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娆心头突地一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如果真的是绑架犯,那么多她一个也不错,至少还能找颜家要一份钱。她浑身发僵,眼中微闪满是无措的双眼抬起直直看向男人。只听得他粗噶的声音得意的响起:“对不住了小可怜,我们找的就是你!”
宛若晴天霹雳轰隆打下,颜清娆浑身发凉,脚底的力气像是突然被人抽空,竟杏眼中惊恐浓浓,几乎是僵立在原地。
陈梅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看她,脸上露出后悔之色。
扣着她脖子的大汉得意洋洋的笑:“没想到小公主居然自投罗网,也少了我们麻烦不是。果然是金贵养出来的大小姐,小丫头长得倒是不错。”说着就伸手来摸她脸蛋。
颜清娆下意识的连忙躲开,紧紧抿着唇瓣,像是吓傻了一样。
却在这时,突然间陈梅猛地将男人一把推开,又把另一个大汉死死抱住,满面惶恐决绝朝她大喊道:“快走……”
颜清娆咬着牙就往楼梯冲,但不过几秒钟时间一只手猛地将她扣住,她连忙拳打脚踢张口死死咬在男人胳膊上,手上的那条细细手链却悄无声息的落在楼梯角落边。男人被她咬得胳膊出血,发出吃痛的叫骂声,颜清娆趁机正准备逃开。一张湿哒哒的手帕猛地捂在她的口鼻间,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扑进鼻间,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惊然的瞪大眼、身体却突然软了下去,彻底闭眼失去了知觉。
男人将颜清娆单手抱着,看了眼手上血淋淋的牙印,咒骂几声抬步就往上走去。陈梅生死不知的瘫软在地上,另一个大汉踢了她几脚,皱眉道:“快走。”
男人点头:“将人丢严实些。”
大汉咧嘴露出一口得意的笑:“放心,保证一天之内找不到人。”
五分钟后,后罩房人去楼空,阿一提着一只袋子和于邵唐一起走了进来。阿一敏感的皱了皱眉。抬步往洗漱间走去,没人!
他向来文弱的脸颊此时微微下沉,一脚一脚干脆利落将每间房门砰然踢开踢开,房间院子花园彻底找了一遍,整个后罩房却是空空荡荡。于邵唐也察觉到不对劲,跟着也找了一遍。迎头听到阿一声线冷漠道:“你确定是在这里!”
“确定。”于邵唐抿着唇脸色难看,颜清娆出了事,大部分责任都在他。
“那个女人是止园的?”阿一一边问目光一边凌厉的扫过整个过道,突然间藏在厚片眼镜下的双眼落在楼梯角落的灰尘处,一条细细的快要被忽略的手链闯进了他眼中。
猛地抬步捡起来,他脸色阴冷得可怖。摸出手机给止园管理部、给杜腾跃、何家、颜端都打了电话,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平静的止园顿时炸开了锅。
“哐当!”一声大响,金黄色的酒液顺着破碎的玻璃杯撒了一地,杜腾跃死死咬着牙龈,一字一句逼问:“你再说一遍!”
“小姐被绑架了!”阿一冷静重复,捏着手链的手却青筋毕露。
杜腾跃所有的理智瞬间撕裂,猛地一把扯住阿一的领口,咬牙切齿得双眼发红:“你不是跟在她身边,怎么会出事!监控、止园的监控找到没,谁把人放进来的,止园封了没,还不快去找人、快找人!”
颜清娆出事代表什么,代表他在颜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底牌彻底没了,他十几年的筹谋倾泻一空,所有的幻想被彻底撕碎。
“对不起、对不起!”止园的高级管理经理满头大汗,指尖都在发抖,嘴唇泛白急切说道:“我们已经将止园关闭,正在彻查,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一定会把颜小姐找到。”
“监控呢!”何宇也是满面寒霜,颜清娆在何家宴会上被绑架,这件事何家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经理脸色瞬间难看,在几人目光注视下,几乎要冷汗淋漓。口中蠕动几乎说不出话来:“监控……止园为……为了保持原滋……滋原味,除了……会客的院子,制备楼并没有监控!”
阿一脸色沉凝,声音冰冽:“止园有几个出口,出口有监控吗?整座院子哪儿院墙最低,从湖水那边能不能出止园,今天进止园的除了邀请的客人,有哪些人进来?”
他一字一句的逼问,经理脸色越发难看,这才发现止园防守简直是漏洞百出,对上阿一的目光,只觉得脚底都在发软。
“阿一!”男子优雅的声音不疾不徐从大厅门外传来,众人随之看去,只见得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他面带薄寒,抬步走来面带歉意朝众人施了一礼:“鄙姓韩,添为止园主人。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误,请各位放心,此事止园会彻底负责。”说着目光落在阿一身上,轻言道:“许久不见了!”
阿一此时半点没有在颜清娆面前的好脾气,丝毫不起眼的瘦弱身体突然变得犹如出鞘的利剑,利刃般扫过韩昭,目光咄咄逼人。韩昭视若无睹,轻笑道:“诸位放心,我韩昭在明安还是有头有脸的,有人在我这里犯了规矩,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最多两天时间,颜小姐保证毫发无损的被送回来。”
阿一脸色仍旧阴沉,突然间他身上电话响起,接通后他沉声说道:“老爷,没找到,是,我这就去!”
杜腾跃脑中几乎被撕成了两半,极度的不甘愤怒与极度的惊恐慌乱瞬间交杂成,急切的逼问道:“带娆娆走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韩昭脸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已经让所有人在止园找,并且已经派人去她的住处,最多半个小时,一定会有消息。”
明安市城郊城中村这片人员混杂的区域,此时一栋破旧小区的一栋房间突然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随着床板吱呀的声音,呻吟声低吼声不断传了出来。十几分钟后声音渐渐归于虚无,半旧的席梦思床上,一男一女带着情、欲后的满足半裸的盖着一条被子,相拥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