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欧纪元幻世录 三十八、领内实情

    所谓一白遮三丑，雪景中的格兰特给人宁静和舒适。在雪白的景色下，那份记忆令人惬意安逸。即便光秃的树干也能够有白色的点缀，透露一角绿地的平原，犹如平原上的湖海，沙漠上的绿洲。

    但现实总是残酷，所有的准备和美好的构思变得荡然无存。放眼环视，确实是有百十房屋，以木堡为中心四处筑建，形成一片区域。若不是了解实情，也没多少人知道，有好几片规划好，构建好的房屋空无一人。

    “你做得很好，把大家带入木堡里面。”

    面对阿诺德的称赞汉克高兴不起来“是属下无能，只能把领民收拢几个地方。”

    只见阿诺德摇头“你的做法是对的，我有怪责你的意思吗？”汉克没有再自责下去，昂首挺胸地跟随阿诺德。

    别人会不会这样做，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绝对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在这个时代，没有一座稳固的城墙，领地的安稳会变得动荡不安。或许是要适应时代，根据环境而改变，只能怪自己想得太美好，过于理所当然。就连别人是否能够接受，适不适应环境都不确定，就打算建造一座发达级别的大都市，看来是白日梦做多，加上那一点点不知天高地厚所造成。

    “全部人都进入了木堡吗？”

    事实上，木堡并未建成，只是城堡初期的架构。实际上是不可能把领地那百多号人容纳得下。

    “大人，容纳不下的部分，马克学士在之前已经分配下去。一部分安置在北面巴隆工房……”

    “嗯，哪里我记得是我要求搭建围墙。”

    “是的，大人。若果没有大人的建议，恐怕我们现在要用厨子的菜刀去和那些全副武装的强盗作战。”

    没有铁匠维护试士兵的装备，估计那些满带缺口的武器一下子便报销，皮甲的防御毕竟有限，除了汉克和跟随他的士兵有件老旧的链甲外，恐怕大部分人形如赤身上阵。

    见阿诺德没有说话，汉克便接着说“余下的，一部分在兵营，那些都是有点力气的家伙。最后一部分是在刚开发的庄园，民兵自主的自卫团，就是以那里为防御据点。目前那些喽啰杂碎的强盗贼匪，还是不敢跟我们硬碰。至少他们没这个胆量。哈哈哈……”说到这里，汉克总算有点自豪笑了出来。

    短暂的路途上，阿诺德对近期格兰特了解个大概。情况十分不乐观，看来新来的就得要被人欺负。自主贸易上也不见得有颇丰的利润收获，同是遭受其他领地的商贾打压。人口正增长是个好事，但引生出缺粮的问题。本是春耕下种的时候，却遭受外界连连滋扰，五个新开发的耕地，现在一个不剩。十字花的田地被糟蹋得一片狼藉，看样子是暂时种不活东西。

    唯一还能够保留下来的，就只有刚才提到的那个庄园，而且还是很小的一个。根据大致的气候，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是件不错的事情。现在只能作为临时耕地，勉强种植些野菜杂果，但这压根养活不了多少人。

    也因为征召战争的关系，领地上的精锐所剩无几。面临哪些杀人越货的强盗贼匪，大部分没有见过死人的村民，又那是哪些财狼的对手。得知汉克几番力挽狂澜，在领地东奔西跑去驱赶。这方法显然收效甚微。反而被步步蚕食，屡遭破坏，领地荒凉。

    “他们就是烦人的苍蝇，令人讨厌的秃鹰。”越是说到领地遭受外袭时，汉克就越是显得气愤“可恨的东西没完没了……”不时加上几句粗言秽语。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至于在阿诺德眼中，这种低端的手法，也就只有在这个时代会出现“为什么卫斯蒂兰的领主也插手干预到这里来？”待汉克回答同一刻，一切都明白得清楚透切。

    忿忿不平的汉克哼声说道“哼——现在想起，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对方。”随口吐了口吐沫“呸！七层地狱的，是我和马克他们都糊涂了。他们哪里是友好的帮助，显然就是在勒索我们。以他贵为伯爵的身份。”

    “说清楚一点，我需要知道得更详细。”

    “是的，在范海恩伯爵和那叫尼尔的渣宰来之前，格兰特就不时有强盗在周边出没。起初他们只在远处观望，后来对田地伸手。驱赶他们却适得其反，甚至是越来越多的强盗到来。”懊恼后悔的汉克伤神地摇头叹气“格兰特确实没有足够的士兵抵御四面八方过来滋扰的强盗，屡次被他们得手，甚至连田地也被他们破坏。我和马克学士虽然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只能接受范海恩伯爵提出的支援。谁知道我们签署的协议上，在三日后竟然多出了一条款项条目。”

    那就显然是篡改协议，或者看到实物之后，就能够理解对方的一手策划。

    “那是什么样的内容？”

    那一时自豪过去的汉克又显得没了生气，弯着他的熊腰叹了声气“我知道大概。像是说，我们接受范海恩伯爵的武装支援，在这期间，我们必须付出每日二十枚银鹰的支援费用……”说道这里汉克不敢再说下去，即便他胆子再大。

    看那欲言又止的汉克，阿诺德深知道后面的内容。每日十枚银币？比抢还好赚，什么霸王条约“那不用说，如果偿还不了这位伯爵的费用，那么就只有把领地归他所有，又或者选择向他效忠，作为他的下臣。”

    由尼尔那盗贼口中所提及的内容。现在事情的真相还不是十不离八九，一目了然。

    之间汉克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一下子下马，跪到地上“阿诺德大人，这……这不是我们有僭越或者其他意思，而是我们实在不知道……不清楚这范海恩伯爵……阿诺德大人，请责罚我吧！”

    瞎子都知道，领地的统治权由国王分配，不论爵位高低，领地属于个人财产，不容侵犯或占有。

    汉克是直肠子的家伙，而且现在也不是怪罪谁的时候“好啦！起来，快点给跟我回到木堡再说。”

    “不，是我让大人统治的领地蒙受损失。就请让我带人去把周边的强盗给剿灭，将功赎罪，以补过错。”

    这不由得阿诺德大怒“蠢货！你还想像喘息堡那时候那样？”见识过现实的阿诺德不得不责备汉克一顿“难道你忘记最后是怎样了吗？还想重滔覆辙？”

    “这……这现在不是有阿诺德大人在吗？阿诺德大人又不是斯丁克，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出去把强盗剿灭，戴罪立功。”

    他的想法天真得让人眩晕“我问你！为什么这片荒芜的土地，了无人烟的地方会被强盗看上？”汉克摇了摇头“那为什么会突然卫斯蒂兰的伯爵出现这里，然后趁我不在的签署协议的目的知道吗？”汉克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阿诺德实在无奈地叹息，有气无力地命令道“上马！这是命令。跟我回木堡再作决定吧！”

    “是，领主大人。我甘愿受罚……”看了看那老旧的马鞍“大人，我……不配骑在马上，所以我还是走路好了。”

    “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舒坦一点的话，那你就走路好了。”

    远看木堡大门，早已是列队欢迎阿诺德的归来。平顶的堡垒周边围墙凸起几个哨塔，第二层的组构也略有雏形。但走近大门，那上了年纪的老马克早已是膝跪地上，脸与地面贴个紧密。看他的样子便知道，跟汉克一样，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的过错，一出场就这样认错。

    “阿诺德大人，我有罪，即便我每日前去忏悔，也难以抵消我所犯的错误。请阿诺……请领主大人赐罪。恳求给我一个洗清罪孽的机会。”

    汉克见状也跑到一块，跪了下来“请给与我们个机会。”

    先行入城的众人也为他们两人请求宽恕，知道大概的他们也是懂得分清是非黑白。

    “阿诺德，这不是他们的错。”

    “大人，请给予他们一个机会，就像当初大人你接纳我为扈从一样。”

    “阿诺德大人，请宽恕他们吧！我会介绍更多情人给你认识，你就宽恕他们吧！”霍根的话让人听得别捏，阿诺德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人，请宽恕他们吧！”

    “阿诺德，你不会打算让马克腐烂在外面吧？”流放是可怜的，而且在失去信誉之下，要重新开始是很难的。

    一群人跪着求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至少过去没有这样，以后也不愿意有这样。

    阿诺德猛地挥手“好啦！我早有打算，你们都给我起来！看得我心烦。”至少装模作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比起低声下气要来的有效果。一群受硬不受软的家伙“都给我到里面去！”

    等阿诺德坐好，他们又想再为两人求情。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张手止住“不要再说了。”转眼看去马克，对方惊恐万分地扑通跪地，一副等待接受罪罚的样子。阿诺德一脸苦恼，更是让所有人想歪“够啦！别跪我，我还没死！”这些人真不能让自己省心“给我起来！告诉我，之前说到其他地方买卖的状况。”

    在别人扶持下再度起来的马克颤抖地说道“领主大人……”

    这时候的阿诺德在所有人眼里是愤怒的，是不可触犯的。如同长椅后，那幅鹰旗，用凶狠的鹰眼盯住有过错的人，张开那能够撕裂敌人的利爪，把侵触阿诺德个人财产的人一一撕裂粉碎。当然阿诺德只是语气严肃了点而已，还有就是光线问题，让人看起来是那样怒不可歇。

    “叫我阿诺德。”搞什么疏远关系，跪下或者叫个领主大人过去的事情就能完了吗？看样子还是自己没有贵族该有的风范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