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予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神色如常的楚十三。
这样都试不出真章?到底是楚十三太会伪装,还是楚十三根本不在意韩束束?
传闻不都说韩束束这个水性扬花的女子把身为阉人的楚十三迷得神魂颠倒么?
听闻为了她,楚十三还在北秦东宫前差点大开杀戒。更为了这个女人在北秦都城杀了许多人,总不至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谣言。
所以当他听闻楚燕帝诏他参加家宴时,他便想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韩束束弄上手。
只要知道楚十三的软肋,他就不怕楚十三玩出什么花样。
这么多年了,他原本早已忘了楚十三这个阉人,直到听闻楚十三在北秦大放异彩,他才警觉这些年他太过轻敌。
有那么多皇子觑觎他的太子之位,要是再多一个楚十三,他将防不胜防……
韩束束听得楚时予这话,脸色微褚。
说起通房丫环这个职位,她也觉得匪夷所思。丫环就丫环呗,为什么把她扔给十三这个阉人,还变成通房丫环。
这不是等于变相羞辱楚十三吗?
“束束,怎么不回本宫,十三弟就是这样教你规矩么?”
楚时予眸色微沉,突然起身,就要去把韩束束拽到自己身边。
楚燕帝见楚时予越来越出格,一掌拍在桌上:“太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朕?”
楚十三还在场,楚时予居然欲羞辱韩束束。
这岂是身为太子该有的气度?
楚时予这才松了韩束束的手腕,陪上笑脸回道:“父皇莫急坏了身子。儿臣不过是捉弄束束罢了,因为她好有趣。以往儿臣不曾遇到这般逗趣的女子,才有些失态。”
楚燕帝冷哼一声,没再数落。
家宴之后,楚十三直接往宫门而去。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扫一眼韩束束。
楚燕帝则回到内殿,闭目养神。
不多时,皇后来了。
皇后丰韵犹存,梳着繁杂的宫髻,足踏金丝鞋履,身着凤鸟朝飞的宫裙,一张被岁月染上痕迹的明艳脸庞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她正是楚时予的生母刘氏。
刘皇后美曰其名是来为楚时予赔罪,实则想打探楚燕帝对楚十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她只怕楚十三对楚时予的太子位构成威胁。虽然楚十三是阉人,但是想与楚十三勾结的皇子大有人在。
偏生她来一趟养心殿,什么还没能探听到,就见张德匆匆赶至内殿,跪倒在楚燕帝御前:“皇上,不好了,十三殿下刚出宫门便不省人事……”
楚燕帝倏地睁开双眼,沉声喝问:“慕白如今在何处?”
“暂时被安置于六和轩,已经找太医去看诊了!至于结果如何,暂不知晓。”
张德一五一实地答道。
一刻钟后,楚燕帝与皇后相携去至六和轩。
太医见圣驾来临,忙下跪请安。
“可有诊断出什么病症?”
楚燕帝去至榻前,只见楚十三脸色惨白如纸。他探向楚十三的额头,却发现冰冰冷冷,没有半点温度,就像是已经……
他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