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到底是庄月枳的爪牙,知道什么叫临危不乱,深吸了一口气后,如同什么都没有听见般继续朝门外走去。
但还没有等他走三步,身后又传来了那句极冰般冷冽的声音——
“突然想起来了……好像张管家是管府中财务的吧?如此这般,你便留一下吧。”
张管家老眸一眯,背对着莫凡烟的眸色中划过一抹凌厉,随后又闪过一丝嘲讽——即使这废物发现了什么又如何?
他不信凭借他掌管账房的技术,蒙混不了这一关!
“呵呵,不知三小姐找我有何事?”
张管家走至莫凡烟的身前,欠了欠身后道。
莫凡烟眉毛一挑,冷瞥他一眼后,相当不客气地道,“谁让你站着的?先给我跪下吧。”
跪、跪下?
张管家一愣,一下没有消化这个词语,他张管家活了这么多年,自打掌管将军府账务开始,就没有在谁的面前跪过!
“小姐没有让我跪下的理由吧?”
他乃一府管家,掌管府中重要经济活动,就算是见了莫苍穹都可以不跪,现在他凭什么要给这个废物跪下?!
莫凡烟冷哼一声,全身的气势冷冽逼人,“理由?我让你跪下需要理由吗!?”
张管家捏了捏双拳,眼神阴霾。
这个小废物欺人太甚!
“你很不服气对吧?那么,如果非要本小姐给你一个理由的话……”莫凡烟见此,拉长音调,清冷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了张管家一眼,“你是下人,是奴才,是一条狗……既然如此,见了主人难道不应该跪吗?”
“你——!”
张管家僵直着背,对上莫凡烟那双冷冽如霜的视线,竟一下说不出任何话来。
“跪下!”
莫凡烟的声音持续降冷,周身气息冷冽至极。
张管家面色愈发阴霾,但他蠕了蠕那张干裂的唇,终是在这充满着威压与冰冷的视线中不情愿地跪在了地上。
虽然是如此,但他那精明的脑子此时却飞快地运转着。
这个废物到底发的什么疯?
莫不是她看出了什么?
庄月枳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管家,眸色焦急却不好说些什么。
因为莫凡烟说的对,他的身份是一个奴才,即使他在这里跪上十二个时辰,她也无话可说!
“凡烟叫母亲与张管家留下作甚?”
庄月枳开口问道。
当务之急,只有先把事情处理了,才能让张管家站起来了。
莫颖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姨娘千万不要对凡烟我一口一个母亲地叫着,凡烟可不记得有你这个母亲。”
庄月枳银牙差点一口咬碎,“呵呵,那凡烟叫我与张管家有何事?”
“姨娘,你的十万卢加纳从哪里来的?”
果然!
听见这句淡淡的询问声,庄月枳内心紧张了一下,面上却淡定地道,“自然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你问这个作甚?”
“积蓄?”莫凡烟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如果真照着我们将军府的俸禄来算,你一个月俸禄一百两银子,也就是十金,换成卢加纳的话,你一月卢加纳不过只有一枚吧?”
一年十二卢加纳耶……
这十万卢加纳,照这么看来,这庄月枳少说要存个一千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