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塔距离阿贝尔城堡整整三百米,远远望去,这座古老的塔楼就像一个带柄的葫芦,泛着幽幽光芒,仿佛天然形成的,神迹般立在这天地之间,立在这人称夺魂域的荒原旁。
天明。云司、一落在西塞斯威力和埃依法的带领下,出了阿贝尔城堡,前往巫师塔会见古古修法师。
古古修是巫师塔的最高负责人,也是云丹大陆第一法师,世界上唯一仅存的最后一位光明术法师。
早晨稀薄的雾气慢慢散去,阳光刺破了云层,温暖的洒向地面。云司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心情出其的好,加上吃饱喝足,身心更是说不出的愉悦。
西塞斯威力见他如此开心,忍不住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云司呵呵一笑,指了指走在西塞斯威力身后的一落,消遣般说道:“想到一落吃青菜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啊,跟兔子一样,对了,听说兔子还喜欢吃自己的便便的。”
一落气得青筋暴动,“白痴!”
埃依法冷不丁的问道:“骗子,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还记得兔子会吃大便?”
云司立马嚷道:“一落,你看,埃依法都知道兔子有吃大便的习惯。”
埃依法一怒,右手抬起,习惯性的想要打人,随即想到云司身上那可怕的力量,赶紧缩回了手,心想这人外表看起来又傻又呆,没什么心机可言,但是他居然能吸收灵力,这怎么解释?表面单纯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好让我们对他放松警惕,说不定他是德真帝国派来的奸细?再说,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会这般无所事事,这般洒脱吗?
埃依法胡思乱想一通。不知不觉,四人已到达巫师塔脚下。
西塞斯望了一眼塔壁上嵌入的两扇厚重的铁门,铁门此时紧闭着,门面上到处布满了一条条斑驳的痕迹,沧桑的深痕条条充满了历史的印记。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边的云司和一落,缓缓说道:“这就是巫师塔,因为这塔楼附近经常有一些高等灵兽出没,为了巫师的安全,古古修法师只好采用了全封闭式管制。巫师塔里面共有十层,每一层都代表着巫师的等级,第九层,也就是九级巫师,是巫师塔巫师的最高级别,第十层是古古修法师的私人专用楼,除了掌管巫灵的法师和各层级别的教练以及需要晋级的巫师之外,其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不过,我和埃依法只是这里的客人,所以没有限制。”
云司两眼放光,兴奋的问道:“哥,九级巫师是不是很厉害?你和埃依法已经晋升到几级了?”
埃依法冷言冷语道:“你的耳朵呢?西塞斯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只是这里的客人,不是巫师!”
云司朝埃依法咧嘴一笑,“美女,哦,叫错了,应该叫巫婆。”
埃依法气的两眼瞪圆,指着云司,“你——”
云司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尤其你这个样子,更像了!哦,对不起啊,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一落只是同情的看着埃依法,没事惹那白痴做什么?
埃依法深吸了口气,暗暗咬牙,等着,臭小子,有你哭的时候。
四人靠近铁门,里面立刻有了感应,不一会,一名驼背的瘦高老头卖力的打开了铁门,满脸绿色的皱纹恶心的让人不敢直视。西塞斯威力却没有其他人那样反感,他甚至觉得这个老头的一双暗红色眼瞳很像他心目中的一个人,一个让他非常敬爱的人,但是这个人早就灰飞湮灭了,就算还活着,也不可能是这个丑陋的老头。
老头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看门的,因为长的难看,又是个驼背,别人都管他叫“驼老”。
驼老见到西塞斯四人,满心欢喜,一笑,脸上的皱纹居然一条条的蠕动起来,更是骇人,云司下意识躲到了西塞斯身后。埃依法再一次鄙视着云司的行为。一落紧紧注视着驼老的眼睛,这双眼睛好熟悉,不会的,不会是他!
感受到一落的注视,驼老不由得转向一落,带着审视的目光瞧着他。一落瞳孔微微一颤,赶紧转移了视线,不可能,那个畜生早就被我们合伙干掉了,身体灵魂都毁的一干二净,不可能出现在这?!不可能!
一落闭了闭眼,冷静了一会,一个高高在上目中无物的翼族长老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看来是我多心了。
驼老知道自己不受待见,黯然的低头退到了一旁。
西塞斯威力微笑着问道:“驼老,早餐吃了吗?”
驼老一听,欢喜不已,赶忙抬头回道:“吃了,你们呢?”
埃依法亲切的回道:“我们也都吃过了,驼老,您的身体一向可好?”
驼老笑着连连点头,“好,好,你们愿意跟我这丑陋的老头说话,比什么都好!”
驼老的行为言语让一落更加确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那个人。
云司听着驼老温和的声音,也不再害怕了,主动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你好,驼老,我叫云司。”
驼老定定的看着云司,脱口赞道:“好样貌!”
云司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不过,奇怪,西塞斯威力和一落都长的比我好看,他居然选我夸,我真的这么有魅力,哈哈!
埃依法再一次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云司。
驼老笑呵呵说道:“都是好孩子,对了,你们有事就赶紧去忙吧。”
西塞斯威力点点头,“那我们走了,驼老,有空好好跟你叙叙。”
驼老忙道:“好好。”
目送四人离去,驼老诡异的笑了一下。
一落走在最后,直感觉后脊发凉,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刚好看到了驼老那恐怖的笑容,赶紧转头。埃依法见他惊慌的样子,极其不悦的问道:“你慌什么?难道是被云司传染了?”
一落没有回答,心想那笑容,那邪恶的笑容,真的好像他!不知道云司有没有察觉到,要不要问问他?还是不要了,倘若他知道,是我们加害了他的父亲,肯定会杀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