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正确定律就是,一直在选择错误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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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扔进了车的后坐,从后视镜里能清楚的看到霖澈冷漠的表情。
这样的霖澈简直陌生的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方叙,但是我真的不想他知道我以前的任何事情。
就这样吧……
我这样的人果然不配拥有幸福。
一晚上没有睡觉让我头痛欲裂,我蜷缩在后座想要睡一会儿,但是心烦意燥根本睡不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句话也不想跟霖澈说。
“姐,你为什么不说话。”对方显然不把我的厌恶当一回事。
我把脸埋进双手,假装没有听到。
车子开的飞快,他的车子发动机几乎没有噪音,但那点细微的声响却十分催眠。
我告诉自己快点睡着吧,睡着就不用面对眼前这些事情了。
不一会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我在深渊与清醒之间沉沦。
时睡时醒,梦境光怪陆离。我甚至梦到了去世多年的奶奶。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抱着奶奶大哭,哭的稀里哗啦,一心想要随她而去。哭着哭着就生气的质问她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
最后哭醒了,脖子都是湿的。霖澈一个劲的用手帮我擦眼泪。我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
当初就不应该给这个家伙家里的钥匙!这是我清醒过来时第一件想到的事情。
实在不愿意看到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又闭上眼睛,装睡。
“姐,你刚刚睁开眼睛了,我都看见了。”
真是恶心,现在一听到他说话我就想捏爆我自己的脑袋!
“姐,你眼睛都哭肿了,离开那个家伙就让你这么伤心么?”
是,我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说张铭损毁的是我的青春期,那眼前这个人渣毁掉的就是我的后半生!
霖澈捧起我的脸,在我嘴上肆意的吻。我毫不自制的露出嫌恶的表情。
“姐,你就别想着跑了,我就是要占着你,直到你死。”
“变态!人渣!”我忍不住蹦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声骂。
“我就是一个喜欢姐姐的变态,人渣。”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暗淡。
“我哪里招惹你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当我一马好不?。”
我觉得我都要哭出来了,霖澈这家伙真的应该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太不正常了!
我从生下来就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到现在也没被刺激成啥样。
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说有病就跟真的有病似的。而且还是看起来特没治的那种。
我要疯了!
“姐,我们就像之前一样好不好?我饿了。”他凑过来,试图抱住我。
如果像是以往,我一定屁颠屁颠去厨房做吃的。
但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双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我找不到其他词汇形容眼前这个家伙。
“为什么不被大家理解。”他突然发出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声音,眼神灰暗。
“也许你只是喜欢年龄大的?你可以换个人试试?”我真不知道怎么能送走这个瘟神。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我真的,只喜欢姐姐,喜欢到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去当演员好了!事到如今我只信你是个自私鬼!”
“我真的爱你,姐。”他说着,抱起我:“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
虽然很恨他,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却让我没有办法再说出一句难听的话。
我知道自己很贱,贱癌入骨。
他吻我的时候,我没有丝毫抗拒,甚至还有一点渴求。
虽然他的吻总是乱七八糟,侵略性极强,一点点都不温柔。
然而我却溺在其中难以自拔。
裤子被粗暴的扯下来,我被他按在沙发上不停的要,年轻人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都特别旺盛,感觉这场情.事要进行到世界末日。
我麻木着睁大双眼看着他节奏有力的律动着身体,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窍。
“被那个家伙碰过了么?”
……
“被他亲过了么?”
……
“该不是已经被玩弄了把?”
……
他喘息的质问在我耳边回荡,低沉中带着煽情。
“没……没有。”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烫。我痛恨自己沉沦在这片灼热里,紧紧闭着眼睛,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气的宣布完主权,他再次抱起我,像个力大无比的小野兽:“在阳台弄可以么?我一直想这样试试。”
语气是商量的语气,行动起来却是刻不容缓。
被他抱到阳台,我的双手被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桎梏在晾衣架上,感觉像是被吊着一般没有重心。
他似乎十分满意我现在的姿势,又来回做了几次,动作的幅度近乎用刑一般。
窗外的阳光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强烈的羞耻心让我的脸发烫到不行。有一种快要死了的错觉。
“好可爱,眼角都红了。”他说。
我害羞的把脑袋深埋,不敢再看这光天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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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厕所,他不让我去,非要抱着我上床睡觉。
我懒得挣扎,也就顺了他的意。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天又是黑的。
感觉自己又饿又渴。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在盯着我看。
“你没有睡?”
“嗯。”他声音有些沙哑:“我怕睡着你就会逃跑。”
“你睡一会吧?我不会跑的。”我安抚道。
“不要。”他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而且把我搂的更紧了。
“霖澈,我难受,想去厕所。”
“叫我小澈。”
“等我先……”
“不听话那就在床上解决吧。”他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
“小澈,求求你。”
“好,一起去。”
说完,他起身抱着我到浴室。被他盯着看,我脸红的半天找不到感觉。
“你到底想干嘛!”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只是想让姐彻底变成我的人。”他睁大眼睛:“必要的话,在姐你的身上刻我的名字。”
“……!”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那现在绝对是因为害怕才不敢离开。
霖澈真的变得有点可怕。
就这样过了两天,我丝毫不敢打草惊蛇,任何事情都是顺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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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明天该考试了,之后的假期我会好好陪你。”
“志愿填的哪里?”
“就随便写了一个本地的大学。”他无所谓道:“之前觉得升学的事情很重要,但是现在觉得很没意思。”
“学业还是很重要的。”我忍不住鸡婆了一句。
“姐,我考试期间不在家你会不会偷偷跑掉?”
我尴尬的一笑:“哈哈,怎么可能?这是我家哎!我能跑哪去?”
奇怪,难道我的意图被他看穿了?
我都是半夜收拾行李的啊。
“为了以防万一,我用链子把姐姐锁起来吧。”
我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绝对不行!”
“我就是开个玩笑。”他一把搂住我的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真的喜欢姐姐,特别喜欢。所以舍不得做伤害姐姐的事情。”
你对我做的坏事还少么?
“唔……”
临走前被他抱着脑袋狠狠的吻了一遍。
我的心脏像是被拉扯着一般剧烈疼痛。之前看电视剧里面女主角对男主角又爱又恨的桥段,我总是会不屑,觉的那是虚假又矫情的感情。
可是现在,我对霖澈的感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段时间为什么丢下我?
为什么要去和王悦在一起?
他连一丁点的解释都没有给过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又再次闯入我的世界,把我的生活弄的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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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澈说了句:“姐,在家等我。”就关上门走掉了。
我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把扔在电视柜上的手机拿起来充上电,开机。
然后想也不想的拨通了方叙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方叙解释,反正道个歉是应该的。
顺便辞了在游乐场的工作,我现在这种情况,跟被软禁相去不远,真的没法继续再上班了。
“小喜!?”电话接通了,方叙声音有些疲惫,但是掩盖不住惊喜的语调。
我沉默了片刻。
“方叙,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立刻着急的打断我:“你现在哪里?你电话怎么打不通?有什么话当面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天!”
“我现在不能见你,这通电话也是为了跟你告别。我这两天正在想办法把我的房子转手,然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跟你说声对不起,游乐场的工作我也没办法再继续了。还有关于我以前的事情……”
“小喜,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之前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你那个时候又不认识我。”方叙着急的打断我。
“话是这么说……”
“就算你以前是夜总会小姐我也认了,只就要你现在赶紧回到我身边!你那天是被那小子胁迫走的,而且这么长时间电话打不通,你现在是不是有危险?”方叙那边明显已经着急了。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方叙一头雾水:“难道真的有危险么?”
“夜店的事情……”
……
“他妈的,”他暗骂了一声,过了良久继续道:“没关系!反正我只要你现站在到我面前,天大的事都不是事。”
“真的无所谓?”我试探道。
“我很生气……很震惊……”然后他叹了口气:“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你。”
“抱歉。”我匆匆的按了挂键。
方叙,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此干净的你。
一件事如果变成一根刺,总会在肉里有些动静,让人无法安宁。
人生的定律就是,永远选择错误的那条路,一条道走到黑。
我就像个任性的铁皮小火车,自己给自己上满了发条,看起来特别无畏,到最后却被各种各样的障碍撞到遍体鳞伤。
我不求活的有多像样,只是一心想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自己看得起自己,也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
在网站上认真发布了几条售房信息,特别注明先用短信联系。
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着以后的生活。
随便在哪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租个小房子,睡够了就换个地方。反正我什么都没有,边打工边旅游。
孤独终老啊……我撇了撇嘴,去厨房做吃的去了。
钥匙孔咔嚓一声,霖澈回来了。
“姐!”他一进门还是老样子,先叫我一声。
反正不愉快的相处没几天了,我懒得跟他计较。
“考试怎么样?”我也就是胡乱关心一下。
“不怎么样,一直在想你,满脑子都是你,根本没办法好好答题。”
“明天可不要这样了。”我真的就是随便说说。
“姐,你明天能不能拿着水杯站在考场外等着我。”他突然央求的扯了扯我的衣袖。
“这又是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别人都有人等,我没人等。”他语气好像个没人爱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有泡,居然会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
“姐,我爱你!”他抱着我狠狠的亲了一口。
“但是为什么要拿水杯?”
“那些家长的手上都拿着水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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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开始准备早饭。
霖澈穿好衣服,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被看的有些不爽。
“一想到有人会在外面等我,我考试的时候肯定会超常发挥的。”
“乖啦!”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着,一边把煎好的鸡蛋放在沥油纸上面。
“姐,我不要孜然。”
“臭毛病!”我重重的把调味瓶放回原处。
“放点洋葱在边上。”
“没有!”我恶狠狠的回道。
这小畜生低眉顺眼的样子一点也不讨喜。
我真的极其讨厌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