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有何愿?”
“我……”
“说出来吧!”
青年往黑暗深处看了一眼,有些失望,他说出了他的愿望!
……
方姿是第一年跟着慕月生出来,对一切都充满了惊奇,慕月生看着不由得有些愧疚!
以前他都陪在她的身边,度过岁月,然后笑着笑着就哭起来,泪水流过嘴角,是苦的……也是涩的……
他觉得现在跟值得,能看见她开心的笑,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
走远了,壮阔的山河,美到极致的江山,相衬她的笑容,不可方物!
人都说仙路难寻,自长安到昆仑也是漫漫长路,他们依偎着上山,趟过清凉山泉,在船头风雨同渡,对美丽的星空说着心里的话,然后偏头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终于有一天,他和她到了昆仑脚下,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一只寒鸦落在远处的树上,刺耳难听的叫声似乎响彻云霄。
方姿听到了它的叫声,眼中突然出现一抹深寒,站在她身边的慕月生惊了一下,看向她时,她依然笑魇如花!
寒鸦凄厉的叫着,扑腾的飞得远了,落下根根被寒气包裹的羽毛。
看到他重新走去查看路径,她突然深吐了一口气,那一瞬间并没有被他看到。同时,她也为自己的情况皱眉,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完全消失呢?
不远处,慕月生在叫她过去,他找到了路。
她笑了,小跑着与他并肩,褪下右手温暖的绒毛手套,五指扣紧另一只冰冷的手。
“慕公子!”她眉眼含笑,认真的叫着曾经的他。
“方小姐!”他愣了愣,突然也笑了起来!
雪中再化不开两人的身影,一副十指扣,生死便相依……
世上总有一些长青的树,在不落的树叶上,噗索索的落下许多纯白的雪,轻轻的砸在女孩的身前。
慕月生去找被寒冬掩埋的路,而女孩则到处玩耍,这落下的雪团正让女孩生着闷气,她脱开护手绒毛,在雪中捏起玲珑的团子,扔在遮天的树干上。
欶欶的雪花如雨般倾倒,一根粗壮的藤条卷住了女孩,她惊呼着被拉上天去。
一束雷霆从天空轰下,藤条瞬间被斩成两段,身体一松,女孩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枯萎的藤条从腰间落下。
“嗤!”没等到女孩落在地面,成千上万的藤条再次捆住了她,双手被束的很紧,根本无法结出任何一个印。
“人……人类……人类!”一道枯涩苍老的响起,正如它那久经风霜的树皮,老树睁开了眼。
女孩的眼睛落了雪花,她眨了眨,一丝冷意瞬间布满整个身躯,刹那追逐芳华而去,老树狠狠的颤了一下,突然收回了好多藤条。
“你是谁?”老树存在于树干上的脸变得很扭曲,对着美丽的女孩,深深的警惕,“你怎么可以还活着!”
“你说……什么?”方姿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老树,她敏感的觉得它似乎知道一些东西,“怎么回事?”
“该死!”老树突然很激动的大叫,苍老而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刺耳,它甚至是用甩的把女孩扔出去,“滚开……滚开!谁要吃你,不会吃你,别来这了!”
女孩撇开被甩出去的刹那慌乱,然后轻盈的落在雪上,眼睛一直盯着老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树有些疯了,在女孩看来是真的可怜。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老树突然安静了,它再次抬起眼睛,看着雪中一身纯净素白的女孩,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如今一万岁,花了三千年开了神志,看着听着人类的故事,又三千年,我可以控制我的身躯任何一部分,于是被称为神树拜祭!”老树似乎有些愤恨,树枝在不断的晃动,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这么枯燥的故事,接着说道:“后来三千年学会了变化,于是有了很多的朋友!”
女孩看到树根有许多人形的白骨,在老树的保护下,并没有出现风化的现象,突然她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老树的故事,她其实并没有兴趣听下去,只是听到老树说道:“最近百年,我想要自由,想和人类一样走遍天下!然而,这大地束缚了我,于是我被称为妖!”
“后来我有了梦,在梦中看见过你!”老树又不停的颤抖,树叶哗哗的把雪花全部抖落,如下雪时一样,“你告诉我,你束缚了他,说你不想的!”
“束缚了谁?”女孩紧紧的蹙眉,追问道:“是谁?”
“别问我……别问我……我不知道!”老树又开始了癫狂,语无伦次的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尖叫着把自己用藤条封闭,只听到:“……不要花……不要……滚开!”
一阵恶风袭来,女孩提手欲挡,想象中的疼痛被温暖代替,慕月生拥着她躲过了老树的挥洒。
“没事吧?”
“嗯!”
……
女孩小心翼翼的捧起河水,一点一点的浇灌在彼岸的花上,漫无边际的白色彼岸之花,一点点沾上了红色,直到冥府再无象征纯洁的白。
她再次捧起河水,转身看到美艳绝伦的红色装满彼岸,河水便随着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有人说这叫忘川,她不明白忘川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河水很凉,它的颜色很漂亮!
---题外话---
有一种凄美,叫罪恶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