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本来应该神清气爽才对,程诺却哀嚎着动不了。
哪儿哪儿都疼。
就跟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样。
她这样,估计陈漠北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她出来卧室的时候却见陈漠北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若是不仔细看似乎也看不出受了多严重的伤。
他穿着件黑色刺金边的睡袍,身侧略略往左侧去,领口处隐约看到纱布的痕迹。
这白色纱布与黑色一对比,刺眼的很。
到底是瞒不了受伤的事实。
她脚上汲拉着拖鞋,蓬头垢面的出来,程诺似乎也从未想过要在陈漠北面前注意形象。
就好像你明知这男人对你没有兴致,也就懒得在外貌上花费心思。
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肚子里咕噜噜的,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不饿才怪。
程诺摸着肚子就往厨房的方向晃过去。
嗯,还不错,有粥,有菜,有饭。
见她出来,陈漠北眼皮子翻了下,等看她径直往厨房去,男人眉心蹙起来。
看到卷着蔬菜的鸡蛋饼,程诺眼睛都亮了,刚想伸手去拿……
手腕,被捏住了。
盘子就这么在她眼前头飞了。
程诺怒瞪起眼睛,想吼又看到他还在讲电话。
就这么硬生生在嗓子眼里转了圈又咽回去。
男人凉凉的视线扫过来时程诺下意识觉得不好,然后就在她惶惶猜测的视线里,陈漠北一边讲电话,一边掐着她后颈把人丢进了洗手间。
“收拾好再出来!”
“……”
程诺站在洗手间里,满脸黑线了!
洗漱完,再出来去吃饭就没人阻拦了。
整个别墅昨晚感觉人非常多,这会儿却难得见到一个人。
四处里瞅瞅,也只看到他和她两个人。
陈漠北是素来清静,基本都安排妥当了,他也就把人给打发走了,看着眼烦。
男人颇有些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穿着睡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胸前就有些散开了,能看到右后肩纱布缠过去的样子。
纱布,胸肌,睡衣,若隐若现。
程诺咬着筷子低下头去,耳根子一阵阵的热。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突然很怀念以前跟蒋云依一起数操场上光着膀子打篮球那群男生腹肌的日子。
反正有个作伴的,被抓包也就互相看一眼,然后快速闪人。
这会儿,她竟然有几分偷窥的心虚。
默默叹口气,程诺心想,她跟他靠的最近的时候,貌似就是跌下去的时候。
她用力抱住他,就听他声音低沉急促,“闭眼睛,别哭!哭我就松手!”
其实程诺都不知道有没有哭,因为吓的快出心脏病了,眼泪应该是身体自发反应。
因为不想死。
可到了现在,她坐在这里,他坐在那里,远的她迈不过去。
把粥喝完了,程诺刚放下碗,就听陈漠北问,“吃饱了?”
她斜着眼瞅他,“你就说你想让我干什么吧?”
早已经明白他的逻辑,喂了她饭,势必要再讨回本来。
这男人贱的一点亏都不肯吃!
可这么不肯吃亏的男人竟然给她当肉垫。
实在是匪夷所思。
程诺忍不住的有点非分之想。
陈漠北眼角微挑,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
这种唤动物的方式,让程诺瞬间额角挂上三条黑线。
可惜,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听话也得听话。
她站到他面前,“干嘛?”
“给我上药。”
直接丢给她一瓶药酒,男人身上睡袍往下拉了拉。
程诺撇撇嘴,她站在他身后,帮他把纱布解开,露出右后背上乌青青一大片。
程诺将药酒涂上,她手掌沿着周围轻轻推拿,她的手掌软软的,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陈漠北舒服的眯起眼睛,微微偏头问她,“会推拿?”
“不会。”会也不告诉他。
妈妈生病后,身体不舒服,以前老头子在的时候会经常带她出去做做按摩推拿。
她去过几次,早先也没想着要学这个,后来老头子走了,没钱去了,她就自学一下,偶尔帮妈妈按按背。
男人嘴角轻扯,“那正好,在我身上练练手。”
“……”
程诺很想重重拍上他肩膀,最好疼得他撕心裂肺。
却到底没有下得去手。
阳光透过大片窗户射进来,照的人懒洋洋的。
男人健硕的肌理在日光洗礼下透着诱人的光泽,昨日惊险万分的一幕还被身体的疼痛记忆,可现在他坐在沙发上,她在帮他敷药,却觉得时间好像倏忽过去许久。
程诺手上用着力,她垂着眼看他,掌心中能感受到男人肌肤下张扬的力度,昨晚那么近的拥抱她都未曾红脸,甚至觉得有几分理所当然。
可现在,就看着他裸着的上半身,流畅结实的背部线条,竟然会微微脸热。
他身上有细碎的旧伤痕迹,看上去时间很久了,不太明显,却显得更加男人。
忍不住心底叹息。
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
她视线落到他左臂抱着的纱布上,忍不住问,“你左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漠北微侧了侧头,视线都未扫向她,只眉心蹙了下并未回答。
程诺看过去一眼,也不追着问。
统共跟她没什么关系。
上好药,拿了新纱布给他缠上,退开时陈漠北突然伸手去撩她睡衣裙摆,“腿怎么样?”
嘶——这男人——
“没事了!”
程诺吓得往后跳,特么能不能注意下,好歹她是女孩子!
身形不稳差点跌倒,手臂被人扯住了,往前一拉,然后她就这么乖乖的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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