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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婚
今天贺予涵的心情很不好。
前阵子和宇财团有两个大项目在谈,作为决策者,项目启动时需要多方考量,他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这两天空闲了下来,预定了一家餐厅准备和纪皖享受一下烛光晚餐,整一天脑子里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然而下午的时候纪皖打电话过来说李博南到际安市了,晚上约他们一起吃饭,要是贺予涵太累了就先回家休息,她吃完饭就回来。
&一个人吗?”贺予涵咬着牙问。
&像不是,”纪皖随口回答,“还带了球球,球球说想我了,非吵着要一起来。”
贺予涵无声地冷哼了一声,阴测测地道:“原来是父子兵齐上马,我不到岂不是太失礼了,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挂了电话,他越想越有点不甘心,李博南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看上去好像很享受一个人的单身生活,因为公司发展的缘故,和纪皖的联络也越来越紧密,私交也越来越好,这让他愈发心里不舒坦。
当然,不舒坦归不舒坦,基本的礼貌总要有的,要不然只怕纪皖要生气。
贺予涵心里惦记着这事,下午早早地就从公司出来了,亲自出马到了餐厅,换了一个向阳的大包厢,可以让小孩子满屋乱跑的那种,灯光要求要亮,最好四周都装上白炽灯,暗示一下李博南这个超级大灯泡。
餐厅主管的鼻尖都冒汗了,还没听说过客人来吃饭还要特意安装白炽灯的,虽然这个计划不是不可能做到……
&了,”贺予涵沉着脸想了一下,放弃了这个主意,“服务员多派几个,话唠点的,经常和女主人说说话,尤其是女主人和除了我以外的男性聊天的时候。”
餐厅主管抹了一把汗没口子地应了下来,随后带着迷之困惑走了。
等到贺予涵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六点差五分的时候,纪皖和李博南准时到了餐厅门口,李博南的儿子球球牵着纪皖的手,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看上去十分碍眼。
大家寒暄了几句,分别落座,十二个人的大圆桌只有三大一小,看上去空荡荡的。球球眼珠一转,拖着椅子就黏到了纪皖的身旁,还拍着桌子吵着要把餐具都放过来。
&球别闹,到爸爸这边来。”李博南无奈地说。
球球挽着纪皖的胳膊不放,还拿小脸贴着晃悠起来:“不要不要,我要和纪阿姨在一起。”
贺予涵的脸都黑了,真想把这个烦人精一把揪着扔到外面去。
手被握住了,掌心被轻轻地捏了两下,纪皖看着他微笑着。
贺予涵轻哼了一声,用眼神质问:说好的二人世界呢?
纪皖眨了眨眼:回家补偿你。
贺予涵这才脸色稍霁,对着服务员说:“赶紧上菜,快一点,我们都饿了。”
菜品很丰富,这家餐厅以南方菜系为主,做得十分精致,堪称色香味俱全。球球腻在纪皖身旁,一会儿要吃虾,一会儿说牙疼要喂一口,李博南呵斥了他好几次他都只是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还和纪皖热火朝天地聊着幼儿园的趣事。
贺予涵朝着服务生看了好几眼,服务生却没有接收到他眼里的额外信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女主人这不是没和其他男性说话吗……
幸好姜还是老的辣,贺予涵冷冷地一笑:你这小屁孩算计得过我?
门被“哐啷”一声推开了,有人冲了进来,一下子挤到了纪皖和球球的中间,委屈地说:“姐姐你太坏了,就这样把我抛弃了吗?”
小魔女贺予彤粉墨登场,场面立刻逆转。
这两天占芸正在看一个h国的长篇家庭伦理剧,贺予涵耳濡目染,张口闭口就是战斗力强大的小白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说话声娇滴滴的,把纪皖都给心疼坏了:“彤彤你怎么来了?饿吗?这里的菠萝虾球很好吃,姐姐给你剥。”
球球被挤到了一边,贺予涵大咧咧地占领了纪皖的全部注意力,抽空和贺予涵交换了一个邀功的眼神。
贺予涵刚回了一个赞许的表情,走廊里就响起了气急败坏的叫声:“彤彤!贺予彤你人呢!跑哪里去了!”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见到屋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拧住了贺予彤的耳朵:“贺予彤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姐姐看你不见了都被吓死了好不好!”
来的人正是沈卫雅。
纪皖扫了贺予涵一眼。
贺予涵用手扶额,心中呻/吟:今天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来都来了,沈卫雅也没走的意思,贺予涵只好让人加了个位置,正好在李博南和他的中间。
暗中问了两句,贺予涵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贺予灵和沈卫雅约了一起逛街,顺道送贺予彤过来,结果两个人走到一半,盛海生家里出了点事,贺予灵在路上接了个电话就着急要过去,沈卫雅只好一个人过来了。
沈卫雅吃了这个小魔女不少苦头,泄愤似的撒开了肚子猛吃。
幸好贺予彤一出马,球球立刻被降服了,两个小家伙天南海北地聊得很开心,把纪皖抛到了脑后。
贺予涵夹了一块鱼,小心地剃掉鱼骨放在了纪皖的碗碟里:“这是今天刚到的千鸟湖鱼头,野生有机,尝尝看。”
刚才纪皖光折腾小家伙呢,这才总算可以吃点东西了,鱼头的确肥美,她一连吃了两碗,忽然灵机一动:“予涵,这鱼头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可以加到我们上菜吧的菜单中来?”
&住!”贺予涵瞪了她一眼,“休息时间,不许再想公司的公事。”
&不谈公事,”纪皖遗憾地看了看看鱼头,又转过头来微笑着看了看贺予涵,“那我们谈谈为什么沈卫雅会和彤彤到这里来吧。”
贺予涵顿时手心冒出一层薄汗来:“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来的……那个鱼头,回头我问问老板在哪里采购的。”
纪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贺予涵只好小声坦白:“我看那个小家伙一定会缠着你,特意让彤彤过来捣个蛋。可我真没叫沈卫雅来,我躲她都来不及呢。”
纪皖嗔了他一眼:“就知道动歪脑筋。”
贺予涵凑了过去,装模作样地拿着餐巾替她擦了擦衣领上不存在的汤汁,顺道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吻:“回家了任你教训。”
纪皖的脸颊发烫,桌下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小声警告说:“你注意点,这么多人呢。”
贺予涵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谁有空来管我们,大家都忙着呢……”
纪皖愣了愣神,朝两边一看,好像的确都有点忙。
贺予彤正在和球球讲幼儿园里新来了一个老师,她如何带领小伙伴们偷偷捉弄新老师,球球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李博南正和沈卫雅说话,一如既往的儒雅,只是不知怎的,好像那言谈中注入了几许几不可察的热切,说话时身体前倾,手还不自觉地带了动作。
沈卫雅也笑得和平常不太一样,抿着嘴有那么几分羞涩,要知道,这位大小姐也算是天之骄女,除了和贺予涵说话时伏低做小、温柔可亲,和别人那可都傲气得很,这样小女人的模样还真是挺少见的。
纪皖又惊又喜,难道这两人算是看对眼了?
贺予涵也发现了,饶有兴趣地观察了片刻,这才握住了纪皖的手,轻轻在她手心描了好几下。
手心又酥又麻,纪皖心神一荡,压根儿没感觉到贺予涵写了什么,不解地看着他。
贺予涵笑而不语,又在她手心描了一遍,这回纪皖感觉出来了,不就是一个醋字吗?
&醋精,这回可以不用吃醋了吧?”他悄声在耳边道。
纪皖无语了,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真是够好了,真不知道是谁在吃那些莫须有的醋,今晚还非要一起跟来。
晚餐结束了,贺予涵表现得分外热情,力邀大家继续一起去黄罗江畔走一走,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一箭双雕解决两个麻烦,精明如贺予涵当然不会错过。
李博南欣然同意,沈卫雅也没反对,球球倒是察觉出了点什么,不时警惕地看着沈卫雅,不过有贺予彤和纪皖在,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末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沈卫雅就由李博南负责了,而贺予涵和纪皖把贺予彤送回了贺宅。
忙乎了一晚,终于到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了。
月朗星稀,暗香浮动,正是身心交融的好时机。
贺予涵心中暗自盘算,刚才纪皖可是答应了要回家补偿,该怎么补偿呢?上次的肚皮舞没有看够……要不要再跳一次?还是让纪皖穿上生日那天买的火辣内衣?
胸口热意澎湃,贺予涵亟不可待地洗完澡跑了出来,纪皖却还在浴室里,磨砂玻璃里只能看到她正在挪动的妙曼身影。
不看还好,一看更加血脉贲张,贺予涵试探着敲了敲门:“皖皖,我进来拿根毛巾……”
里面没有回答。
没拒绝就是默认了,贺予涵心里一喜,正要推门而入,一阵呕吐声传来。
他顿时慌了,一把推开了门:“皖皖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是不是那个鱼头不新鲜?我找他们经理算账去!”
纪皖趴在洗手台上,不知道是因为呕吐还是洗澡的缘故,脸庞潮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看过来的双眼中蕴含着一层水光。
贺予涵心疼不已,扶着纪皖急急地说:“肚子疼吗?你忍忍,我给你找两片药来,老徐过来可能要点时间,我去打电话……”
纪皖靠在他身上低声说:“不用了……”
&怕,急性肠胃炎,我得过,去医院挂个水就好,”贺予涵很有经验地说,“不过一定得看医生。”
纪皖瞪了他一眼:“笨蛋。”
贺予涵一脸的莫名其妙:“谁笨蛋?”
纪皖戳了戳他的胸口,旋即一阵恶心泛了上来,她又干呕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贺予涵呆住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这是……有小宝贝了?”他喃喃地问着,手指下意识地就去摸纪皖的肚子。
&能是什么?”纪皖嗔怪着剜了他一眼,“那鱼头很新鲜,瞧你那傻样。”
贺予涵瞪大了眼睛看着纪皖平坦的肚子,骤然像傻瓜一样笑出声来,笑得纪皖都忍俊不禁了起来。
&个小家伙,来了也不打声照顾,你赶紧去躺着,不要乱动,等她出来了我们俩一起打她小屁屁……”贺予涵小心翼翼地把纪皖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两个人兴奋不已,窝在床上畅想了一通小宝贝的模样,大概是累了,纪皖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贺予涵却无心睡眠,刚才在浴室里燃起的那把火还在呢。
他半支着身体,定定地看着纪皖玲珑有致的身躯,忍不住磨了磨牙:小家伙,你怎么也不克制一下,好歹也等过了今晚……你爸爸盼了一天的性福生活啊……
小家伙目前还是一个受精卵,当然没法对他表示同情。
贺予涵把耳朵悄悄贴在了纪皖的小腹上,凝神听了一会儿,耳边只有“叽咕”的肠胃蠕动声。
然而,那声音好像有种魔力,让他躁动的心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日子还长着呢,还怕没有性福生活吗?
带着这个念头,他嘴角带笑,迷糊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