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细细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遂松了口气。
吐吐舌头,千月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跟了主子那么多年,居然还不如女主子了解主子。算计起来,女主子与主子相识还不足一月呢。
不过,转念一想,千月又释然了。自家王爷本来就是个神鬼莫测的主,除了女主子这般同样睿智无双的人儿,谁还能真正了解主子?
这世界上,主子的心思,恐怕也只有女主子能够猜得明白了。
只是,千月还有些纳闷:“之前千月随行跟着主子,没发现主子调集人手跟踪那些人。会不会女主子您猜错了?”
“错不了,你家王爷若是没有派人跟着,我头割下来给你当板凳坐。”被质疑自己的判断,天音也懒得再分析和解释,霸道地来了这一句直接堵住千月的嘴。
“音儿以身家性命做赌,本王怎敢让音儿输了脑袋?”
突然,房门处传来悦耳的男音,音质纯净如山涧清泉。
天音头也不抬,兀自拧了毛巾擦脸。
倒是千月好奇心驱使,兴冲冲地开口追问:“主子,您真派人跟着那帮人了?”
“身为音儿的贴身护卫,你该信她之言。”炎腹黑这话算是间接承认了。他的确是派人跟过去了,而且还派了不少人。
倘或他们的推测没有偏差,蓝鸽真是金衣人所有,那么这回他一定要让将金衣人的老巢倒腾出来。
千月惊奇不已:“为何属下没发现主子您有下过命令?”
身为奕王府下辖的核心侍卫之一,千月对于奕王府的下令方式都很熟悉,之前在客栈门口,她却并未看到任何主子下令的征兆,就连暗语也没有看到。
难道主子已经不信她,故意避开她了?
炎奕懒得搭理脱线的千月,倒是天音好心地送了句话为其解惑:“就你这脱线的性子,神经又大条,若被你都发现了,你家王爷也恁没手段了。”
“女主子,您又拿属下耍笑!”千月不依地匆匆跑出门去。
她自然不是真生气,而是借个由头方便开溜而已。眼下屋内的气氛,不用太仔细就能感觉得出来,主子是有意来与女主子亲近的。
作为忠心的下属,千月很识趣地遁走,留给主子们培养感情的空间。
千月一走,炎腹黑就主动靠过来,顺手将天音往梳妆台拉过去。
“做什么?”天音虽然没甩开他的手,但是也颇为警惕地抬头看向他。
炎奕将天音安顿到梳妆台前坐下,顺手拿起木梳在她头上倒弄起来,嘴上说道:“音儿那么了解我,我心甚悦。”
“所以?”
“为了表达音儿对我的相知之情,我便伺候音儿梳头挽发。”铜镜中,映出他优雅而轻柔的动作。
天音好笑道:“你这表达心情的方式真够独特的。”
“音儿不喜欢?”他眸光闪闪地望着铜镜中映出的倩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天音压根儿没当回事:“反正我也梳不来那些复杂的发式,有人免费替我梳头,我何必矫情?”
闻言,炎腹黑满意了。
对他来说,只要小女人不拒绝他的好意就行,哪管她用什么言辞来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