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习惯了而已。”简单到没有情绪起伏的一句话,听的画浅心疼不已。也没有了再问下去。
“那你好好的养着身子,有什么需要可以给医院的人说。”
画浅知道丰城应该是有交代过的,至于舒音就是李家人的意思了。这是要看看她画浅对李舒音的情分了,心里有些嘲讽,那这感情做威胁的价码,还真是…
转身就要走,女子的声音传来。
“我是余墨。”
画浅的步伐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
看来这个朋友做定了,这恐怕是今天唯一可以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回到舒音的病房,医生已经走了,只有李劼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等着她回来。
看见画浅进来,李劼就立马起身。
“医生看过了,你的猜测没有错,她可能有些接受不了,所以自暴自弃的冲过冷水澡,之前还闹过割腕。”
“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画浅也没有表明太多。
“叫几个人照顾上,她还有多久会醒来?”
“这个不好说。”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挂这液体的女子,哪里还有纯洁高傲的小天鹅的姿态,当初多少人就是看上了她的这一点。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身首先走出了病房。
“醒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路出了医院,画浅的脸色都不太好,李尧为了生意还真是丧心病狂了,你的女儿都不珍惜,指望她画浅怎么做,是不是太看得起她画浅了。
放心,越是这样她越是不会对着丰城吹一下的枕边风,这样的人还真的没有理会的必要。
车子没有回丰城庄园,而是掉头去了画家。
在路过一家大型的综合超市时,画浅让李劼在车里等她,她去买一些东西。想着这么久没有见过叶知秋了,也不知道她的气消了没有,画浅觉得买些她爱的东西,总归会高兴的吧。
进了超市,直奔高档化妆品专柜和一些稀有的木质雕刻区,画浅选了几样顺眼的打包带走。
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回来了,手里领的大包小包的。
李劼看见了,赶紧的下了车,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放在了后备箱里,又绕到前面给画浅开了车门。
一路向着画家的方向开了出去。
今天,画家的气氛还是很不错的,比起前一整子的恶语相向,股市的回暖,画铎一早的就和画念去了公司,家里只有画浅的母亲,叶知秋。
画浅见到她的时候,叶知秋正在后花园里摆弄花草,面色也不错,整个人的精气神很好。
“妈,我回来看你了。”
画浅好听的嗓音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响起。
本来准备一句话顶回去的叶知秋,在抬眼的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了画浅身后的李劼,一身的西装革履,身姿挺拔,透露着不一般。
原本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你一个人回来的,丰城没有来吗?”
叶知秋的态度完全的在画浅的意料之外,她都做好了被母亲数落一番的准备,听到她能这么问,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他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说着就向叶知秋的方向来了。
“最近身体好些没有,妈?”
放下了手里的小铁楸,拿了一边的花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嗯,好多了。”
背过去画浅的时间叶知秋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毒辣,不过耳边响起的那个声音还是让她压下自己的脾气。
“好好的对到画浅,她对我们很有用。”
画浅看着叶知秋转过身子来,温暖的笑意。有些呆楞,这样的母亲她有多久不曾见到过,这样罕见的温柔只有哥哥画念才享受个几次,在她这里一直都是奢望。
叶知秋姿态大方风雅的向前迈了几步,往日的恬静美好一下子都会来了,作为名门夫人的雍容华贵尽显无遗。
捏着画浅的手,轻轻的拍着。眼里满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拉着画浅款款几步,走到了一边的小花厅里,坐下。
“浅儿,我知道这些年很对不住你。”
叶知秋突然的话,拉了画浅所有的心思,她从不曾想过有这样的一天,母亲会对着她能心平气和。
扭头看了坐在身边婷婷出落的女儿,叶知秋的声音犹如珍珠落地,温润而来,之中不乏伤感。
“我爱你的父亲,当年就是义无反顾,家里人不同意,你的爷爷奶奶还有老爷也是反对的厉害,我背弃了自己的父母,就这样和他为了爱情来了这里。”
女人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画浅明显的看见了她眼角的湿润。
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太多,叶知秋继续说了下去。
“在外人眼里都看见了你的父亲对我的好,千金一掷为我置办了这样风水秀丽的画家宅院,但是谁有看得见我的辛酸。”
说道这里叶知秋几乎泣不成声,窝在了画浅的肩头,柔弱的不堪一击。
看着这样的母亲,画浅心疼的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挣扎,充的她眼眶疼的难受。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自己不好,惹得母亲不喜欢她,甚至她都有想过可能她画浅不是叶知秋的孩子,所以她才会这般的厌恶自己。
到头来是因为这个高傲的女人活的太累了,怪不得她那么严厉的要求自己,一定要做的最好,以前,也许她不会理解喜欢的人对自己冷淡是怎样的感觉,经历过和丰城的冷战她体会的透透彻彻的。
辛酸到不能已,她不能想象到叶知秋的剩下的话是什么,她不敢去想象,母亲这些年到底经历着怎么样的生活,她却一直不曾发觉。
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晃晃的太阳,那一刻画浅觉得好无奈啊,她宁愿叶知秋的恶言恶语是本性如此,而不是她的不幸。
“没事,妈,我从没有怪过你,是我不好,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些。”
许是哭的有些累了,叶知秋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有些狼狈的抚了抚脸上的泪痕,叶知秋微微的侧了脸,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对着画浅说出了这一生来最像母亲的话。
“浅儿,知道我为什么对着你起名字单字一个浅吗?”回头认真的看着画浅,眼里都是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期许。
“我就是希望你对感情不要太上心,那东西太伤人,有时间我都觉得只有抓得牢钱和名利你父亲才会待在我的身边,至少人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