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暴走之后,马栅村街道上,克里奇被金钢打进民楼,从另一扇墙穿出,在道路的水泥板上划了一条深沟,最终在深沟的一端停了下来。
咚……咚……咚……
突然,克里奇的心脏传来激烈振动,他的脑袋有些恍惚,身体开始不听使唤。
“怎么回事?”克里奇心里问着自己,作力试图冲破那种禁锢,然而丝毫没无用,只觉意识模糊。
金刚跃将前来,当即拳头向他面门击来。
&n岛>小说p; “快动啊,动啊……”
克里奇的眼睛闭了上去,不敢再看。可好一会后,却没有了任何动静,面门也不觉疼痛,睁开眼一看,只见一条手接住了金刚击来的拳头。
那是谁的手?四周并没他人,那是他自己的手。
克里奇一脸的不可思议,试图将手往里抓抓,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使唤了那只手。然而手却没有任何动静,根本不为他的意志所动,只见它转了半个圈,生生的将金钢的手臂扭了半圈,然后往前一推,金钢向后面的墙倒飞而去。
金钢一倒飞而出,克里奇的身体没有过多迟疑,疾驰而去,与倒飞着的金刚同速,拳头不断的往他心脏击去,直至打穿过整栋民楼,在水泥路上划下一条深沟。
此时的金钢已经失去意识,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他变得丝毫无惧,头一抬,凸出的双眼一瞪,脚尖一蹬,原着穿出来墙洞射去。
不过,对于此时的克里奇,金刚的速度还远远不够,拳头一挥来,克里奇的手一抬又接住了。
是克里奇接住了吗?不,那只是手臂接住了,他的行为意识已经被剥夺,仅存思想意识属于自己。那也就是说,在心脏突然激烈振动的那会,身体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既然身体不属于自己,那属于谁呢?或许谁都不属于,与金钢打斗的行为仅是条件反射,属于本能反应。
显然,克里奇的修为高于意识暴走的本体,暴走意识没能夺下他的思想意识,仅将其处在这时空的行为意识剥夺了。然而,行为意识没有思想意识的调控,那便如同一个疯子,别人去惹他,他会像野兽一样扑将过去,撕咬狂抓一番。
因为克里奇还有思想意识,那在金钢的眼中,便不是同类,而他的职责除了守卫“丧尸之王”,就是将异类铲除。
毫无疑问,只有金钢的头颅掉下,他才不会继续战斗。然而他是钢铁之躯,即使拿电锯来锯他的脖子,也未必能伤其丝毫。那这场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又变成了什么?机械之间战斗,没人利益和胜败之分,只有不断的杀戮。
相对于意识完全沉睡的金钢,克里奇现在的情况就像在梦魇中挣扎,思想意识清醒,身体却沉睡着,想坐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鬼压着一般,极其难受。此时的他就这般,想按自己的思想意识行动,可四肢却不听使唤,作出相抗的行为。
虽然克里奇一脸苦逼样,但相对于刚进入第四状态完全没有意识时好多了,起码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不会像喝醉酒,干了什么事一无所知,那样苏醒后就更加苦逼了。
克里奇再次将金刚击飞出去后,士兵丧尸的枪口和火箭筒已然锁住了他,扳机连连扣下,子弹夹着炮弹,密密麻麻的扫射而来。
克里奇欲闭眼,侧过头去,以免仅存的一只眼也被打瞎。可谁想到,刚才还能调动头部的他,此时却无能为力了,除了思想意识,浑全身上下均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睁睁的看着射前来的子弹,本以为自己的独眼也要瞎去时,只觉脑袋一侧,避开了火箭弹,向前方疾驰而去,嘣嘣嘣……他的身体如同一列火车,向开火的士兵撞了而去。
一瞬间,士兵和一旁的轿车接连腾上空中,不一会,啵啵啵嘣嘣嘣……士兵和车辆零零散散,将整条街道铺满,有士兵被压在车下的,有士兵砸在车上的,有士兵和平民扎堆的……
看上去,一副悲凉之象,但却没有任何哀嚎之声,有的仅是铁器被挪动的声音,咣当作响。丧尸正在爬起,捡起地上的枪支,进入下一轮攻击。而那些被车子压着的士兵,正努力的推动着车子,发出咣当的响声。
刚才那么一击,克里奇竟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了?他的战斗力正在倍增,向有灵气空间的战斗状态迈进。
“难道这个时空也存在灵气?不,不可能。”克里奇自己问着自己,同时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克里奇甚是不明,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枪弹又射将过来。这次他没有躲避,双脚往两边一张开,似在作马步,紧接着双手一握拳,牙关一咬,一作力,一股强大的气流波从他身上窜出。
随着那股气流袭去,地动楼摇,犹似一次强烈地震,但凡气流所过之处,皆化为废墟。
气流由感染区的中心发出,一直到那两三百米的隔离带,才化作一阵强风,吹刮着看得痴呆的人们。
人们看得痴呆,难道不怕死吗,或者说早已料定气流波不会波及到他们?显然不是,他们被吓得痴呆了。强风吹过后一会,被士兵拦在隔离带外看热闹的人们,霎时暴动起来,惊恐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
东海市通往东城市的高速公路上,一排军绿色的军车中,走在中间的长丰猎豹车窗传出一声叫喊大叫:“停车。”
“首长……”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军区总司令王平国。他的那声喊话,吓得车内的三人不禁一愣,但司机并没有理会,继续开着越野车,而副驾驶的上校回过头来,看向一脸窘迫的周国良。
王平国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毫无疑问,他从周国良手中的平板看到了那片废墟。
“没听见吗?”王平国将头转向周国良,语气中带着愤怒。
周国良迟疑了下,但还是应道:“是,首长……停车。”他的后半句是对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上校说的话。
“是。”上校应了声,接着便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让直升机过来。”车子还没完全停下,王平国又说道。
“首长……”
“这是命令,没听见吗?”王平国喝声叫道,接着不再理会周国良,打开车门便要下车。
周国良一见情况,赶忙上前要去扶他,可却被王平国无情的甩开了。自讨没趣的周国良,只好回过头来对上校说道:“叫直升机过来。”
王平国一瘸一拐的下车了,显然他右脚的伤受得不轻,或许一开始没选择最快捷的交通工具正因为此因吧!
去东城的车辆寥寥无几,但在后面的车辆还是设置了路障,似要让直升机在这降落一般。
虽然天空一片晴朗,淡白的月光倾注而下,丝毫没有阻挡,但山间的山风还是呼呼刮来,站在长丰猎豹外低头沉思的王平国显得有些单薄。
一件军绿色的外套披了上来,周国良关心的叫道:“首长。”
王平国没有应他,任其站在旁侧,瞥了眼自己那瘸了的腿,说道:“让三炮的无人轰炸机过去,炸了吧!”
在这山风中,他的话显得有些轻描淡写,似乎要炸毁一座城市,就是这般轻描淡写。
“上面还……”
“上面,上个**。”王平国爆粗口了,转过头来,叫嚣一般喝道,“我是总指挥,这是命令。”
“是,首长。”当即周国良立了个立正,厉声唱道,似被他的声势镇着了。
就在这时,高空的两架直升机降到五六米高处,盘旋着,并没有降落的意思,接着只见空中垂下云梯。看着云梯,张国良瞥了眼王平国,上前一步,搭上云梯,往上爬去。
上了直升机的周国良回过身来,往下摆了个ok的手样。下面的上校瞧见ok的手样,同样也摆了个ok的手样,然后转过身来,叫道:“首长。”
王平国没有回应,搭上上校递来的云梯,脚往上一蹬,吃劲的踏上一杆梯,接着便不动了。
上校一见王平国已经抓稳云梯,当即退了出去,举起手来向直升机打起圈圈。
周国良和直升机上的一士兵见上校的手势,随即探身下去,吃劲的往上收着云梯,将王平国拉上直升机。
王平国怎么了?显然他爬不了云梯,不是腰不好,就是那一瘸一拐的腿伤得太严重了,不能往上攀爬。
好一会后,王平国才被周国良和士兵拎上直升机,等他坐好,腿伸直,直升机才缓缓地向上盘旋。
直升机一向上盘旋,高速路上的上校便摆起手势,示意上面的车辆继续上前行。
车子重升启动往东城驶去时,直升机也上升了高度,调整了角度,机身一向前倾斜,直升机便向东城的方向飞去。
一切看似平静,可直升机里的王平国却不自然的咬起牙根,做起深呼吸来,一脸的苦逼样。
“首长……”
周国良关心的叫道,可他刚要说话,却被王平国挡过来的手打断了。于是周国良便收住了嘴,没再说下去,身体向后靠背靠去,将头别向窗外,看着下面一片片苍白的山林,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