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林中一阵沙沙声响起,皇甫思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大步向前走去。“思南,走那么快干什么,快到村里了,不用着急这一会”。说话的是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面目方正,一脸彪悍像,边说着话边大步向前赶去。
“三哥,我想快点把东西交给陈师,然后好回家睡觉”。“都走了快一个月路了,还差这一会?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慢慢走”。皇甫思南闻言停下脚步,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青年说道“你是不是怕回去太早让人发现去找穆老爷告密?”青年闻言一愣,说道“告什么密,你说的都是什么啊!”皇甫思南看着他表情不似作伪,像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他腰间系着的一个小包说道“你跟穆姐小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不光我们知道,穆老爷也知道了。”“你们都知道什么,我跟穆小姐怎么了?”青年说道。“上次穆小姐去县城看烟花落水是不是被你就上来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啊,再说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但是然后呢,谁知道你俩干柴烈火居然私定终身,你给穆小姐写的定情信恐怕现在正在穆老爷手里呢吧!”皇甫思南幸灾乐祸的看着青年说道。青年听后大叫一声“吕长远,你这个家伙敢出卖我,我赵鹏必不放过你!”皇甫思南看着他大发脾气不由劝道“他也是逼不得已,你的事是另有他人告诉的穆老爷,众人皆知吕长远与你交好,穆老爷下令责打逼供,又威胁他如不据实说出便将他赶出穆府,你也知道他全家都靠他做工养活,他又能怎么办。”赵鹏听后谈了一口气:“罢了,你既知晓为何不早些时日告诉与我。”言罢大步向前走去。皇甫思南见状快步追上去说道:“我未与你说是因为,你与穆小姐又不是不能在一起。”
赵鹏闻言立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皇甫思南,只见身后之人虽面目普通一脸稚气,但双眼灵动有神,再加上他此时一脸促狭的表情,让赵鹏恨不得先给他一拳。赵鹏顿了一下:“你有什么点子,快说,如果真有效我便把陈师传我的那七路掌法交给你。”皇甫思南闻言一喜:“说话算话?”赵鹏怒道:“你说不说!”“说,说,别生气啊。”皇甫思南立刻做严肃状:“穆家虽然是村里最大的乡绅,但其本身却并无底蕴,祖上也未出过文官、武将,连个举人没有,皆是世代务农慢慢积累到如今规模,三哥如今是陈师亲传弟子,这次又替陈师取回令符,以三哥的本事,再由陈师推荐到鹰扬卫任事,过些时日弄个一官半职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三哥衣锦还乡往那穆府门前一站,什么事不都解决了。”赵鹏闻言却沉默不语,稍倾,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鹰扬卫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使有陈师的推荐,没有过人本事也无法出头,我还是先回去多学点功夫在说,快些走吧,马上出林子了”。皇甫思南闻言随手在周围树上摘了几个野果,边吃边走。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出了林子,赵鹏低头往前走,边走边想如何先把穆老爷先稳住,走了一会却发现皇甫思南没有跟上来,回头望去却见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眼露惊恐,嘴里还咬着半个果子,其它的果子掉落在脚边。赵鹏立刻回头,发现前方火光冲天,正是村子方向,这时感觉身边有一阵风吹过,却是皇甫思南向前方奔去,赵鹏立刻追了上去。由于赵鹏比其年长,功夫又高只几步便超过皇甫思南,经过其身边时讲背后包裹摘下扔给他,便毫不停留继续向村子赶去。
皇甫思南接过赵鹏甩过来的包袱,知道自己追不上,便放缓步伐调整呼吸,保持体力向前跑。经过近一个月的赶路两人都非常疲惫,如果村子真要发生什么事,师傅和一众师兄都解决不了,自己回去也是白搭,还是等三哥打探下情况再说,自己还是保管好东西要紧。想到这里,皇甫思南便把赵鹏的包袱打开,将一个铁盒开锁,从中拿出一面巴掌大似玉非玉的牌子放入怀中,随后将自己包袱中一块玉牌放入铁盒上锁。做完这些后皇甫思南便把自己包袱仍在路边,只背着装有铁盒的包袱。
快到村口时,呼喊声、兵器碰撞声不时传来,皇甫思南向前望去,只见两伙人正在交手,其中一伙人不时将路边民居点着火好把屋内村民赶出来,另一队村中青壮拼命阻拦,奈何武功、兵器装备皆不如对方,只能自保无法帮助其它百姓。皇甫思南发现其中有几位师兄在,见他们吃紧拔出腰间长剑便冲了上去,一剑逼退一人对身旁之人问到:“五哥,看见三哥没?”旁边一瘦高青年答道:“三哥赶去师傅那边了,你快去帮忙,这帮贼子是冲陈师来的,孟夫子已经遇害了,伱先走,我们拖住他们。”皇甫思南闻言不再多言,挥出一剑刺伤一人趁着间隙往村中冲去,一边跑一边思量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人数众多且武功都不低,难道是为了怀中之物?
快到陈府时发现地上躺着两人甚是眼熟,皇甫思南凑近看不禁大惊失色:“二哥、小九!”仔细一看,俩人已无生气。皇甫思南压下心中悲愤,继续向前赶去,没走几步便听到一声响起:“陈天德,把青玉牌和雁行决交出来,否则便把几个徒弟和村里人全杀掉。”皇甫思南向前望去,只见一武将打扮之人,将手中利剑放在一被擒之人颈边,身后同样有四人被其手下捆缚在地。皇甫思南刚要上前便看到一位灰袍老者从一户宅院中走出,身边站着一位青年正是先前赶到的赵鹏。灰袍老者看了看被抓的几个徒弟,然后对着那名军将说道:“陆校尉,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把东西交给你们,你们就会放过我们?笑话!青玉牌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段虎不会让别人知道下落的。”陆校尉冷笑道:“既然知道当年还敢瞒着段将军,你把东西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至于那些无辜百姓和你的普通弟子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要妄想抵抗,外面那几个小子估计已经死了,就剩两个残兵还挣扎什么。”皇甫思南听后细看,果然老者和赵鹏身上有多处血迹,看来是刚才交手落了下风退回屋内死守,又让姓陆的用人质逼了出来。陈天德听后转身对赵鹏说道:“青玉令给他们吧,不能让村民因为我们而白白丢了性命。”还未等赵鹏回答,皇甫思南便从暗中走出,边走边说的:“青玉令在我这里,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毁了它。”说着便将包袱打开从铁盒中拿出那块玉牌,握在手中。陆校尉看见后挥手止住手下上前,对着皇甫思南说道:“将令牌交给我,段将军不会亏待你。”陈天德和赵鹏看见皇甫思南出现后便神色紧张,待看到他拿出的“玉牌”后便又不言不语只看事态发展,他们知道这小子素来机灵。
皇甫思南边向前走边计算着于陆校尉之间的距离,众师兄弟中自己的轻功身法和剑法是最好的,虽然因为年少内功较弱,但自己确是实战经验最强的,要不师父也不会放着大师兄不用而让自己和三师兄去师伯出取令牌。在距陆校尉十步左右时,皇甫思南突然将令牌抛向陈天德,随后运起轻功拔剑刺向陆校尉,只见寒光一闪,剑尖距其面部不到三寸!陆校尉一直防备着对方发难,但他对自己的伸手相当自负,况且对方就是个毛头小子,顶多十四、五岁,连其师父都奈何不得自己,害怕一个小屁孩?但是陆校尉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子速度这么快,而且出剑极稳,陆校尉知道自己的刀无法在对方命中自己之前挡下,只能向侧后方闪避。皇甫思南没给陆校尉反应机会,连续刺出几剑逼退陆校尉后便向被抓几人冲去,此时因他将令牌抛向陈天德,陆校尉一众手下以冲过去抢夺令牌,看管俘虏的只有两人,恐怕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小子会把陆校尉逼退,在他们眼中皇甫思南已经是个死人了。刷刷两剑,皇甫思南将那两名士卒逼得手忙脚乱,无暇看顾俘虏,此时,被捆缚的一人鞋尖滑出一把匕首,冲前边一人一甩脚,已将绳索割断。脱困之人立刻开始解救其他几人。此时陆校尉已经冲到近前,眼冒凶光,皇甫思南知道对方武功了得,刚才自己全力施为都没有碰到对方,对方只是一时大意才让自己占了先机,见此,皇甫思南对脱困几人说道你们去帮师父,我来拖住他,说完便不管两个小兵向陆校尉冲去。脱困几人,闻言上前将那两个士卒解决掉后便去帮助陈天德和赵鹏。
陆校尉现在只想杀了皇甫思南,至于陈天德和青玉令有那么多手下,即使短时间拿不下对方,拖住对方还是没问题的,带自己解决了这个小子,再收拾其他人。皇甫思南与陆校尉交手十数回合便感到十分吃力,果然对方武功超出自己甚多,恐怕师父也不是对手。不得已,皇甫思南边打边退,从府宅正门绕到侧面,又从侧面逃到院后,此处是一片竹林,因火势蔓延,竹林一部分以经开始燃烧,浓烟呛鼻,皇甫思南闪开一刀,纵身钻入竹林,陆校尉紧追期后,此时火势已蔓延过来,林中已快看不清影像。陆校尉因对地形不熟,所以谨慎很多,走出几步突然纵身躲过地面一个陷坑,在空中陆校尉扫了一眼,之间坑中布满竹刺,显然是早就布置好的。陆校尉没来得及想对方怎会提前布置陷阱时,只听嗡嗡几声,从几个方向飞来竹枪,此时尚在空中无法借力,陆校尉只得侧过身体躲避,用刀劈开最后一根竹枪身子开始下落在地。陆校尉突觉双脚剧痛,原来落下之地插满竹刺,已贯穿双脚,刚要发出痛嚎,就见一点亮光出现在眼前,陆校尉双眼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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