一定有曾笑承的高,但至少是有成效的。
施盛德尝到了甜头,立刻便借着另一个空壳公司的名义再甩十个亿。
这数字看的陈澜是目瞪口呆。
陈澜皱着眉,一脸愁容,他抿着唇,叹了声,
“老大,咱们这样静静的看着,真的好吗?”
“……”
“这施盛德简直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以光速飞奔!你说他现在是不是还特别得意,特别开心?”
“你这么好奇的话,可以去采访一下他。”
殷时修头也没抬便道。
他此刻手里拿着个平板,正和双双煌煌玩一个联网的双人击球小游戏。
平板调出来的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小。
陈澜能听见对面双双和煌煌传来的嬉笑声。
他摇了摇头,是打心底里为施盛德感到悲哀。
他处心积虑想要打反击的对手,现在正陪着他的一双儿女打益智小游戏。
不是陈澜乱说,这殷时修看电脑上的股市压根没有眼下陪着双双煌煌打游戏来的认真。
“哥哥,你又输了,到我了!”
“我不!”
“哥哥……!”
“煌煌,说好了输了就要换妹妹的。”
“唔……好吧……”
不服输的煌煌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而后殷时修的对手便从煌煌变成了双双。
陈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刷着新闻……
时不时会往殷时修的方向瞄一眼。
这个帝国总裁站在交易场上眉眼处的那抹凌厉透彻的锋芒,如今只有慈父般的温情柔和。
陈澜深吸一口气,心下不禁犹疑……
当真……有这么好吗?
让一个一直不怎么把女人,婚姻放在心上的男人,转变到如此地步。
爱一个人……当真有这么好吗?
“你还有什么事?”
接连着又打了个两三局,殷时修抬眼正见陈澜瞥了自己一眼,问了句。
陈澜这嘴巴动了动,眉头也跟着皱了皱,似是有话在心口,却久久难开。
“别温吞的和个女人似得!”
“老大,当真有这么好吗?”
“什么?”
陈澜指了指他,手指的方向是落在平板上。
“益智游戏,怎么?你也想玩?”
“不是,我是说……组建个家庭,真的有这么好吗?”
“……”
陈澜此刻眼睛睁着,眼里是真的好奇,像个正在探索着新世界的孩子般。
殷时修没什么表情的脸,慢慢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老大,你能不这么笑么?”
“你去找个人结个婚不就知道了?”
“……”
“不过……你这恐女症一天不去治,只怕是永远不会体会其中的滋味。”
“你——”
陈澜有恐女症,解释一下,就是对女人有心理上的障碍,让他难以靠近女人,难以亲近,一想到女人就浑身难受。
殷时修耸了下肩,
“早说了让你去看医生,在这巴巴的问我,你就是问的再多,不及自己好好体验一次。”
“……”
陈澜起身,默默走出办公室。
殷时修看了眼陈澜略显消沉,又故作没事儿的背影,笑笑,便又低头继续和双双煌煌玩起益智游戏。
天伦之乐,那自然是……极好。
————
殷氏对盛德集团的收购,终是从暗里走上了明面。
两大超大型集团企业之间的强强争斗,自然是吸引尽了围观群众的目光。
近几日的经济新闻报导也基本就是围绕着殷氏和盛德集团的这场拉锯战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