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都不由愣了一下,我看到斜子双眼中满是赞叹之色,我想他心中的想法应该跟我相似的。这个简单的机关布置的颇为巧妙了,如果不是心细如发,谁能想到控制机关的枢纽就摆在眼前呢,如果找不到机关而去蛮力摆弄那石钟,就算最后费尽心机的将其弄开,也是什么都找不到。
我二人的激情已经完全被调动出来了,虽不知下面这洞口通向何处,但光看这费尽心机的隐藏手段,便能想象它绝对是一处极为重要的设施。到这时便不需要去犹豫了,就连斜子也早将二舅的嘱托忘到九霄云外,甚至比我还要急切,背起自己的背包便率先钻进了洞口。
洞口下的通道是圆形的,俢的颇为工整,一道金属悬梯直通而下。但我们刚爬了五米左右,下面的斜子突然停了下来,静默不动的注视着下方。
“小皇爷,我感觉这次我们玩的有点大了。”斜子语带震撼的说道。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只是叫我仔细看下面。开始我的身体还局限于圆形的洞窟之中,并没有特别的发现,但当我爬到斜子头顶上方时,视线突然延伸了出去。我才发现,圆形的通道只有那么几米的长度,而下面是一道极长的裂缝,有些地方宽不过两米,有些地方甚至达到十数米,而且非常的深,裂缝的延伸越往下就越长,就像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而我们正深处于这三角形顶端的位置。
最让人震撼的是这裂缝的两边参差不齐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还彼此相连着,明显是天然形成的。这让人很难以想象,上方的地面平整而没有一丝缝隙,这地下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一条裂缝,纵观这裂缝发展的角度,我估计它最少有数十里长。
“这是什么?通往地下世界的道路?小皇爷,咱们该不会要来一次地心游记吧?”
我赞同的点点头,没下来之前谁能想到会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想了想我说道:“这可能是由地震形成的,它延伸的方向应该是通往贺兰山。那一片山脉有许多条地震带,漫长的岁月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地震,造成这样的现象,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小皇爷怎么知道这条裂缝一定通往贺兰山脉?也许它中途会有转折呢?”
“你告诉我的。”我冷眼看向他。
“我?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斜子满脸疑惑。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人是朝着贺兰山脉而去的吗?如果他的尸体不是从地面上回来,那就一定是被人从这条裂缝运回来的,所以那院子里才没有进来的脚印。”
斜子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叫起来:“是啊,我一直都还在奇怪,那尸体在那口大缸里,怎么可能没有进去的脚印呢?现在看来一定是这样了,那人是在外面死的,之后才被人从这里运回到窑洞中。可我有一点不明白,人既然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将其运回到窑洞藏在大缸中呢?难道住在那里的人还有收藏死尸的爱好?”
“或许,那人是在回来之后才死的。”我想到了这种可能。
“小皇爷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是被居住在窑洞里的人杀死的?”
“也不一定,那个人并不是死于他杀。那人单独出去肯定是有目的的,或许他已经找到了线索,却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遭遇了不详的事情,人没有立刻死掉,便撑着想回来报信,只是刚到了窑洞,人就撑不下去了。”
斜子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会的,那人事前一定不知道这条裂缝的存在,不然他们就不会从上面离开了。我觉得他应该是在逃命,情急之下进入了这条裂缝,却阴差阳错的回到了窑洞。”
我点点头,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心,那人的死活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真像我们想的那样,那么这条裂缝的尽头肯定会有某种致命的危险,这就由不得我们不小心了。
没想到这道金属悬梯足足延伸到裂缝的底部,这倒方便了我们,不过这种垂直的攀爬实在太费力气,而且太高了,我估计应该有两百米的长度,等到了底部,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不过谁也没有在意这些,能这么快这么顺利的到达这里,已经让人非常满意了。
旅馆所在的位置比平地本来就高出一百多米,我大致算了一下,现在我们应该在荒漠地下六七十米的深度,这已经非常惊人了,六七十米的地上和六十七米的地下完全是两个概念,温度、空气等等各方面都存在着差异,这些差异看起来不大,但有的人却很难适应,而且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会给人带来非常大的麻烦的。
裂缝下面并非我之前想的那样乱石嶙峋险峻逼厌,地面竟然非常平坦,就算有乱石也只不过是一些不大的小石块,行走起来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大影响。这底部是整条裂缝最宽的部分,两边石壁相隔总体都在五米以上,如康庄大道一般,不用我们为如何前进而操半分心思。
我看脚下的岩石和两边的颜色有些不同,便弯腰查看了一下,地下的岩石层颜色较为深沉一些,而两边的比较淡,另外它们的质量也不一样,地面的岩石沉重而坚硬,而两边的却要轻很多,坚硬程度两者之间也有很大差距。
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裂缝到这里便停止了,这地上和两边的岩石就好像两种不同的物质一样,它们之间是无法相容的,下面的岩石厚重坚硬而不容易破裂,所以便造成这种现象。
我二人顺着裂缝往前走,不远后,裂缝的顶部开始慢慢收缩,最后距离我们的头顶只有十来米的距离。这种现象不难理解,这裂缝毕竟是在地下,如果离地面太近的话,应该早就塌陷了,如何还能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