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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上线了
&是不是秦炀
这个秘密如同一颗炸弹在何母心中炸了开来,连同何晋当年对何父吼出的话,何母也是第一次听到的,她想不到现在乖巧听话的儿子竟然也有这么暴烈的一面,就像当年被摔了头盔后负气离家出走,让人不安。
“……我也想找个好点儿的姑娘,平平淡淡地在一起,早点成家立业,让你高兴,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呢……”这句话再一次在何母脑海中浮起,她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何晋会去喝酒,为什么他会那么痛苦,因为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女人!
她急得当即站起来,想去敲何晋的门!
&芹!”何父一把拉住她,死死地扣住她的手,“你去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冷静的吗?”
何母激动道:“我要把他拉起来好好问一问!”
何父也很激动,但可能是怕吵着何晋,极力压着声音:“你要问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他刚刚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话吗?”
何母浑身颤抖,是啊,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何晋跟那个人断绝了关系,也回到了他们身边,还听话的去相亲,他这三年的所作所为根本挑不出一丝错,她能问什么?!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两兄弟都是这样,他们何家是被诅咒了么!
何母崩溃地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这样……”
何父抱紧她,深深地叹着气,也跟着红了眼眶。
如果何晋才发现他喜欢男的,她可能会发了疯似的要求他改过来,可事发到现在都三年了,何晋并不是不改,他也想改!这三年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他改不过来,这就是他痛苦的根源。
何母靠在何父怀里哭得背不过气,何晋的做法比直接对抗给予何母的震撼更加强烈,也更说明了现实无法扭转,这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太让人绝望。
&说,咱们何晋是不是还记着那个男的?”何母突然问。
何父垂着眼,一脸忧虑地说:“这话,我前几天刚问过他,他开始好像不愿意跟我谈这个人,后来才说了两句。”
何母紧张地问:“他说什么?”
何父抬眼看向何母,道:“他说,那个人对他很好。”
何母噎住了,眼泪再一次涌上来,不甘心地摇头低喃:“就算他改不过来,我也不能让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何父皱起眉头:“就算他跟女人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你也要这样强迫他?”
何母:“那我能怎么办?咱们这是为他好!”
何父:“这是真的为他好,还是只有你觉得这样好?我刚才也告诉你了,何晋三年前跟我吵架是怎么对我说的,他说我们根本不理解他,也从没在乎过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这是实话,这么多年下来,你问过他喜欢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当时生了病,你这种态度,他根本不打算回来!”
何母双眼赤红地打断他,激动道:“那你就同意他找男人过日子吗!”
何父张着嘴愣在那里,他明明也是反对的,这种有违人伦的关系是他这一辈的人怎么都无法接受的,可他似乎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儿子这一边,在帮儿子说话……
何父怔了许久,轻声道:“碧芹,咱们都是一条腿迈进棺材的人了,我们管不了何晋一辈子,也陪不了他过下半生,”何父抹了一眼眼角的泪痕,道,“我只是想让他……自己去选择自己的幸福。”
何母的嘴唇嚅动了两下,突然间浑身失了力,整个客厅里只剩下了无声的啜泣。
何晋对父母在外说了些什么浑然不知,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早上,宿醉纵欲,下|身还有伤口,果不其然又发烧了。临近中午,隐约听见他妈叫他吃中饭,何晋心有余而力不从,浑身酸疼得根本起不来。
何母掩饰好情绪,推门进来,正要数落他,一见儿子脸色,赶紧拿手一贴他的额头,惊慌道:“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何母想拉何晋起来去医院挂盐水,何晋想到自己身上那些痕迹,怕去了医院会被医生看出来,声音沙哑地拒绝道:“不用,我不去,吃点药就好了。”
看着这样脆弱的儿子,何母一阵揪心,再硬不起心肠,对“儿子可能是同性恋”的疑惑、偏见和所有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被压了下去。
&妈给你去找点退烧药,哎,你这孩子……”何母红着眼睛去拿了温度计,量了量温度,喂他吃了退烧药,见何晋身上发着虚汗,何母又去搅了热毛巾来给何晋擦。
没想到何母刚凑过去,何晋就吓得直往被子里缩,发着烧,他的神智也有点不清,惊恐道:“别,别碰我!”
何母怔了怔,根本联想不到何晋是害怕被人看见身体才抗拒她,她对“同性恋”缺乏认识,只当是何晋潜意识不喜欢被女人碰。
&我自己来……”何晋反应过来,内疚尴尬地从何母手中抢过了毛巾。
这句话更加验证了何母的猜想,心碎了一地……是啊,毕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了。
“……妈给你去熬点粥。”何母难得体贴地走了出去,一出房门,眼眶又湿润了。
何晋把睡衣扣子扣得紧紧的,中午吃了点粥,下午睡不着,反复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全喝断片了,只记得他们好像有几句对话,那个人声音和秦炀似乎很像……但“希望那个人是秦炀”只是他的侥幸心理,万一不是呢?
联想到何霖的遭遇,何晋突然觉得浑身发凉,也顾不得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上有伤口,还出了血……
何晋翻出手环里的短信界面,那个陌生号码除了“好好休息”一条,就再没发消息来。
打了三个字,“你是谁”,何晋犹豫了整整一分钟才咬牙发了出去。
迟迟没有等来回复,何晋又上网去搜了一下秦炀昨晚在q市下榻的酒店,找不到,也是,明星入住酒店的资料都是保密的,否则早有粉丝前来围堵了!
何晋正想打电话通过自己的职业关系去打听打听,手环突然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你说呢?”
何晋:“……”
秦炀气得牙都要咬碎了,昨晚做了那么多次,醒酒药也喂了,这家伙竟然不知道跟他上床的人是谁!难道他以为自己被别的男人给上了吗?你他妈在逗我!?
何晋还在揣摩这句“你说呢”的意思,对方会反问这句话,肯定认为自己是认识他的,难道真的是秦炀?
可他也不敢直接问对方是不是秦炀,万一不是,不就暴露他跟大明星之间的关系了?
何晋想了想,打了对方的姓名首字母:>
秦炀收到这条短信,脸上的肌肉总算不再紧绷了,但仍然一脸阴霾,恨不得直接打一通电话过去,问问何晋昨晚被|操|得爽不爽。
&先生!可以进摄影棚了,您准备一下!”不远处传来工作人员的招呼声,秦炀退出界面,摘了手环放进口袋。
何晋没等到回复,反复开关手环,一整个下午都焦灼难安。
直到晚上,何晋退了点儿烧,起床去客厅跟父母一起吃晚饭,手环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浑身一僵,吃了两口饭,才故作淡定地去看短信。
陌生号码:“刚刚在忙工作。”
何晋心里一热,虽然对方没正面承认,但也没否认,所以基本能确认了。
紧张了半天的心因为对方简简单单的一句“行程汇报”,竟然被奇迹般地治愈了,可确认了真相,何晋越发忐忑——秦炀怎么知道他在酒吧?还带他回酒店做那种事?难道他还没忘了自己吗?
何晋心脏狂跳,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起身道:“爸妈,我吃完了,先回房间了。”
&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何父给何母使了个眼色,何母欲言又止,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观察何晋,本还想跟他聊聊的。
何晋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扶着依旧酸疼的腰躺到床上,开了手环。
盯着最新一条消息,何种内心忽悲忽喜,原本有很许多话想跟秦炀说,可突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晋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把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都删了,然后一狠心,把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是啊,既然已经分手,何必要继续纠缠?藕断丝连只会让两个人都深受折磨。
尤其是秦炀,他现在的事业发展的那么好,不应该再来找自己……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因为对自己的太狠,一瞬间何晋整个心脏都绞痛起来,仿佛喝了一瓶浓硫酸,在毁灭身体内残留的“根须”时,也把自己的五脏六腑腐蚀殆尽。
……
忍了一会儿,何晋只觉得两眼发黑,呼吸困难,他抖着手把那个号码从黑名单里解禁了出来,哆哆嗦嗦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我你是不是秦炀!”
几秒种后,手环震动,陌生号码回复:>
何晋盯着那个字,一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