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朴醒了过来时,朝堂上还在争吵。
“议未决,而金军已经渡河。”若是照这个样子,继续吵闹上三五天也搞不定,果然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这时,赵朴怒了,老子睡了半天,你们没完没了的吵闹,欺负老子好说话。可一想想,也的确是轻视他,理论上皇帝十八岁才开始亲政,可是他如今仅仅是十七岁,还差几个月才能亲政。
若是在太平年月,应该有辅政大臣辅佐,或是太后临朝。
只是靖康之耻发生了,在这百年未有的大变面前,皇帝被掳走了,大臣也被掳走了,根本没有所谓的辅政大臣,倒是有宋哲宗的废后孟氏,算是太后临朝。不过也仅仅是干了几天,就退居后*宫,什么事情也不干了。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武则天、慈禧那样的政治才干的。
总之,赵朴仅仅十七岁,没有到了亲政的岁数,可是已经开始亲政。还是太年轻了,这些四五十岁的大臣,嘴上恭顺的很,可是心中却是存着轻视。
“啪!”赵朴一拍桌子上的镇纸,喝道:“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要吵架到外面吵去。朝堂之上,岂能如泼妇一般,争吵不休!”
“臣等有罪!”
“臣等惶恐!”
“陛下恕罪!”
原本气势汹汹,争吵不休的双方,此刻都是跪倒在地,一副认罪的样子。
看着跪倒一大片,一大片花白的脑袋,赵朴心情舒服了很多。
跪了一会之后,赵朴的心情才好了一下,连声道:“各位卿家请起!”
这时,各个臣子纷纷站起,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至于有几分诚心,只有天知道了。
“陛下,金军使者已经来到扬州,前来商讨议和之事,不知见还是不见!”此刻鸿胪寺卿开口道。
“金军的使者来了!”赵朴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一个不妙的想法快速的诞生,冷汗渐渐的冒上心头,心中不由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都是猜测。不然,这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扬州要倒大霉了,“金军使者来了扬州几天?”
“已经有了三天了!”
“三天了!”赵朴心中一片冰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三天时间,对于宋朝大臣而言,未必能决定一个政策;三天时间,却可以让金军做很多的事情,比如奇袭扬州。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此刻赵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强行压制中心中的浮躁,赵朴道:“宣金军使者,觐见!”
………………
很快,一个草原打扮的男子,进入了大殿,,朗声道:“拜见大宋皇帝陛下!”
“免礼吧!”赵朴道。
“金宋之间,战争已经三年之久,百姓流离失所,伤亡不断,我朝皇帝有好生之德,愿意化干戈为玉帛。特意派遣我前来商讨议和之事!”金军使者说着,看着四周,皱眉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从远方而来,皇帝陛下,就是这样代客,连椅子也没有吗?”
语气中嚣张至极,带着桀骜不驯。
赵朴轻轻笑了,神色中淡然道:“赐坐!”
太监搬来椅子,金军使者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在家中一般随意自然。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知使者是宗望元帅派来的,还是宗翰元帅派来的?”赵朴笑眯眯的问道。
“我乃是宗翰元帅所派!”使者不以为意道。
“大胆!宗翰不过是一介臣子,而我则是一代皇帝,敌国臣子,那里有资格给他国君王议和?他经过了金国皇帝允许吗,他有资格吗?还是说,如今主事的不是金国皇帝吴乞买,而是他完颜粘罕,你们金国到底是谁当皇帝?”赵朴喝道。
金军使者心中突突,强制镇定道:“宗翰元帅总理前线一切事务,代表吾皇向陛下派遣使者!”
“他不过是一个区区中路军元帅,哪里有资格与我议和?“赵朴道,“宗翰有些杵逆,他就不怕金国皇帝治他逾越之罪吗?”
金军使者一时语塞。
众多臣子,这才恍然原来礼法不合,哪有一个臣子与敌国君王单独议和!
金军使者有些恼怒,只能是转移话题道:“宗翰元帅一人一军,就横扫宋地百二十城,宋军好似土鸡瓦狗,兵马所到之处,宋人尽数归降。靠着这点土鸡瓦狗,能抵抗住我女真铁骑吗?宋皇你打算如何?
“我打算如何,使者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宗翰元帅喜好杀戮,又是狂妄自大。金国的先帝,如今的皇上能容得下他,可是一旦风云突变,那时就是宗翰元帅毙命之处,运气好,不过身死而已;运气差,则是满门抄斩。”
赵朴悠悠道,“回去劝告一下,宗翰元帅,脾气不要那样暴躁,气大伤身身,不要活活被气死!”
“你…………”金军使者怒了,回头看先众臣道,“看来诸位是没有议和的想法了,那再下告辞了!”
说着,起身离去。
只是步子走得很慢,明显是以退为进。
赵朴笑了,这货竟然刚给我充大爷,老子秒了你。心中这样想着,手开始动,摸了摸怀中的燧发枪,借着御桌的抵挡,开始装添弹药,铅丸。对于这个金军使者,心中已经动了杀意。杀人立威,既然这货送上门,就拿他开刀吧!
议和!开什么玩笑。
赵朴从来没有想过议和。汴梁丢了,迁都应天府;应天府丢了,迁都扬州;扬州丢了,迁都建康;建康丢了,迁都临安;临安丢了,就迁都岭南,在崖山抗战。总之,就是把家底丢光了,也绝对不议和,大不了流亡海外,组织流亡政府。当年,戴高乐组织流亡政府,照样是拯救了法国。我也能,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最不缺的就是坚强意志。
这时,议和派一些大佬们看不下去了,一位臣子慢向前拦住道:“使者留下,莫要离去!”
“你们皇帝不欢迎我,为何不走?”金军使者道,步子明显的停了下来,语言依旧嚣张,带着威胁道,“议和无望,各位就等着女真铁骑,马踏扬州吧!“
“陛下,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还是议和吧!”
“请陛下,暂且忍耐!”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议和吧!“
这时,一大群臣子跪倒在地,连连向赵朴请求议和,请求忍耐。
赵朴脸色铁青,有股拔出ak47,突突了这群议和派的冲动。议和就议和吧,投降就投降吧,竟然带上了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要脸的很多,今年特别多。只可惜,这个时代,是无法制造出ak47的。
心若是长偏了,书越是读得多,越是反动,好比是秦桧、范文程、洪承畴。
赵朴深吸了一口气,只能道:“使者,有话且说?”
金军使者得意的笑了,声音嚣张至极,可是满朝的大臣,没有一人刚言语,敢于指责。
“议和条件有五条,第一,以淮河为界,南方为宋朝,北方为金国;第二,我军连番征战,损耗较大,需要赔偿二百万贯钱,以犒劳三军;其三,江南多佳丽,每年上贡三百名江南美女进献于我皇;第四,断绝对河北,河东等地匪军粮饷支持,罢免勾结匪军的官吏;第五,张所抗击我朝雄兵,请求斩杀张所;第六,传言宗翰元帅侄儿,无故在宋境消失,似乎被歹人所害,请求陛下捉拿凶手!”
“若是答应这六条,一切都好说!若是不答应,少了一条,必然马踏扬州,擒拿尔等!“
金军使者一句一言,说出了苛刻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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