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倾慵懒地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神情莫测地看着于对面坐着的的两人,含笑道:“傅公子不愧义薄云天,这一次看来你也想了了你心中的那个遗憾。”
傅宁远却无半点笑意,声音也冷峻下来,“我现在只是想问玉公子一件事。”
玉子倾望着他的眼神诡谲莫测,声音如寒冰:“傅公子是想要问我何时动手?”
傅宁远沉重地点了下头,说道:“还望玉公子告知。”
我打着哈欠,看着他们一片礼尚往来般的和谐气氛下剑拔弩张的暗潮汹涌,感觉乏味极了,因为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讲什么,不过,傅宁远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给我一个180的大转弯,如果不是在装逼的话,那我只能说,无影装逼,最为致命。
这时,阴险的玉子倾却将矛头指向了我,他侧过头来,笑问:“不知方姑娘对我们方才的谈话有何看法。”
去,看你妹啊!我腹诽道,你们说的那个啥半途家道中落的剑侠我压根听都没听过,把这个问题抛给我不就是想引起战火吗?我才不傻。
我哼了一下,轮流看了三人好几眼,方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吧,傅……额,傅公子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啊,我无言以对,其余的,你们随意,呵呵,随意。”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装逼……这是我没有说出口的话。
玉子倾玩味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我十分想要置身事外,可是,我明白,他不会让我这么轻松地避过这一关,于是,他继续发难:“方姑娘的话,似乎有些不负责任。”
我暗骂一声,表面上却还是笑容灿烂:“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啊!”
玉子倾脸上透着淡淡的笑意,指骨轻扣,忽而话锋一转:“如果我说,这个人可能与姑娘的梦境有关呢?”
我心中咯噔一下,哆哆嗦嗦地看着他,丫的,变态啊!竟然真的操控可我的梦,难道这也是他事先设好的局,就等着我跳?可是那个人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正想问玉子倾一个究竟,不料乔剑之先站了起来,白衣临风,“玉公子,妄然在此界对一介凡人施玄界禁术恐怕不妥当吧。”
得,我在他们眼中,原来就特么是一介凡人而已,我心灰意冷地想,玄界禁术,什么鬼?
不等我想清楚,玉子倾便又把我推上火山口:“也许方姑娘觉得这个梦对她有很大的启发呢?方姑娘?”
我旋即瞪他一眼,启发个大头鬼,我已经被这个梦折磨的六神无主七窍流血了,可我看见他眉梢飞扬,我便意识到我的生杀大权还掌控在他的手里,不得不暂时臣服。
“启发,是有的。”我迟疑且无奈地说出这句违心的话。
乔剑之目光凝视着我,轻轻地皱眉,似乎十分不解,随后,他向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我却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在舆论方面,我没有帮他。
终于,他来到了我的面前,站着如青松,灵秀摇凤,“方姑娘可否配合在下一件事。”
我尴尬不已地看着他,顺势又瞟了玉子倾一眼,想要看看他的意向,可见他淡定如斯,没有给我丝毫暗示,我便有些气不过了,得,这么不合作,我也不跟你合作,反正料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敢真的杀了我。
“什么事?”我笑吟吟地问道。
乔剑之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幽光,就如同流星飞过漆黑的苍穹,绚烂而又孤寂,他淡淡地开口:“如果不介意,我想知道姑娘昨晚的梦境,是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才又抬眸问他,“我也想问你,你说玉公子对我使了什么玄界禁术,那么,我的梦境是我自己意识深处产生的,还是用禁术制造的假象?”
乔剑之听到这个问题,神色有些讶异,望向玉子倾,朗声道:“玉公子可否给个答案?”
玉子倾睨了我一眼,嘴角仍是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也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微微垂下身子,与我平视着,漂亮妩媚的凤眸微眯,眸里盛起一湾潋滟的桃花浪,“是你的意识,你信吗?”
我的心脏无来由地似被什么沉沉地撞击着,我觉得胸口发闷,脑海里思绪翻涌,百感交集,“那,你们说的玄界禁术对我做了什么?”
玉子倾眸光流转,笑道:“这个法术,成为梦引术,可以催动人的深意识,随后在人的睡梦里编织梦境,重现记忆,再呈现一幅混乱无章则却又与记忆里最深刻的事物紧密相连,施这个法术的人也可以与被施法的人看到同样一幕场景,这一下,方姑娘可明白了。”
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想都不是滋味,我现在活得简直像一个傀儡一样,什么都可以随时不知不觉地被利用,包括我曾经以为最隐秘的梦境,竟然也可以被偷窥,而且被动地做噩梦。
这下好了,要是哪一天面前这个变态想要我不得好死,还不得天天让我做噩梦就行了,我不用十天半个月,就会因为我那颗脆弱的小心灵而被吓死了。
玉子倾见我不说话的傻愣样,直起身子,勾唇笑道:“看来这个梦对方姑娘的启发还不小呢。”
我冷笑一声,斜视着他道:“是啊,我毕竟还得感谢玉公子心慈手软,没有一个发狂把我给吓死或是精神被刺激成癫狂,哦,不对,疯了对我来说跟死了没有啥差别,所以我还得谢主隆恩。”
玉子倾却是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反而唇边笑意愈深,“说我心慈手软的,姑娘是第一个,不胜荣幸。”
我抚额,那是因为他不曾心慈手软过的人可能已经魂飞九重天了,急着找地方投胎呢,哪来的闲工夫感谢他没害的他们魂飞魄散。
我吐槽了一会儿,才意识过来,玉子倾这下过来根本就是来打岔的呀,我就说他咋会这么好心地帮我解疑。
我赶忙看向乔剑之,他正神情认真地听着我们两个的对话,我这下有些搞不懂了他了,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迟疑地叫了他一声:“乔公子……”
乔剑之忽而望向傅宁远,见傅宁远神情凝重地向他点头,他才又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有着淡淡的怜悯,眸光闪动,“方姑娘不必说了,是在下再次冒犯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他刚刚和傅宁远的对视包含了几个意思,只见傅宁远朝我眨了眨眸,甜甜笑道:“姐姐要不要陪我出去玩玩?”
我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没兴趣,自个玩去。”
傅宁远似是丝毫不介意,依旧笑嘻嘻的看着我,我怎么看都怎么不觉得他的笑容多么单纯无邪,并且很有一些内容在里头,我心里发怵,没个落地点。
便对着他做了个唇语:“你到底想干什么?”
玉子倾和乔剑之也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两个的异样,都在注视着我们两个,我感到无比尴尬,如果可以,真想一走了之,可傅宁远的笑容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傅宁远伸出一只手指,向我勾了勾,那意思很明显,这是让我过去,配上他脸上那十分欠揍的表情,我真想拿着大刀砍死他,去他的,把我当狗使唤呢。
这样一个别扭劲上来,我还真就倔强起来了,任他怎么高深莫测法,我自岿然不动。
傅宁远仍旧笑容满面,美丽精致的脸上如同绽放着艳丽的花朵,“姐姐如果不过来,那就我过去了哦。”
我没好气地说道:“随便,爱过不过。”
傅宁远果然也站了起来,轻轻移动脚步,一瞬间的空隙,他便来到了我的身边,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拍了拍胸口责怪道:“喂,你不要来的这么无声无息好不?”
傅宁远笑眯眯地点头道:“下次注意。”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但愿不会有下次。”
傅宁远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和我出去逛逛这个宅院的风景如何?”
我看了一眼玉子倾,再瞄了一眼乔剑之,这才慢悠悠地问道:“就我们两个。”
傅宁远笑着点头道:“嗯,就我和姐姐两个人。”
“多两个人行不行?”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我就是想和姐姐两个人去欣赏风景嘛。”傅宁远神情有些不满地收起了笑容。
我恶寒地抖了抖身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才又一步试探:“两个人不行,那多一个人总行了吧?”
傅宁远此时眼神里流露出极度的不悦,语气也无限委屈起来,软声道:“不要嘛,我就只想姐姐两人,多半个人都不行,姐姐总是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我深深地被他的话语给恶寒到不行,眼前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恶心我一把,瞧他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你侬我侬的小情侣,商量着怎么约会呢。
我抚额,无奈地看了玉子倾一眼,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玉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