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兰枭。”
贺兰子陌突然笑出了声音,别以为他进宫去请圣旨了就能够逃的了命运的安排,就能够脱离他的掌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花谨若完全相信贺兰子陌有这个本事弄死贺兰枭,毕竟他是摄政王,只不过她不觉得这一切和她有关系。
就算是曾经的自己与贺兰枭之间有过海誓山盟,但是他也别想用这个来威胁她,有时候,喜欢是一种感觉。
她现在对贺兰枭没有感觉,就代表没有深爱。
“你们女人变得还真快。”
贺兰子陌状似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言语之中饱含的深意花谨若却感觉到了。
“女人心海底针,我还以为以摄政王这种身份的人,早就知道了呢,原来也是在今天才体会到的呀。”
花谨若冷嘲热讽,这个在人前装神背后人渣的人,最好是不要接触,不过没办法,她已经接触了,而且这个人目前看来是甩不掉了。
“本王是知道,不过本王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连贺兰枭都忘记了。”说着嘴角扬起笑容来,“这样子也好,让他也尝试一下这种被心爱的女子忘记的滋味。”
也?
花谨若抬起头看着贺兰子陌,分明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与悲伤,他也有什么故事吗?
“这场戏足够精彩吗?我可不想大冬天的出去吹风看的戏还不够漂亮。”
“足够。”
足够让贺兰枭心碎,足够让天下人看清楚贺兰枭的狼子野心,也足够让世人知道,贺兰子陌真的已经病入膏肓。
…………
城外这条河很是宽广,传闻有许多情侣在这里殉情,于是这条河时间久了,也有爱河之称,虽然这里透着不吉利,但是这里的每一个灵魂都是真爱。
花谨若坐在一条船上看着湖水清澈荡漾,在二十一世纪很少能够看到这么清澈的河水,她一因为身份的关系,很少有闲情逸致去游湖,很难能够感受到这份静谧。
“真好。”
贺兰子陌一上船就进了船舱,甲板上面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轻松许多。
对岸上,亮抹红衣身影飞速踏过湖水来到船上,看着坐在这里的花谨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知道在这里世界之前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失去记忆之后发现,这个世界上面并不是谁都可以信任。
“主子。”
凤走过来,看着她一眼迷蒙心里有些疼痛。
“主子为何要将药给扔了?”明明恢复记忆就在一瞬之间,她为何要那么做?
“凤,既然他是太后的人,那么我们必须心存顾忌,今天别说只是恢复记忆的药,就算是长生不死我也不能吃。”
不论真假,她注定不能相信这个男人。
凤点点头,也是,主子向来和东陵忘尘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他会主动给主子送药,还是那么难得的药丸,什么只有一粒。他想,分明这个东陵忘尘就是希望主子和贺兰子陌之间产生间隙,最好是能够厮杀一片,他好左手渔翁之利,要不然为何要在那么多人面前送那封信,为什么要特别注明能够延长贺兰子陌三年寿命?
“小若若,你放心,以千面山庄的影响力,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医治你的人,我今天回去之后便广发英雄帖,到时候……”
“不用了。”
花谨若摇摇头,“我想,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就可以恢复记忆了,我有一种感觉,我已经陷入一场阴谋的漩涡之中,等到我发挥用处的时候,这记忆定然就会恢复。”
是的,这是第六感,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是在靠自己的第六感做事,这一次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转头看着船舱,他还坐在里面?不是说看戏吗?
就在这个时候,贺兰枭突然也上了船。
“为什么!”
贺兰枭大吼,心痛无法言说,不是说好的吗?当初说好了要好好的在一起的,当初说好了一起隐居山水的,为什么她要变心,为什么变心的对象还是那个人?
“二皇子,怎么……”
“啪!”
凤和夜止歌都没有反应过来,贺兰枭一个耳光已经落下,看着呆愣站在那里脸蛋瞥向一边的花谨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感觉到嘴里的腥甜,花谨若知道自己的嘴角破了,她知道贺兰枭请不到圣旨,但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过来给她一个耳光,一句质疑。
“贺兰枭,你好了不起,怒气冲冲的来这里就为了给我一个耳光?”
轻轻拂过脸上的碎发,左脸红肿触目惊心,没动一下都是在控诉,没说一个字都让人感觉到她内心在滴血。
“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这个耳光?贺兰枭,你是什么身份?”
语气平平,就似在和陌生人说话,这么站在这里的花谨若,那么遥远,仿佛一瞬之间就会消失,任谁都不可能找到。
贺兰枭愣在原地,右手微微发颤,她又是这样子的表情,又是这样子的语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当时的对象是六皇子贺兰子沐,从此以后,贺兰子沐和她势不两立。
这一次怎么会轮到他了?这一次怎么可能会是他?
明明错的人是她,明明是她,她有什么资格用这样子的语气来和他说话?
“花谨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放荡女,本皇子告诉你,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
说完转身便准备潇洒离开,不过听到身后的她说的话的时候,却是全身一颤。
“当日我在死牢里面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受了多少刑罚,生死关头盘旋半个多月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重病一场失去记忆,醒来面对的是陌生的世界,你又在何方?我不认识你了,你却步步紧逼字字控诉,说我水性杨花,说我放荡,贺兰枭,我真的喜欢过你吗?或者说,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泪水滑下,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好累好痛,脸颊火热内心就已似严寒。
“我没有怨过,我没有资格去过问你的事情,可是如今的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凭什么打我?凭什么质疑我?我又凭什么要去在意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