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 第十五章

    顺着洞壁，他走过一条长长的夜路，他发现自己又到了山坡上，本来是晚上，洞外却亮如白昼。

    前面不远处，最多也就200米的距离，他又看见山本和他的中队，可是他们好像看不见余小东一样，把陈娟围在中间，一次次把想要挣脱的陈娟推到在地上，陈娟的衣服也被一件件的扯掉，被掉在歪脖松树上的胡光宗在痛苦愤怒的呜咽着，他的嘴巴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嘴巴上血淋淋的，他的下身赤裸着，大腿间血淋淋的，这时余小东看清了，胡光宗的嘴里塞着的正是他自己的**，看到这个，余小东浑身打颤，步子都迈不开了，这也太残忍了。

    余小东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他想跑过去，又想逃开，因为他知道，他过去的话只有送死，他这时要做的就是回洞里拿枪，他要一枪一枪地打死这些畜牲杂种。可就怎么也走不动，余小东痛苦极了，他正在扭动着的时候，被人摇醒了，睁开眼一看，胡光宗正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余小东拿手挡住脸，说：“你干什么？”

    胡光宗小声说：“你刚才喊我的名字。”

    余小东说：“……刚做了个梦。”

    胡光宗说：“梦到什么？”

    “……没什么。”

    余小东爬起来，他准备出洞看看，主要是刚才的那个梦老缠着他，搞得他睡不着觉。

    这时陈娟也醒了，看他要出去，说：“你出去干什么，外面有日本人。”

    余小东说：“日本人现在在镇子上。”

    他现在是一心想出去看看。

    陈娟说：“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余小东忙摆手说：“不用，我出去撒泡尿。”

    出了洞，余小东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后面空荡荡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不是因为陈娟，是因为白琴。

    深山里清风洞，四周静悄悄的，初夏时节，到处都绿得耀眼。

    余小东一个人就在山坡上乱走，看着满山的山花绽放，心里想，要是没有日本人，这里该是多么美好的地方啊。

    走了一会，他感觉身上有点热，还有点痒，这才想起，他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了。

    这时一抬眼，就看到前面隐约有个池塘，池塘掩映在一片松树林的后面，蓝盈盈的清水隐约可见。余小东马上就想起差点淹死山本的那个池塘来，恨不得马上就跑过去跳进去洗个痛快，池塘其实是个深潭，连着一条流出山涧的小河，余小东很想马上跑过去看看池塘是不是跟他当初进洞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虽然四周没人，但他还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因为这时他好像听到池塘那边传来有人戏水的声音。

    余小东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边有轻微的悉索声，回头一看，一个黑影闪了一下，他浑身一颤，站住，轻喝了声：“谁？”

    四下里静静的，一轻微风吹来，樟树的叶子婆娑摇曳，余小东安慰自己，可能只是一只兔子。

    余小东接着往池塘那边靠过去，他这时其实很想两步并作三步过去，一心想看看王俊和日本老头山本还在不在那里，等他快走近的时候，他停住了，透过几棵松树，他没有看见王俊，也没有看到山本，他看到一截女人雪白的身子，那女子回头一望，马上去扭转头，余小东一下子也没看清面容。他以为是白琴，于是悄悄隐藏到一片竹林丛中，仔细的观察起来，眼睛不用说那是睁得相当的大。

    雪肤女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洗着，清澈的潭水弄的哗哗直响。余小东在心里说，这女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过余小东突然一阵惊喜，他马上想到，他穿越回到现在了，21世纪的新中国了，不然，在那个年代，有哪个女人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在池塘里洗澡，可以肯定的是，旁边肯定还有向个摄影师在拍艺术照。没想到这时候也有私拍，这么一想，余小东很高兴，他三步并作二步走了过去，就在他快到池塘时，又站住了，他看到塘边埂子上的那堆衣服有一个很奇怪的小包包，这不是中国女人才会穿的衣服啊，那个女人一直在唱歌，刚才他没有注意听，现在听出，她唱的是日本歌，而且，在她一抬头的瞬间，余小东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日军小分队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他前天看到的那个随军女人。

    余小东一下子背部发起麻来，很明显，这个日本女人敢在这里洗澡，说明日本人就在这附近了。余小东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米，把自己隐藏进一处浓密的蔷薇丛里，这个地方离美人潭有好几百米，但因为地势比较高，潭里洗澡的女人反而看得更清楚了。日本女人正在用她的小手轻轻的揉搓着自己洁白的脖子，一边洗，一边还在自言自唱，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种只在和平年代的场景，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这个罪恶的年代。

    余小东想冲过去，把这个日本女人掳回洞去。

    这么想了一会儿，他半站起来，这时，猛然发现，在美人潭边另一个地方，也有个日本兵背着枪站在那里，很显然这小子是在那里站岗，刚才因为是趴着没看见，这时到高的地方，一下子就看到了，很奇怪这个日本兵是背朝潭子这边的，一转念余小东同学就想通了，很明显，这小子是不好意思，这让余小东一时想不通，鬼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余小东当然不知道，站岗的小木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他心里喜欢这个叫叶子的日本慰安妇，可是问题是，她是队长山本的情人。

    喜欢一个人，有时就会害羞，当然，因为是山本的情人，奉命来护卫叶子洗澡的小木自然也不敢擅自偷看。

    人神交战一翻后，余小东决定还是撤，虽然他很想把这个日本女人先奸后杀，但要是把山本的小分队招来，大头可能就不保了，躲在洞里的人就全完了，权衡一翻后，余小东悄悄地走了。他一边走一边还在想刚才那个在绿野丛中一闪而过的影子，会不会是白琴呢？想到白琴，他感觉这是他在这个鬼地方惟一值得留念的地方。在余小东走出三百米远后，一直躲在树丛中的胡光宗站了起来，望着余小东的背影，脸上现出嘲讽的笑。

    胡光宗一直都觉得余小东比较可疑，经过刚才他的偷窥，更加断定余小东应该跟日本鬼子没有关系，但是对余小东碰到日本人就撤退非常的愤怒，妈拉个巴子，这是男人吗？

    胡光宗悄悄从一面山坡的浓密的林子绕到小木站岗的地方，趴那观察一会了，发现小木这个时候一直在那里四处看，但就是不敢往叶子洗澡的这个地方看，这让胡光宗一时有点想不通，奶奶的，日本佬竟然还有这个德行？不管如何，这个时候为父母报仇的念头充塞了胡光宗的内心。

    胡光宗屏住呼吸，爬起来竟然没有弄出一点声音，他一直爬到了小木的身后，深吸一口气，猛地跃起，像头豹子一样把小木扑倒在地，顺手抽出小木腰间的匕首，在小木的脖子间猛划了一下，小木连吭都没来得及哼一下就被倒在地上了。整个过程十分的流畅，胡光宗不愧是黄埔军校第14期毕业生。

    放倒了小木，胡光宗匍匐在地上，压着潭边的青草向正在洗澡的小叶秀子爬过去，他刚才把衣服脱了，上身赤着，爬起来极为顺溜，像只虎一样窜到了小叶秀子的身边，小叶秀子听到有声音，扭头一看，看到胡光宗，吓得大叫起来，可是没等她叫出声，就被胡光宗的大手给捂住了。胡光宗手捂着小叶秀子，另一只胳膊夹住她，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把她拖进了密林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