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95你好甜

    高铁静静地穿行在s城与鹏城之间,窗外的山川树木都被夜色拉成水墨伶仃的剪影,一屏又一屏,从眼前飞快地闪过。舒榒駑襻

    这个时间的高铁里没什么人,商务车厢里就更是只有兰溪和月明楼两个人。兰溪却还规规矩矩地对号入座,非要跟月明楼隔着过道,各自坐在车厢两边。

    看她那规矩的模样,月明楼就笑,隔着过道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问她,“说啊,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甜啊?”

    兰溪真被他打败了,红着脸看车厢的首尾。虽然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可是车厢前后的电子门却毕竟是透明玻璃的,就仿佛他这话都能被外头的人给听见似的。

    看她局促,月明楼就笑得越发开心,将上身都探过去,沙哑着问,“我,哪儿甜啊?妾”

    兰溪果然吓得差点跳起来,伸手过来想要捂着他的嘴,“哎你别瞎说了行不行!”

    “怕什么呀?”他眨着眼故意逗她,“别人也听不见。我就说给你听的。”

    兰溪也只能红着脸瞪他氅。

    其实他原本不必跟她一样搭乘火车回鹏城去的,他尽可以今晚在他自己家的明月廊好好地睡一觉,明早坐飞机回去,或者开车回去,一样来得及处理明天上午的公事。可是他却非要跟她一起坐火车,却又不肯按着她的级别去坐二等座,而是临时改成了商务座。

    原来他这么着就是为了在这无人的车厢里好故意说让她脸红的话,是不是?

    兰溪就转过头去,红着脸不理他。他也好意思地下了地,就蹲在她扶手边继续无赖,“诶,你都说人家是小甜甜,怎没肯具体说清楚啊?”

    她避无可避,只能红着脸颊转头来瞪他,“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就笑,一根一根缠住她手指,“……你知道。”

    兰溪真是被他打败了,转头去望店主大姐送给她的那个非卖品的娃娃,只见那娃娃乌黑着大眼睛静静地望着她,面上仿佛有微笑。

    正好广播里播放到站通知。兰溪也听不清是哪里了,或者也都顾不上,便扯了他的手起身,挑衅地去望他的眼睛,“敢跟我下车么?”

    他眼中闪过璀璨花火,少年的桀骜又绽放在面上,“为什没敢?走着!”

    s城直达鹏城的火车,中途不知名的站点,他却毫不怀疑地随了她走。兰溪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扯着他的手,及至站在了陌生车站的月台上,听见背后的火车轰鸣着开走,这才有些心虚地转头去望他。

    “真的,不后悔?”

    他就笑起来,满眼的灯火璀璨,“现在说,不是太晚了么?”

    接车的工作人员也都收了旗号和灯,打着呵欠转身走入了办公室去打盹。偌大的站台,只剩下他们两人。兰溪的眼底灼灼闪耀着火花,转头走入他怀里,借那娃娃遮住工作人员办公室的方向,张开小嘴儿咬在他胸尖……

    他今天是来s城视察明月廊的分店,所以穿了西装的正装。笔挺的衬衫,便越发凸显他骤然的激凸的美妙……

    他没想到幸福竟然就这样突然到来,微微垂下头去,惊喜地望她。

    她则像个小猫儿一样,伏在他的怀中,抬头迎视着他的眼睛,却没停下小嘴儿的动作——她故意伸出舌尖儿,隔着衬衫舔弄着他的尖凸,缓缓打转,邪.恶地濡湿了他,让他又要挺直了身子挡住她的坏坏,却又按捺不住地大口喘息。

    她就像只小猫,柔软又邪.恶的小东西,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火花,神情却那样无辜。她仔细地觑着他面上的神情,看着他的惊喜,更看着他的按捺不住……

    她笑了,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喵呜”了一声,便不再只是舌尖儿的轻舔,转而伸了牙齿去轻轻咬啮……

    月明楼站在夜风里喘息起来,却仍要用力支撑着她的体重。两人从外表看起阑过是普通的拥抱,就像站台上任何一对即将分别或者是刚刚重逢的情侣之间的那种拥抱——只有月明楼自己知道,她实则藏在他的西装衣襟里,正在对他做着何样坏坏的事。

    她仿佛对他的反应极满意,又细细碎碎地“喵呜”了声,然后从他衣扣的缝隙里伸进舌尖儿去。小小丁香,仿佛害羞的小姑娘,犹疑着向前探索,已经到了她想去的地方,却还故意打着转转。

    他几乎失控,恨不得捧住她的头,将她直接按上他那里……她仿佛低低地笑了声,终于将那舌尖儿温暖濡湿地舔上他的红豆。

    他感知到自己在她舌尖儿无法抗拒地膨起,就宛如他另一个部位同样的感受——他将手都揉进她的发丝里去,感受她如丝的长发从他指间滑过,带给他不可思议的曼妙缠绕。

    知道她可能会疼,可是他却也忍受不住,微微用力扯紧了她的发,让她再距离他近一点,再给他更多……

    那小猫儿就像初生的小猫崽儿,刚刚吮着妈妈ru头的模样,天真娇憨地,却也是用尽了力气地吮着他、舔着他、含着他、咬着他……

    她一边舔着他,一边娇娇地笑,“你这里,好甜哦。我好喜欢舔……”

    他听见耳边铮的一声,仿佛什么丝线被硬生生扯断。他几乎嘶吼着,一把捏紧她的臀瓣,“该死的,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她笑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凑近他耳畔,“我早就想对你这样。小天,你对我做的那些坏事,我早就想同样地向你做回来。”

    月明楼如兽一般嘶吼起来,“坏蛋,那你怎没早说!我们不如不坐火车,就留在s城。我在酒店里有专属的房间……”

    “我才不要!”兰溪眨着小野猫一般灼灼的目光,“明月廊是公司的,若是我到你房间去,总归瞒不过人。再说,那样豪华的房间不适合我,反倒让我紧张……”

    她在阑珊灯火里仰头,目光满是挑衅,“我是蒲公英,不懂得如何给你娇柔的爱。我只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给你这样野生的爱。你若不喜欢,可以明白告诉我。”

    兰溪轻轻阖了阖眼帘,“反正这就是我,想要你的时候,也不管火车是到了什么陌生的站台,就扯着你的领带下车;就会这样站在站台上,也不管你是不是月集团的总裁,要不要顾及形象,就这样去冒犯你……”她挑衅抬眼去望他,“你怕么?”

    夜色静寂,星月无声,只有长长的铁轨一径向前漫延,仿佛伸展到永恒的未来。月明楼看着这样的兰溪,只能怦然心动。他垂首,捧住她面颊,嘶哑着朝她低吼,“小笨蛋,还怕我不喜欢?告诉你,我喜欢死了!”

    “二位旅客,请抓紧时间出站。”

    有火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大声打着呵欠走过来提醒,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到候车室向工作人员提出。

    兰溪红了脸笑,悄然咬着他的耳朵,“刚才真想索性就在这站台里欺负你!看你,敢不敢!”

    月明楼开心笑开,也顾不上站台工作人员在前头引路呢,长臂一伸就揽住兰溪的腰,低低笑骂,“坏东西,那刚才怎没早点扑上来啊!”

    车站工作人员热心肠地将两人送出出站口。走出出站口,陌生小城的夜色被一圈小旅店的招牌点亮。门口有几个招揽客人的中年女子,已经坐在台阶上快要困着了,冷不丁看见兰溪和月明楼走出来,便懵懵懂懂起身背诵起烂熟于肚的广告词,“住店吧二位?咱们店里有24小时热水,光纤上网,情侣大,外国电视……”

    月明楼就忍不住笑起来。

    兰溪瞪了他一眼,扯着他手,忽地红着脸冲那女人毅然点头,“打折么?优惠点,那我们就去了。”

    月明楼再挑眉望她。

    兰溪脸就更红。知道以他的身份和条件,完全可以去更好的酒店。火车站外这些小旅店,一来条件简陋,二来——未必干净。

    兰溪再抬眼镜瞪他,“是我想要的。那你就得住我能住得起的旅店,用我用得起的条件……如果你受不了,那就,那就坐下一班火车直接回去吧!”

    她一脸的挑衅,却又一脸的娇羞……月明楼笑着却掐她鼻尖儿,“傻瓜!天钩原本最喜欢撒野,你忘了?”

    兰溪便笑了,望着他的目光,闪过璀璨的光芒。此时的他不是月明楼,不是月集团的总裁,他只是天钩。

    时隔七年,那个小天又回来了。

    那中年妇女喜滋滋地带着他们拐进胡同里一间小旅店。胡同里不时走过一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见着月明楼,都忍不住在灯光下仔细盯他一眼。兰溪就死死攥着他的手,不许他分神看旁边一眼。

    月明楼都感受到了,于是一路走一路低着头,像是羞答答的小媳妇儿。

    小旅店的生意出乎意料地好,店老板不冷不热地说,就剩下50块的午夜房和120块的双标间。月明楼看见兰溪咬了咬牙,月明楼便想抢先掏出钱包来定那贵一点的房间。却没成想手被兰溪给按住,她咬着牙瞪了他一眼,“今晚我买单!”

    仿佛那见多识广的店老板也被兰溪的吼声给吓了一跳,这才睁大那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盯了兰溪一眼。

    兰溪忙垂下头去,还是不好意思了。

    月明楼就笑,低低说了声,“人家都依你,溪哥。”

    拿了午夜房的房卡,兰溪牵了月明楼上楼去。她雄赳赳,他羞答答,看得那老板又从吧台里伸出头来一直瞅着他们上楼,这才在灯光里耸了耸肩。

    结果房间有点脏,因为是便宜的午夜房,显然半夜之前这里已经有人“鏖战”过。客房服务人员打着呵欠过来给换单,却也只是大致拾掇了一下,能换掉单被罩,却换不掉房间里还残存着的男女气息。

    兰溪就赶紧过去打开窗子想要透透气,结果窗子对面正对着另一个房间的窗子,里面虽然房客没干什么,可是却正好看见电视机里播放的“外国电影”……电影正到酣处,男声的粗哑与女声的高曼仿佛是一曲二重唱,此起彼伏地扰得兰溪心下更乱。

    扭头回来,正看见那客房服务推着车子出去,站在门口,走廊的光暗暗地,仿佛照见那人从成板的药片里掰下两片来递到月明楼手上。月明楼仿佛还打趣地说了句什么,他们两人就暧.昧一笑,然后那人收了钱离去,月明楼则将药片含入了口中,进来扭开水瓶吞咽了下去。

    兰溪就更脸红,却还是为了避免尴尬地问出来,“你,你吞什么呢?”

    月明楼依旧淡定地喝水,从水瓶的红盖子上眯着眼瞟她,“别怕,反正不是耗子药。”

    “耗子药!”兰溪紧张之下,竟然还是被逗笑了。

    看她粉颊羞红,月明楼便放下手中的水瓶走过来,嗓音越发沙哑,“……呃,或者说,还真的是耗子药。是让耗子,呃,更强壮的药——如果耗子不强壮,怎么能钻洞更深?”

    “呀,你坏死了!”兰溪迟钝了片刻便也听懂了,红着脸跳起来要打他。

    他便顺手将她揽入怀抱来,仿佛是她自己投怀送抱一般。兰溪便贴着了——他那刚服了药的地方,果然起了效果。

    兰溪喘息得浑身都酥软下来,手软软地砸着他,“你,你坏。”

    “你喜欢。”他哑着去咬她的颈子。

    他就是个巨大的耗子,她是他馋涎许久了的奶酪,难道她不知道么?

    兰溪却打他,“诶,今晚是我付钱的哎!”

    他就伏在她颈窝笑起来,“你付钱的……你的意思是?”

    兰溪就闪亮着眼睛推开他,骑着他坐到边去,“今晚,我做主。”

    只消这一句话,月明楼便已心跳到几乎无法呼吸。他屏息,等着兰溪来驾驭她。

    孰料兰溪却转身出门,兰花指点着他,“你乖,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她还有什么花样?他猜不到,却更期待。

    少顷却见兰溪拎了一打啤酒回来!

    “这是?”月明楼心急如火,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呢?

    兰溪却推开他,“拼酒!”妙目流转,“赢脱衣服的……”月明楼登时就喘了——七年前的记忆,那喝醉了的小猫儿,一边慵懒舔着唇,一边给她自己褪去衣衫的模样——尽管她当年还没脱到关键地方,可是他当时却已经……

    “喝啊!”

    兰溪今晚如有神助,划拳把把连赢。月明楼只好连着喝酒。他边喝边要主动脱衣服,却被那小猫儿给拦住。她媚着眼睛,绯红着面颊瞪他,“你专心喝酒,我来替你脱……”

    外套和衬衫还都好说,她顶多趁着给他脱衬衫的机会又尝了他的红豆,让他的红豆都在灯光下显出粉红来……可是到了腰以下,他却没办法再淡定。

    可是她偏不让他看,扯过他的领带系住了他的眼睛,还让他乖乖将一瓶酒一口气喝干。他立着大口大口喝着酒,她则爬进了他两.腿之间……

    隔着西装裤,她用手去解他皮带的同时,手指有意无意沿着他下方鼓胀的轮廓滑行……他的酒喝得好艰难,好几口险些就被酒给呛着,然敢停。

    终于一瓶酒喝光,他神智都醺醉了,扯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扯下挡住他眼睛的领带。垂首去看,她猫儿一样翘着pp蹲伏在他腿之间,小手向上抬起,正好奇又坏坏地碰着他那里……


    月明楼大喘,一把将她的手直接按在上面——所有的亢扬,都交到她的掌心。在她惊讶的低低叫声里,他握紧她的手,教给她、也是强.迫她带给他欢愉……

    兰溪小小地惊呼,感知他在她掌心的越发长大。却又不肯就此被他迫住,她调皮伸舌轻轻一触——

    “嗯!——”他登时高声吟哦,全身都因血流贯顶而呈现出迷人的粉红……

    兰溪着迷地凝视着他。原来他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刻,竟然也是全身的粉红哦。

    她骨子里的小小恶女终于笑着昂扬而来,她将他推到窗前去。拉下纱帘,却仍能看得清对面那窗子里的“外国电影”。她从后头环着他的腰,小手按着他的教导来取悦他,而她早已爆满的,紧紧贴着他光露o有力的脊背,ru尖沿着他紧.致的脊梁沟,与她的手指以相同的节奏,上下滑动……

    月明楼立在窗口,控制不住地吟哦出声。他的嗓音高亢而华丽,像是紫光潋滟的丝绸,浮光游弋,慑人心魂……

    吟哦里,他忽然转头来想咬她,却咬不着,他几乎在低低地啜泣,喘息着呢喃,“你这个,这个,小坏蛋!”

    一次巅峰之后,他累得烫在被褥间。她却更是精神百倍,双眼闪烁着猫儿般的贪婪与狡黠,跨上他的身子。

    他之前竟然被她那样就给……他此时含着羞,也带了一点怯怯,咬着被单问她,“你,你这次要怎么样玩儿我?”

    兰溪像是认真地想了想,“我记得总裁的手机里存着一段视频哦。嗯,那次好可惜,我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不如这次找一找当时的记忆,看究竟是我强抱了总裁,还是总裁强赖了我?”

    “唔,我……”月明楼赶紧想要反身去抢手机。可是早已被兰溪眼明手快给抢在手里,开了摄像头,从手机屏幕里看他的神色。

    他被她骑在身/下,他面上都是若羞若惧的神色,而他的身上是一片迷人的粉红……

    兰溪还穿着裙子,就已经等待不及,她自己将裙子撩高到腰上,便坐了下来——长驱直入的柔致,让月明楼情不自禁挺起了腰,那样坚.挺的男子,主动在她身/下成了波潮不断的水……

    兰溪一边骑着他,一边想要去调他原来的那段视频,可是他的手机实在不是她玩过的,就怎么都找不见那个文件。兰溪一边骑着他涌动,一边着迷地看着他在摄像头里的迷人……他长睫微合,薄唇粉红微肿,他自己咬着唇,头向后仰,露出阳壮的喉结——仿佛以此来与她的驾驭对敌……

    兰溪只觉身子里惊涛拍岸,一片水声琳琅;忽然浑身紧/缩,她就再顾不得手机,扔开它,伸手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臂,将身子都更深更紧地伏下去——巨大的快乐让兰溪几乎要哭出来,她到这个时候才发现,竟然忘了买tt!

    这时候她怎么舍得离开?她使劲掐着他的手臂,高声叫了起来,“坏蛋,你只知道买药,怎么没买套!”

    他又是亢扬地呻.吟着,却又忍不住想笑,“傻瓜,你说你付钱……你不给我买,我自己才不买……”

    “嗯,啊!”兰溪的巅峰疯狂到来,她死死夹住他的腰,缩/紧全身,在巅峰里大喊,“那,那怎么办?”

    “傻瓜!我都给你——”月明楼趁着兰溪巅峰到来,猛然翻转了身子,将她的腿高高抬起架在他肩膀上,更深更深地——灼热喷涌!

    兰溪被他气疯了,简单休息了半个小时,便再起身惩罚。

    他被她绑在头,她不让他再主动,她以为这一次她一定能够来得及全身而退,却没想到在又一次巅峰到来的刹那,他竟然将长腿猛然攀住她,困着她的身子,再度——在她最深处爆.发……

    东方霁晓,她在他怀里醒来,而他在她身子里醒来。门上传来敲门声,说是午夜房的时间到了,兰溪想要起身穿衣,他却按着她,从后头再度打湿了她……

    披着晨光从小旅店里走出来,兰溪已经腿软,而一双眼睛润泽如淋满晨露的花儿。

    他握紧她的手,站在火车站的朝阳光晕里邪魅地笑。

    她咬牙瞪他,“……我先去下药店。”

    他笑起来,扯紧她的手指,“笨蛋。我早吃过药了。”

    “昂?”兰溪想起他事先吃过的那药片,登时有些结舌,“你是说,你之前吃过的那个药,不不不是……?”

    他含笑点头,目光如醉,“傻瓜,跟你在一起,我还用吃用来动情的药?我吃的,就是男人该吃的避孕药。我不会在最后那一刻放开你,可是我也不会让你担心……”

    兰溪心头一热,急忙垂下头去。昨夜的疯劲儿终于酣畅地宣泄了,现在她愿意为了他,去做一朵垂首含羞的花儿。

    他举起她的手背轻轻吻着,“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七年前,我那么疯狂了之后,你,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

    在东山水库之前,他都不确定七年前的人是谁。他只知道他当时是疯狂要了许多回,而且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所以当年他对尹若心中愧疚良多;而今日知道了是兰溪,他心中的疼更是百转千回。

    尹若事后还有他愧疚的呵护,可是她呢……

    兰溪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你忘了我是坚强的蒲公英啊?那些事情我都自己处理好了。我没受过伤害,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毕竟是杜钰洲的女儿啊,他爹手底下那帮小混子什没明白?她在事后自己悄然地去买了相关的药物。药店的售货员阿姨也没多问什么,谁让她一看就是小太妹,她甚至还厚着脸皮跟那阿姨要了点热水,就坐在药店外头自己吞下了那药片。

    没什么可怕的,更没有必要自怨自艾。只有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生,才会在这样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吧?她才不会。

    因为这件事没有给她痛苦,她也不会怪任何人。

    药片随着热水滚落到胃底,暖暖的。她拍了拍p股起身,走回阳光底下,她又是那朵行走的蒲公英。

    即便听着她这样勇敢的回答,月明楼还是湿了眼睛,他将她的手在掌心里越攥越紧,轻轻说,“从今以后,所有的这些措施都由我来做。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没事的。”她笑起来,主动伸手挎住了他的臂弯。两个人的影子,终于并肩映在地面上。

    远处火车响着笛声开过来,她知道,未来的路他会陪她一起走。就让那些曾经不开心的记忆,就都扔在这个陌生的中途小站吧。

    火车呼啦啦地开过来,她抬起头来朝他微笑,“总裁,我有一点担心丁主任。”

    “你看见了什么,告诉我吧。”

    火车在金色的朝阳里向前奔驰,月明楼敛起神色来问兰溪。

    兰溪轻叹了口气,“当初是孙倩雯告诉我说,总裁与我姐交往了。这件事后来随着孙倩雯的离职,在我心里仿佛也告一段落。可是我心里其实还另外梗着一件事:就在孙倩雯告诉我总裁与我姐交往了的第二天早晨,主任就亲手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去交给张梦佳。”

    月明楼没说话,只静静望着兰溪。

    兰溪点头微笑,“虽然从前的程序一直是这样的。与前面那几任女友结束,都是总裁告诉我要结束了,然后丁主任给我一张支票——所以我开始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蹊跷,后琅想起来,这件事中间缺少了总裁的吩咐这一环。也就是说,在总裁嘱咐我之前,丁主任竟然已经将支票给了我。”兰溪目光黑白分明,“以丁主任的性格,她本不是这样冒失的人。”

    “而且后来紧接着就发生了张梦佳自杀,以及投入庞家树怀抱这件事——某种程度上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丁主任肋动了这一切。趁着总裁在欧洲,彼此联络不及时,而我又习惯了听从她的指令,不疑有他,所以等总裁从欧洲回来,这一切木已成舟。”

    兰溪叹了口气,“张梦佳是真的爱着总裁的,如果不是后来闹到这样僵,相信她也不至于就投进庞家树的怀抱。”

    月明楼笑起来,伸手轻轻握住兰溪的手,“我知道了,谢谢你。”

    兰溪转头望他,在他眼睛里并没发现太多的惊讶。兰溪自己就惊讶起来,“难道,你早已有了感觉?”

    月明楼轻轻摇了摇头,“我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是从我爷爷、我爸,甚或是我五叔手里继承来的,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都有可能是并不忠于我的。总裁办是最贴近我的部门,那么总裁办主任的这个职务就是重中之重。我明白丁雨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

    月明楼转头回望兰溪,“但是我不想早早界定他们的忠奸。我会慢慢地观察他们,给足他们时间和舞台,让他们自己好好地表演,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来判断他们是否可以为我所用。对于丁雨也一样,除了你说出的这个纰漏,这几年里她跟着我工作也还算中规中矩。”

    月明楼想了想,“我还是会给她时间。兰溪,这件事你暂时搁在心里。”

    兰溪心中涌起钦佩——若是从前的那个天钩,嫉恶如仇的性子,一定会立时就揪出身边任何一个藏着异心的家伙吧?可是今日的月明楼,已经学会韬光养晦,耐心地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

    兰溪就笑起来,“嗯,我知道了。这件事也不方便你自己来做,否则目标太显眼;让我来小心观察丁主任吧。以丁主任的才干,我也希望她终究为你所用。”

    月明楼轻轻叹了口气,“丁雨是章荆南的同学,是被章荆南通过我五叔介绍进月集团来的。只是后来我五叔刻意瞒下了这一层关系,我想这其中当有我五叔的深意。”

    月明楼望兰溪的眼睛,“我之所以没提前告诉过你,是因为这中间隔着我五叔,怕你为难。”

    月明楼也叹了口气,“……甚至,丁雨从前在我爸还在主政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爸的助理。”

    兰溪转过头去望窗外——最不愿看见的就是月老师与总裁的对敌;与会议桌上的公开挑战相比,她更不喜欢月老师在台面下的动作。

    月老师本不该是那样阴暗的人。可是丁雨的存在却是事实,甚至这枚棋子怕是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埋下的。甚至有可能,从很多年前起,月慕白连总裁的父亲都在暗暗监视着。

    月老师,真的是她看走了眼的人么?

    商业街上,人潮涌动。

    “爱的紫菜包饭”店内店外也是一片忙碌。有匆匆下班的月集团员工从店门前路过,便想起从前兰溪的推荐,停下脚来买紫菜包饭,顺便看一眼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声名远播的美女老板。

    有人便眼尖,伸手捅了捅身边的同事,指着手里拿着的一份报纸,“诶你们看,这个美女老板像不像庞家树的老婆?”

    尹若跟庞家树闹离婚的事情原本没有公开,可是还是被消息灵通的记者给抓到。这样的题材当然是小报娱乐版面最受欢迎的,于是这两天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报纸上也登载了尹若的照片。彼时她华服盛妆,十足十的豪门少奶奶做派,小鸟依人地跟在庞家树身边。虽然与此时眼前这个清水出芙蓉的女商贩形象,看上去有所差距,但是容貌五官与垂首的神态却是不会变的。

    那几个月集团的员工就冷笑起来。

    月集团与庞氏的竞争早已不是一日之寒,两方的员工也是彼此仇视的。尤其是销售部的员工最为敌视庞氏。

    这几个月集团的员工就笑起来,“哎哟我没看错吧?堂堂庞氏集团的少奶奶,如今竟然到商业街上来开小餐馆卖紫菜包饭?”说着还故意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是这报纸用错了照片吧?庞氏的少奶奶那么身娇肉贵,怎么会出来亲手伺候咱们吃紫菜包饭?庞氏的大少爷看了,难道不心疼么?”

    这一吆喝开,周遭的人便都围拢了过来,仔细看过报纸上的照片之后,便开始指指点点。不大会儿,店门外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许多人。都顾不上再买紫菜包饭,而是近距离来看尹若。

    尹若开始还能支撑,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尽量避过尖刻的问题。

    可是渐渐的,便有人说了不三不四的话,“哎哟,昨天我买紫菜包饭,还摸过她的手嘞!嫩的哟,能捏的出水儿来……果然是豪门少奶奶啊,保养得那叫一个好!”

    尹若就有些忍不住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尹妈妈赶紧从厨房里冲出来,一边拿着大钩子就将卷闸门给拉下来,一边向外驱赶着围观者,“走啦走啦!我们打烊了,都走开!”

    有些商业街上混的不三不四的男子就上前拦着卷闸门,“干什么呀?出来做生意的,还怕看么?怕看的话,怎没继续留在家里当少奶奶啊?”

    尹妈妈也是惊慌,但还是拼力护着女儿,挥舞着大钩子就喊,“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了!”

    “报警?”那几个小子就乐了,“你报警一次,警察会来;我们却是天天都会来——你以为警察们吃饱了撑的,天天就都受你们一家支使啊?”

    尹若也一咬牙,含泪转身走进里面去打电话。

    月明楼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内准备下班。远远地瞥见兰溪小小的身影走出总裁办,朝他这边悄然瞥来,轻轻挥手告别。她不能天天下班跟他黏在一起,否则她妈又该多心,于是他只能狠心放她先下班回去。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他心底涌动着小小的甜。

    电话接起来,那边却传来凄怆的悲喊,“小天,救我……小天!”

    月明楼一皱眉。

    月明楼赶到商业街的时候,正看见周遭看客重围,而尹若孤立无援地站在人群中央,正抖着肩头,悄然无声地哭。灯光微黄,照着她纯白的裙子与漆黑的长发,她哭得很厉害,却仿佛不敢出声。

    月明楼皱眉,推开众人走向尹若去。

    尹若看见月明楼来,终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奔过来一头扑进月明楼的怀里,“小天,小天,你可来了!”

    那几个最先惹事的月集团员工一看是总裁到来,而且尹若那么抱住他,便都有些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月明楼赶紧问尹妈妈。

    尹妈妈也是老泪纵横,“小天啊,是你们月集团的员工来欺负咱们若若,只因为她是庞家树的老婆……庞家树是得罪过小天你们月集团,可是咱们若若没有过啊。”

    尹妈妈恨恨地瞪着那几个人,忍不住喊起来,“你们只知道我们若若是庞家树的老婆,就欺负她;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们若若原本是你们总裁的女朋友!如果知道了这个,你们是不是就不敢再欺负我的若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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