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今天手气不好,又把钱给输光了,他不满地踢了一把凳子,摇摇晃晃地来到张寡妇家里,吆喝道:“张寡妇,赏我一口酒喝呗。”
“滚开,你说你都来俺家喝多少次了,不给钱你别想喝。”
“我今天手头有点紧,你先给我赊一回呗,改天给你拿钱。”
“滚开滚开,你都赊几回了,你再不走,俺拿扫帚赶你出去。”张寡妇愤怒地看着他。
老王呸了一下,骂道:“臭娘们,不喝就不喝。”
他刚往后一转便撞到一个人,对方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鬼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气在头上的老王正想破口大骂,对方却拿了一壶酒,奸笑地问道:“嘿,咱两喝杯小酒?”
“好好好。”老王的怒火顿时消散,兴奋地说道。
他们寻了一个地方,随意地坐在地上,喝着酒唠着嗑,两人越聊越熟。
老李自然地问道:“你家少爷就这么被丢在这个小山沟里了?”
“那可不是。”
老李继续无意地问道:“你老爷就这么狠心将他丢在这里?虎毒都不食子吧,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做?”
老王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他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最看重脸面了,那小子长着一副倒霉样,谁见了晚上都要做噩梦。老爷又怎么会继续养着他?莫家脸都丢尽了。”
老李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那你也是倒霉,跟着过来受苦。”
“我不倒霉,过来好啊,他们寄来的生活费,我想花多少就花多少,多潇洒自在啊!”老王笑道。
“哦?那你给你家少爷吃啥啊?”
“稀饭配咸菜,我够厉害吧?哈哈!我让他吃啥他就吃啥,就像养着狗一样。”老王得意地说道。
“那你的确够厉害。”老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欣喜地说道。
“你干嘛老聊那小子?咱们喝酒喝酒,不聊那倒霉玩意。”
“好好,我们不醉不归。”
喝酒喝得无比尽兴的老王晕晕地回到家,急了一晚上的老吴急忙扶他进屋。
老吴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马路,焦急地问道:“老王啊,你说小少爷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啊?”
老王翘着二郎腿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慢悠悠地说道:“管他的,爱去哪去哪,他不回来更好。到时候那些钱,我们就不需要从里面拿出一部分给他准备饭菜,我们就可以到处去逍遥快活了。”
“到时候老爷要看小少爷我们怎么办?”老吴急忙问道。
老王不屑地说道:“切,老爷那么忙,才懒得管一个不受宠的娃娃。”
老吴还是不放心地站在门口张望着,待看清远处的一个人影时,他欣喜地叫道:“老王,小少爷回来了!哎呀,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愁死了。”
“哼,那小子不还是回来了。你急啥玩意!”
老吴说道:“哎呦,少爷你可以回来了,很晚了,快来吃饭吧。”
莫尚哲无言地坐好,将老吴热好的饭菜慢慢地咽下去,味如嚼蜡。
老王摇摇晃晃地走到莫尚哲的跟前,一手抓着他的头发,“恭敬”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少爷,下次可别贪玩那么晚才回来了,咱两个会着急的,你知道吗?”说完他手掌拍了拍莫尚哲的脸蛋。
莫尚哲吃着饭没有理会,惘若未闻。
老王加大了手劲,又拍了拍他那白嫩的小脸,说道:“知道了吗?少爷。”
感受到脸颊的炙热,莫尚哲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老王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慢慢地走回主卧。
莫尚哲低头看着碗里的稀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豆大的泪水滚进碗里,和稀饭混为一体。
……
吴伯开着车将阎巧昕载到学校,便发现校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人群,她好奇地打开车门走下去。人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看清来人的样子后,大家脸色惨变,纷纷快速地跑开,好像阎巧昕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怎么了?”吴伯皱着眉头看着周围人们的侧目,不解地问道。
阎巧昕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我也不清楚。”
阎巧昕背着书包慢慢地走进学校,八卦的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那好像不是海莲的女儿吗?她不是被车子给撞了吗?”
“对啊,对啊,这事俺也知道,她怎么胳膊腿啥事都没有?看那白嫩的小脸,好像小日子过得很好呐。”
“嘘,俺听说那女娃被送去医院时都已经断气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活了过来,你说……”她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说,那女娃会不会……会不会是鬼?”
村妇甲一巴掌拍向她的手,低声骂道:“说的啥玩意,吓谁呢你,瞎说啥呢!”
“俺没瞎说,真的,俺家汉子跟俺说的。那女娃,肯定是鬼。”
村妇乙急忙附和道:“没错没错,俺也听说了,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女娃吸了王家女娃的精气,这才害死那女娃的?”
村妇丙骂道:“你们懂啥呢,哪有鬼在大白天到处乱晃的?明明是王家那女娃被人破了身子,然后又被人捂死她的,这跟人家海莲家女娃有半毛钱的关系。”
村妇甲看到自己被反驳了,她气得骂道:“你又知道是王家女娃被破了身子?”
“哼,当时那女娃被送去医院时俺家汉子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跟俺说的。”村妇丙得意地说道。
“就算王家女娃是被破身,你就确定不是海莲家女娃做的?”村妇乙气愤地问道。
“你们他妈逗俺呐,两个女娃该怎么破?你整天喂猪喂傻了吧!”
“你说什么呢你,敢骂俺?看俺老娘不撕裂你的嘴。”
不远处发生了口角并引发了斗殴,她们的话阎巧昕都听进了耳里,她回头看了一眼在撕扯斗殴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骂道:“愚妇。”
“唉,这次的事比前几次的更凄惨了。”
“对啊,那混蛋作恶多端,怎么就没有被抓进去呢?那些警察是****的吧?”
“你懂什么,那些警察心里明亮着呢,而且那混蛋来头太大了,谁敢抓他。”
“唉,算了算了,我以后都要按时来接我孩子,我可不想她被混蛋糟蹋了。”
混蛋是谁?她们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阎巧昕疑惑地看向一旁小声议论着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