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欧纪元幻世录 九十八、穷兵默武

    一帆小舟静静地出现在海岸线，老渔夫十分熟悉那条老旧的渔船。他的老伴编织着渔网，几个挂着鼻涕的黄毛小孩在岸边玩耍奔跑。小小的渔村就只有四户人，他们都彼此熟悉。

    “嘿！你的渔船回来了。”一天前哪位老渔夫的船失踪了，而本人却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如今看着他的船回来，则是抱有好奇的心态，去观望究竟是那个小贼偷一条破船去打鱼。

    老渔夫笑了笑“那确实是我的船。破败的方舟。”

    他摸着怀里那几片白花花的银币，这可是足够换上一条全新的渔船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生活品。老渔夫拖着渔船，把船上的那三位神秘人接到岸上。

    光看到前面的哪位像老修士大家却不觉得什么，但后面得两人，则是身份的差别。起皱华贵的礼服，单上面的几口镀金珍珠纽扣，足足抵上这一条渔村。更不用说穿着礼服的本人，那像是下层的低等人，白皙的肌肤和天仙美丽的容貌，只有贵族才配拥有。而在最后的哪位，不容置疑，是名有身份的骑士。

    “几位大人……”

    “给我些热汤和熏肉，你私藏在柜子下的那些。”影子萨满百事通一般，把老渔夫珍藏的熏肉位置也给说了出来。

    心生畏惧的老渔夫领着三人走到自己的木房子里。把刚做好不久的鱼汤给倒了三碗，着迷般的把熏肉也给拿了出来，供给这三位神秘的客人。

    “耶奴高森，你这么做可以吗？”

    “我付了钱的，你们两个就别管那么多。”两口喝完的影子萨满伸手再要，哪位老渔夫就像他的侍从仆人般盛上一碗。

    “这里为什么会有肉的呢？”

    面对不知世事的芙蕾莉，哪位老渔夫冷汗直冒，生怕自己会因此而送上刑台。毕竟像他这些可怜的领民，买不起贵价肉，也不允许狩猎获取，唯一能吃的，就是那些海里面的渔获和自己种的野草杂菜。

    看着哪位有佩剑的骑士停下了手，往自己看来时。老渔夫踉跄倒退，把堆放墙边的木头给撞散。

    “噢！我的大老爷，我们没有违法狩猎，这是王子大婚前某位领主大人送给我们的。”一旁瑟瑟发抖的渔夫老伴上前诉说。贵族会给贱民送肉，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就是荒唐，听起来也没有说服力。

    “是怎样的人？能跟我说说吗？”芙蕾莉咬了小口熏肉，味道还算不错，就是稍优点过韧难嚼。

    老渔夫看见对方没有动作，稍稍放下了紧张不安的心。毕竟一位值得信赖的雇主在，不管他是哪里来的修士还是异教徒，注意点说话终不会丢下性命。总而言之，哪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肯定是普隆贵族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说起这幸喜而得的肉块，老渔夫欢快的话音透出简陋的木板泥巴房。

    被认为是穷兵默武的狮心王大军，正以侵略如烈火燎原。

    版图上如同象牙弯角的平原山脉各半的地区，已燃起纷争的烽火。普隆贵族之间虚假的和平逐渐始动波澜，已经不再暗地里勾心斗角，而是直接通过台面上，武装上直面博弈争夺皇位的正统。

    下一个春节到来之候，普隆共和国将由三面不同旗帜割据分封，由数代君王所形成的国家制度。只有强者治国，弱者将排斥在权力的核心以外，就如苏莱德伯尔尼城的亲王。

    “瑟兰特殿下，我们就这样推进，难道就不怕鲁斯特和格力斯联盟的侧面突击吗？”马尔特伯爵一袭呢绒黑衣，温暖的披风下风车形状，闪烁这晶莹宝石的镶嵌胸针十分耀目。他听着范海恩伯爵对王子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

    跟随大军的各地伯爵也带领着隐藏在苏烈莱城附近的军队，婉婷行军在宽广的平原上。而跟随在大军后面的杂役和行商队伍中，三分之一是来自杜鲁门皇帝军旗下的俘虏和奴隶。昔如汇流而聚的江河，形成一团巨型的黑色板块，往北进发。

    统领着近三百大军的哈格玛伯爵带着笑意向马尔特伯爵看去，在那忽高忽低的马背上哼了声“马尔特伯爵大人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少。”

    在这刀枪林立的大军里，确实马尔特的风车纹章为数不多。有着各地侯爵旗帜的壮观场面，一时间是会令人眼花缭乱。

    “噢！主神在上，我怎么可以老眼昏花。还真是……”范海恩造作地拍了拍前额“马尔特伯爵大人的领地！鲍斯·乌鲁塔兰卡的格力斯佣兵无法通过，鲁斯特也在我们的包围圈下，那一座没有城墙的都城，能够自保就已经够焦头烂额，而且圣骑士团如今还没有一个能够统合他们的人。所以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的前进。”

    一个没有城墙保护的都市整片大陆上如今就只有两个，一个成了废墟，一个成了都会。

    “哈格玛阁下，你可不能恭谦。”马尔特张了张手“我的马尔特庄园可是要依赖阁下的人马，若不然我那可爱的女儿将惶恐难安，枕食难眠。一切都是托阁下的福。”

    “哈哈……马尔特伯爵大人你言过了。”

    哈格玛伯爵虽然年事渐高，将近四十，但也同样拜倒在宝石琉璃般的雅黛儿裙下，此时是显露自己强势实力的时候，展现自己。一身戎装的他并不会因车马劳顿而示弱，此时他正热切地看着马尔特。

    两人不时彼此相互恭维，逐渐地把范海恩排出了话圈。

    没有多少资本的范海恩自然了解贵族间的交流准则，谁的力量大，谁都会往哪里去攀附。摆显不在乎的范海恩带着微笑摆着头放缓胯下的马步，一场皇位的争夺，只需站在强大和必胜的一方，以后那一片落寞日益贫乏的领地也会得到扩展。例如那位日渐发展繁盛的邻居。

    冷漠得令人脊背发寒的瑟兰特，他懂得如何掌握人心。范海恩看着哪位黑衣王者，未来继承普隆共和国的王者，由心畏惧那可怕的手段，又是满带幻想和期盼胜利后的土地划分。在他身边的都是野心家，贪欲无穷止境，而且所有人都有同一个特点，父辈祖上留存下来的仇恨，是命运。

    雅力士家族的父辈祖上选择了错误的立场，普隆九世，杜鲁门·史芬·塔利亚的皇位竞争中获取胜利，雅力士家族跟其他失败者一样，失去了不少土地。但对比起哈顿家族，那名震一时的普隆将军，不单土地，连荣誉和地位，还有家族的所有财产都失去。他们的子孙贬为贩夫走卒，与贱民同列。

    “唔，是叫曼德尔的家伙。愚蠢的家族，即便恢复昔日家族的名衔，他们将再次选择错误。”范海恩想起了在阿诺德身边甘愿当下手的哈顿家族余孤。那狡诈的杜鲁门似乎是给哈顿家族一个机会，可惜一开始哈顿家族的小儿就跟了错误的人，错误的起点。

    绿色的海洋连绵起伏，高低不平的平原被行走路过的人们践踏得浆水成川。低洼的浅地溅起水珠，湿哒哒的泥土沾附在队伍的每双脚腿上。寒露凝霜的草地特显湿润，变得更加的泥泞不堪。大地上行进着这么一支移动的森林，连着天际线，高矮起伏在世界的地平线上移动。队伍中低沉杂乱的嗡声细语，彷如渐暗乌云天上的雷云，在低声喃喃细语。

    “杜鲁门皇帝已经退回到亚德拉皇城里去了吗？”

    “错不了，昔日的飞狐如今也今非昔比。”侍奉吉斯侯爵的骑士并驾齐驱，披戴着优质的鳞片护甲，绣有白狮子长条号衣的他们，如今除了闲聊和行进，则是无所事事。

    “老狐狸还是老狐狸，哪位老皇帝懂得进退之道。说不准他已经张开了渔网。”

    “哼！渔网？一张破烂的渔网，难道就能捉得住狮子？用我们得利爪轻轻一划就可以破开。”骑士张开了皮革护手，作出了猛爪的动作，学着狮子的怒吼。

    骑士们的笑声不过是队伍中的一部分细小的声音。因为波耶瓦哈伯爵带兵潜入，在杜鲁门皇帝撤退的途中狠狠送上一刀，把杜鲁门仅余的百来人灭个大半。现在连接诺克洛平原之间的区域内，已经完全属于红色狮子旗帜下的统辖。

    “被子孙的反叛，杜鲁门皇帝一点都不好受吧！”

    “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这是海德威大陆皇族皇室的黑暗史。”随军修士穿着浅灰长袍扛着长棍。虽然道路难行，但作为神仆，认为这是主神给予的试炼。鞋子里似乎早已填满了泥浆。

    “强者治国吗？”建立些许功绩的征召兵早已习惯随军东征西战，但作为底层人而言，贵族的争权夺利也只是略有所闻。

    每个人都只在乎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却不曾留意远方是否更加美丽或残酷。

    “如果你生于上层贵族家庭，你只能祈祷父辈的护荫让你世袭继承家业。”

    “我不介意家族的纷争，因为我会用拳头告诉他们，谁才是家族中的强者……”听着下等人之间平常不过的对话，不远的贵族嗤之以鼻，冷笑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