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背后又没长眼睛,殊不知蓝晨身后的几名保镖以及王管家忍得都很痛苦。
蓝晨自然是被气的,而管家以及四位人高马大的保镖就忍得差点飙尿了。
这小子忒他妈有种了,蓝晨现在在北京市无论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只要一提上海市蓝家人人都尊称一声蓝少,但这些跟随蓝晨多年的保镖却知道,在上海大多人称蓝晨为太子,敢在一帮**中称太子,并不仅仅是蓝家在上海压倒性的实力,更是蓝晨的个人魅力以及处事手段绝不亚于他父亲。
而敢叫蓝少混蛋的,绝对带种!
“嗯哼——”蓝晨清了清喉咙。
小七一凝,稳了稳情绪像没事般转过身来。
“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蓝晨表情冷得像冰,私底下掐死小七的心都有了,奈何现在人太多,不方便下手。
“还愣着干什么,叫你拿瓶酒都这么慢,外面还需要人手,还不快去?”
明显的袒护让小七愣神,再看蓝晨冷到骨里的那张脸心里顿时明了。
蓝家那是一个出了名的护短啊,表面上绝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辱骂下人的事。
但,也绝对没有做错事还能在蓝家混得下去的人,如果没记错的话,等一会儿他就能如愿离开蓝晨的别墅了。
小七自觉地拿了一瓶宴会所用酒,刚要退下却又被拉住了胳膊,小七不解回头,然道现在就要就地阵法?这不像是蓝晨的风格,不过也好,既然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他也不介意提早一点下班。
“摘下来?”
蓝晨看了一眼那碍眼的蝴蝶结蹙起了眉,那也能算蝴蝶结么?麻绳都比这好看一万倍。
小七莫明,但还是听话地解下蝴蝶结。
看来不能提早下班了,秋后算账才是他的风格。
蓝晨抬手就把刚刚在角落里拣到的蝴蝶结重新帮小七戴上,那动作自然得差点把小七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未了还帮小七整了整衬衫的领子,小七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好了,去吧!”
小七见鬼般遁走,一个趔趄差点连人带酒都摔倒。
蓝晨一脸鄙夷,走路都不会了?
不过这会儿罗三少那张脸真是可以用五彩纷呈来形容,自己被一个彪悍的下人给欺负了,而那下人居然在蓝少面前乖巧如兔子,这市长公子的脸可真是丢大发了,自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虽然他不说,蓝晨也不准备放过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半趴在地上的市长三公子,罗三少一僵,连大气都不敢出。
尼玛,他比这蓝家的太子爷还年长好几岁好不好,这小鬼一眼带来的压力算怎么一回事?
跟蓝晨久的人都知道,蓝少天生威仪,他这种天然生成的气势无论摆在哪儿都无往不利,特别是在谈判桌上,蓝晨什么一句话都不用说,往人家跟前一坐,翘着二郞腿食指轻轻扣击桌面,十有八九合同就拿下了。
蓝晨居高临下淡淡开口:“不知是罗三少光临酒窖,真是有失远迎,三少可有看得上的酒?不如改日我让人包装好送三少府上以表接待不周。”
罗三少头摆得如拨浪鼓,忙推说不用不用,心里阵阵发寒,这蓝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明明是一脸和煦如三月春风,却令人望而生畏,令人遍体生寒,不由得一个哆嗦,再说这件事要让他老子知道这丢脸的事情还不抽了他的筋。
蓝晨心下鄙夷,新任罗市长也算有头有脸,怎么生得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面子还是得做做足。
王管家好像对此情景已见怪不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通知的人,来的时间掐算得刚好。
“好好送罗三少回去。”蓝晨冷眼下令,未了又加了一句:“王叔,去看看小七刚才有没有受伤,如果哪里不舒服我亲自送他去医院!”
刚站起来的罗三少一听这话又一屁股坐回地板,有、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从头到尾都是他被打,还连个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郁闷归郁闷,虽然市长三公子样样上不了台面,但脑子还是有点的,蓝晨尽管是吩咐管家的话,但实实在在的意思却是说给他听的,蓝晨可以这样维护一个下人,看来暂时是动不了那个侍从了,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他鞭长莫及的时候,到时候不操得那自大的东西哭爹喊娘,他妈的他就不姓罗。
宴会十一点前结束,整理完会场已过了凌晨二点,回学校是不可能的了,好在配备给佣人的卧室不少,特意请来帮忙的侍者都有专门的休息室,星际大酒店的主厨等百来位助理在宴会结束时就匆匆与蓝晨告别,统一的白色厨师服,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开场面还颇为观。
想必蓝晨开出的薪酬数目可观,看那位棕发蓝眼的主厨笑得满脸褶子就知道了。
在整理期间小七为了自个儿身子着想,就着会场的点心与开过瓶的红酒也是一顿饱,优雅的西餐礼仪,就算他喝的是名酒配蛋糕都让人感觉高雅。
白皙而略纤细的手指轻捧红酒竟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轻轻晃动高脚杯中的红酒,小七感叹,这一杯下去,至少也得上千元人民币,蓝晨还真舍得浪费啊。
不过这蛋糕还真是好吃,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吃不完兜着走哩?
看了一眼碟装的精致西式糕点,这点哪里够宿舍里那两头狼塞牙缝的,更别说418、417等那几个宿舍的汉子了,前两天参观了学院的一些脏器标本,有些汉子好像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有的甚至两天没见一粒米下肚了,这样下去对胃不好。
小七正纠结要不要打包这些糕点时,他的一切都被远处一双深邃的眼睛一一记录下。
嘿嘿,不拿白不白,反正不拿这些精致的小东西最后只会变成一堆垃圾,而且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带点纪念品也不为过。
于是小七本着废物再利用的原则,还呼吁着大家帮忙把蛋糕收集齐,真想看看大福哥还有陈华孙进等人见到这一堆甜点时那发光的眼神,想想就有趣,下手也就更快了。
在北京市现在的天气已算寒冷,蛋糕空放着自然不会坏,细心的小七还是把需要冷藏的与常温保存的甜点分开存放,忙完这一切已过了三点,想着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小七意识开始有点混沌,再加上辈子也曾在这座别墅里呆了三年半时间,所以小七时不察,竟晃晃悠悠地寻着以前的房间前行。
当他推开门见到与往然完全不同风格的装修时,小七这才清醒。
曾经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就好比这间房,原来只是小七一个伤心时可以躲藏的角落,而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属于小七的任何一件物品。
“你在这里干嘛?”
不期间音一道冰冷的声音把小七拉回现实。
“不好意思少爷,别墅太大,我迷路了。”面对一脸冷然的蓝晨小七笑得自嘲。
此时的蓝晨身着柔软的纯白睡袍,手握一杯水不客气地看着这位误入他视线的人。
他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宴会上的各种人际关系以及日后需要用得到的人物都需要自己去交流,尽管一场宴会下来他并不比幕后侍轻松,但他就是睡不着,加上酒喝多了,口干得厉害,不想按内线叫人拿水,他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经过二楼时不经意间瞟了眼最边上那个房间,竟然看到那个人开着门发呆,原来是打算把那个离自己主卧最远的房间作为小七上大学的房间,但,从未用过。
忽然想起今天在酒窖里看到的那一幕,蓝晨心里一阵烦燥,看着那个男人的手划过他的脸,蓝晨觉得恶心。
小七是个GAY,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疏远小七,看着小七挣扎在情感的缝隙里他并没有报复的快感,而是更深更沉的耻辱感。
他怎么敢对自己抱着那样一种**恶心的心思,而且凭他的身份也配么?想想蓝晨就觉得恶心。
但他也不明白小七扯下那个男人的蝴蝶结戴在自己身上时自己又为什么那么不爽,也许、也许只是因为那款麻绳一样的蝴蝶结与那套燕尾服不配吧,要不然,他实在找不到更像样的理由了,后来再看到小七一脚把人踢飞,只觉得无比的舒畅。
话说,小七什么学过打架的,看那架式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完美得就连身边特种兵出身的保镖罗汉都轻呼一声好。
不过他居然称他混蛋,这不可以原谅,纵容下人没大没小是不对的,此风不可长。
“少爷有话要跟我说吗?”小七一扫睡意,简直是兴奋的提醒。
蓝晨轻愣,思绪被拉了回来,“什么?”
小七伤心,这算贵人多忘事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能忘,从宴会结束送完宾客小七就一直在等待蓝晨的传唤,但一直等到连盘子都洗好仍不见动静。
这不科学,因为他记忆里清晰地记得,宴会一结束甚至宾客都未完全离开蓝晨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他赶出别墅的。
“我今天……冒犯了客人。”小七好心提醒,脸上虽平静但眼里却掩饰不住即将被赶走的激动。
“哦,是有这回事。”蓝晨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小七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两眼暗自发光。
“没事了,你不担心。”蓝晨说完就往自己房间走。
不是……这、这就完了?
小七凌乱了,这跟原剧严重不符。
“少爷——”
小七一声惊呼差点吓掉蓝晨手里的杯子。
“干嘛?你想吓死我啊?”蓝晨被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转头回来。
小七心突地一跳,对,就是这种气势,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少爷,我知道今天冒犯了您的贵客,难辞其咎我自愿请辞,还望少爷批准。”小七语气诚恳。
蓝晨眼带审视,他真想劈开这人的脑子好好看看,他都不追究了他还提出来干什么?难道就这么想被赶走?
赶走?离开别墅?
蓝晨被这突兀的想法吓到,视线又转回小七身上,犀利如刀。
半天都没动静,小七心里也很是忐忑,问道:“辞职信……应该不用写吧?要是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走。”
蓝晨的眸子闪了闪。
小七又想到什么,一咬牙:“这个月的工资不用结算了。”看了看蓝晨脸色,补道:“你要是想扣我工资,随便你扣好了。”只要能离开这里,扣光他工资都愿意,当然不扣工资最好。
“你……”蓝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七分明在期待着什么,眼里的期盼骗不了人。
“没事就赶紧去休息,不要在这里晃眼!”蓝晨丢下一句话端着水就走远,哼,又想玩什么花样?老子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小七真傻眼了,这……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