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湮不认识燕王,但是却也听说过燕王的贤名,只不过是不是真的贤就不得而知了。全//本//小//说//网//多年来,燕王和曹相国在朝廷之中对抗,以燕王的聪明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曹相的阴谋。那么燕王既然知道曹相是相颠覆朝廷,何以不阻止呢?是真的阻止不了吗?
星相师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都是大部分都是事实,但其中还是有很多水分的,只不过相对大局而言,他这话里的这些水分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既然知道了燕王现在没有被擒,那么将来在对抗狼族的大事上,自然也就又多了一份把握!
“湮公子深明大义,我这里先替燕王谢谢你了。”星相师见到湮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继续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还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湮说道。
“今年的腊月十八日那天,在卧龙岗上,想借湮公子之名召开武林大会,到时候还请湮公子能到!到时候天下豪杰义士齐聚卧龙岗,还请湮公子——”星相师有点难为请地说道。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湮答应的很爽快,顿了一下湮放下手中的剑,又道:“我还想问一句,这一切燕王既然早有所谋,那么接下燕王打算怎么办?”
“这个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到时候,我大家自会明白!”星相师有深意的一笑,说道:“有一件事情我还需要提醒各位,此去幽冥渊千万小心,据我所知‘火神诀’要比‘冰狼诀’难对付的多。”
“这个不劳先生当心,对付夜行者,我等自有办法。”巫郎说道。
“如此最好,各位,在下这就告辞了,我等还要回去跟燕王复命!”说完拱手又是一揖。
“先生请便!”湮道。
星相师走后,巫郎才对湮说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边说还边拍了拍湮的肩膀,张猛这时才也开口道:“七哥,你就这么就答应他了啊?”
“……”湮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色,看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我们不能确定这个人所说的话,它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燕王没有被狼族擒获。只要燕王没有被擒,那么狼族军队在南下的时候,势必有所顾忌!”说话的是姜立。
“前辈说的不错,既然军队这方面我们不需要当心,那么我们只要专心对付狼族冰火两系的传人就是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去趟云州。”湮道。
“湮儿,国难当头,国事为重!”姜立劝道,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有另一番打算,毕竟云州的那位,是他的父亲。到时候,无论湮能不能杀了苏邢山,对湮来说都是会是一个很深的伤害……
“你跟苏邢山的事情是必须有个了结,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蓝馨忽然开口道。
“放心,我此去云州不是为了报仇!我是去找一个人,找到他之后立刻去跟大家回合。”湮说道。
听到湮不是去报仇,大家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在场这些人都非常了解湮,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无论谁都无法劝阻,但是大家也知道,湮既然说不去报仇,就肯定不是去报仇了。以湮的身手,只要不去报仇,自然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巫郎说道,虽然大家都相信湮的武功,但毕竟现在云州城是苏邢山的势力范围,即使是湮,如果让他一个人去大家还是有点不放心。另外所以人担心的还有一点,就是云易,这个人虽然是湮的师傅,也是云家当代的当家人,但现在却跟苏邢山走的很近。
对于这一年多来,湮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去不闻不问,甚至连云季楠的失踪也不闻不问!云季楠说起来也是一代大侠,不只人长的英俊潇洒,而且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只可惜在那次跟湮一起去找苏邢山的过程之中,重伤之后,被人救走,然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湮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救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双栖镇!只知道那日自己和云季楠双双重伤昏迷在苏府之外,让后醒来自己就到了双栖镇!至于是谁救的自己?不知道!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线索,云季楠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不过按说自己被救,想来云季楠也应该被救了才对。
湮之所以决定要去云州一趟,一方面是打探云季楠的消息,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查看一下云州城的情况,他总觉得,云州城之内有什么秘密!!!这只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的依据!
“不必了,我此去多则十日,少则五日必回。”
与众人分别之后,直接取道南下,云州城离此不过三百多里的,三百多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走的快的话,半天能到!
离云州越近,他的心中越是不安,想起云州的苏邢山,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
灭族之仇,岂能不报?
我白氏一族,几十口人的性命,岂能白死?
自己母亲所受的屈辱和痛苦,想到自己母亲临死时行将朽木的枯槁面容,那佝偻的身躯,那花白的头发,那满脸的皱纹,那——
这一切全都拜一个人所赐,那个像魔鬼一样的人,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牲。可是自己呢?自己身上却留着他的血液。
如果没有那个人,白氏一族何其乐哉!
一个家产万贯的员外郎,一个豪门富户的千金小姐。
一个和蔼乐善的白善人,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
可是如果没有那个人,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何在?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也许自己本就白该来到这个时间上。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的母亲和外公的命运是不是就能改变?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痛苦,可是自己偏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是带着仇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本身就是仇恨的化身,他是毁灭的化身,也是报复的化身。
所以他一定要报仇,杀,这么多年来他苦心学艺,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都不怕,只是为了等到报仇的那天。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为爱而生,有人为恨而活,湮呢?
他不仅是为恨而活,他的出身本身就是一种仇恨。他是为恨而生,不,应该说他本身就是一种仇恨。
仇恨的种子从头出身的那天起就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从他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仇恨里。他要报仇,要杀,要毁灭。
他在未遇到薛紫欣之前,心里唯一的温暖就是自己的这个朋友,那么的落魄,那么的颓疲。永远有着那一脸无所谓的笑容,仿佛这天地间唯一关心的只有他的酒。
湮知道他这一身颓疲的背后有着并不比他少的痛苦,那是种责任,是他一出生就不得不背负的。就像他自己一出生就不得不背负这样的仇恨是一样的。
可是巫郎永远有着那一脸的无所谓,即使天塌下来好像他也无所谓。
想到这个塔纳王子,湮的心里总是很佩服,是的他不得不佩服他,像巫郎这样的人竟然要背负着这么重的民族大义?
最重要的是即使背负着这么重的民族大义他活的却已然潇洒。他真的潇洒吗?
想到了巫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的师傅——云易,还有自己最后一次离开师门前的那个命令?杀掉巫郎?可是他没有做到,以前师傅吩咐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也不敢违背。
师傅的话就是圣旨,无论他吩咐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他都必须完成,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也没有办法不这么做。
因为是师傅要他这么做的,师傅就是那个对自己恩重如山,将自己养到,教自己功夫的人。
从小到大,师傅要他去做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违背过。这次也一样,师傅要他去杀巫郎,他就必须去杀。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所以巫郎到现在还活着……
如果没有师傅,也许在自己十三岁那年早就在山中被野狼吃掉了,吃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是,很多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师傅让他去杀巫郎,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别人都以为他不知道,这别人当然也包括,他的师傅和瑜姨。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事,很多人,别人要他去做,他就会去做,别人不告诉他为什么,他也不问。
或许他本就知道原因,或许他不想知道原因,更或许他知道就算他知道原因也还是必须去做。人世间岂非本身就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这些人通常都是心如明镜的,他清楚,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清楚,即使不愿意去做,却还是非做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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