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紧呐~~”他还故意俯首过来,在她耳边呢喃,说得她头皮都快炸了!
她紧张,指头就并得更紧。
他在她指缝里,疼却眉眼层层浮起笑意,不遮不拦。
她就更慌了,垂首低声警告:“松开!”
他更笑得压抑不住,清泉样的嗓音里便裹了一丝喑哑:“小笨蛋……是你夹着我,主动权其实一直都在你手里~颏”
安澄大慌,这才慌忙烫了似的松开手指头。
混蛋……明明是他故意的,反倒好像是她不放开他夥~
他笑得眉眼尽展,在她鬓边故意深吸口气,带走她体香:“汉斯的心结已经打开。不过坐上证人席的表现,还需要你具体指点。把他交给你了,放心大胆去做。”
“虽然他是坏人,你也可以不喜欢他。可是别忘了,他是我们辩方的证人,跟我们是站在一跳战线上的。没有他的证言,咱们就没办法赢。”
安澄脸红,却认真点了头。
“对不起……还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都说律师办案不该带着个人好恶,可是这些字都可以写在课本里,在实际实践中却办不到。毕竟每个人都是凡夫俗子,谁能办事真的半点都不代入自己的感情?汤燕犀说得对,皮露露和汉斯这两个证人,她都有点不喜欢,因为他们都是常规意义上的“坏人”。而一旦带了这样的成见,她跟他们便没办法真诚合作。
幸亏他又当头棒喝,适时敲醒她。
他笑了,长眉流过春风:“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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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海伦和汤燕犀亲自见了汉斯。
海伦还特地请来一位女律师,扮演检控官,对汉斯进行模拟取证。
会议桌边坐着的是汤燕犀、海伦,扮演检察官的女律师珍妮、汉斯。
四个人之外,兰斯等人都只能坐在靠墙的椅子上,远远看着模拟取证的情况。
安澄也坐在那里,紧张得一手汗。
汉斯表现的好坏,海伦必定都会直接记在她的头上。倘若汉斯又半路掉链子,海伦一定会对她不客气。
兰斯凑过来,见状低低笑:“小樱桃,在这行学历并不最重要,重要的是经验和手腕。既然这么紧张,你得懂得向人求助才行。”
安澄挑眸看他:“谁肯帮我呢?”
兰斯隐秘地眨眼:“我啊。只要你来找我,我就什么都教你。”
安澄认真坐直,向后退了退:“那这个汉斯……我该怎么对付他?”
兰斯笑了:“内幕消息——他那晚去找的女人,还玩儿了角色扮演。知道那个女人扮演了什么吗?”
安澄眯眼。
兰斯得意地卖弄:“女学生。而且汉斯特别注明,要那女学生穿花格子及膝袜。”
“所以呢?”安澄深吸口气。
兰斯目光不客气地吞噬着安澄优美细腻的颈线,忍不住想象舌头沿着那线条滑下的感觉:“所以只需去他学校,找一个金发高挑,喜欢穿花格子及膝袜的女生就够了。然后将那女生的名字‘不经意’地在他面前提及……他就会乖乖听你的话,什么都不敢违拗了。”
安澄惊得看了他半晌:“你……去调查过汉斯找的女人了?”
“当然,”兰斯得意地扬了扬眉。
“海伦让的?”安澄心下涌起不安。
兰斯诡秘一笑:“你猜。”
碎片的画面忽然又都涌到眼前来。那个晚上汤燕犀极快地拜访完了十几个目标人物,每个都没用太久的时间。那么他对汉斯和皮露露也都是那么快就拿下的吧……那他手上必定有‘硬料’,是让汉斯这样顾虑重重的人都无法拒绝的!
难道那“硬料”,说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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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还没给她答案,桌上的模拟取证已经开始。
女律师玛丽出言犀利:“证人,你说你x年x月x日,晚18时许曾经在豪斯酒店楼梯间里撞见过有人从20楼下来?那么请问,你当时在几楼?”
汉斯略作犹豫:“我当时从22楼下来,先听见楼下有安全门响声。我怕撞见人,就在21楼停住,从楼梯扶手缝隙向下看,所以看到了20楼有人。而对方并没有发现我。”
他顿了一下,有点赧然:“你知道的,我这职业是不能让人知道我当晚去找女人的,所以我格外小心翼翼,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所以对方不会发现。”
安澄看见海伦和玛丽都挑了挑眉,两个女律师交换了一下目光。
兰斯低低笑了,却点了点头:“哟,没想到他把证词改成这样了。还是聪明的,如果按照原来说的,就漏洞百出了。”
从22楼下来、因为怕被人发现而蹑手蹑脚,这些细节都是安澄帮汉斯加的。
安澄没兴趣表功,只盯着玛丽:“……为什么请玛丽来做模拟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