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靳亦霆眯起深邃的眼眸,其中仿佛有一抹异色闪过。】八】八】读】书,.@.∞o
“你的反应,我恍惚以为,你真的爱上了琼斯小姐。sam,其实我根本不相信你那样冷血的人,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王洋眼底微微蕴着一层怒气,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道。
他的语气又是那么笃定,自信。
“所以呢?”
“琼斯小姐是一个美丽又风情万种的尤物吧,你和她可是组织里的天作之合,连博士都默许了你们的交往,毕竟博士视琼斯小姐为掌上明珠,只可惜,掌上明珠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王洋一边饶有兴味的说着,一边流露出兴奋的光,紧紧地盯着靳亦霆的反应。
“说下去。”
“你们两个在一起3年了,她那么爱你,但是,到现在为止,你们没有上过床吧?”
王洋放肆的笑了起来,眼里却看不到半点的猥琐和暧昧,他是在非常认真的称述一件事情。
靳亦霆脸色微微一变,眯着眼,斜睨着他。
自己和琼斯之间的事情,王洋是从哪里听来的?王洋说,琼斯和他们是一样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里通通携带着那种名叫ic的病毒,这个病毒的名字,正是约翰博士命名的。
那琼斯的感染表现是什么?提前被博士给治愈了吗?
他面色骤变,难道是
“sam,聪明的你一定猜到了吧。”王洋宣布了最后的结果,他颇为遗憾的道:“琼斯没有子宫,没有卵巢,没有女人的""官,用古话来说,她就是一个石女,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因为给了足够多的提示,所以,靳亦霆的反应倒不会显得太过惊讶。
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不能给心爱的男人生孩子,那意味着什么?更压抑的心理变态。
“sam,其实你不喜欢她吧,所以才会那么无所谓吧。”王洋试探问。
“王洋,你作为下属,现在是在刻意挑拨我和她的关系吗?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琼斯或者博士的后果是什么?”
靳亦霆冷冷地警告他,可对方丝毫不害怕,满不在乎却又笃定的道:“你不会的,sam,其实我告诉你那么多,真的是好心。”
“好心?”靳亦霆牵动嘴角,眼神多了几分捉摸不定。
王洋顿作伤心状,“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的目的不过是提醒你,依照琼斯对你的疯狂爱慕以及她的身体状况,怎么会容许一个和你有关系的女人,以及一个你和她的孩子,活蹦乱跳,安然无恙的离开呢?”
说完,王洋把温心放到他的手里,“人可以交给你,具体要怎么处理你考虑清楚。”
靳亦霆落在原地,久久地沉默着。
手中的份量极轻,她只有**十斤的样子吧,那么瘦,一股熟悉的感觉爬了上来……
温心身体有了知觉的时候,睁开眼,满头的冷汗。
恍惚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可恐惧是如此真实。
一间白色的房间,一张床,她从床上挺起身子,四顾之下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中,上了锁的门昭示着她被囚禁了。
“开门,快开门!”
“有没有人,开开门啊!”
温心用力地拍打着,从门上的铁栅栏往外面看,是狭窄的走廊,没错,就是她昨天走过的地下室。
可是,她喊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应答,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转到了七点钟,虽然里面没有窗子,她清楚的知道,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怎么办?再过一个小时,念念就会动手术了,她再不去阻止,就来不及了。
温心揪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揉搓着,虚弱的身体无力地从铁门上滑落,她真的要崩溃了,眼睁睁地等着念念出事,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不该到f国来,平平静静的生活不好么,非要踩着别人的陷阱走进来!
靳亦霆已经是过去式了,她的人生有了念念,就该向前看。
对不起,念念,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对不起你!
她一遍一遍地喊着念念的名字,嗓子声嘶力竭,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制造不了噪音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温心绝望的闭上眼睛。
门突然开了,靳亦霆高大英俊的身形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深沉却也淡薄,像一个没事人般的开口:“你还好吗,需要喝水吗?”
假惺惺的关心,令人作呕。
“滚。”
她朦胧的视线慢慢地张开,呈一条缝隙,待看清楚他的面容时,心仍避免不了的刺痛一下。
她的声音极浅极淡,带着沙哑与无尽的疲惫,有一种名曰身死的心情混杂在其中。
他的耐心极好,并没有生气。
如果换做以前的靳亦霆,肯定是一把抓住她,直接把水给灌下去,更别提自己用这样无视轻蔑的态度面对,绝对会令他暴怒。
“你和王洋分明就是一伙儿的,昨天晚上却还想骗我。我不想念念做手术,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让我们离开吗?”
温心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只是想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真面目,好让自己彻底死心。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她突然沙沙地笑了起来,到后来换做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俯身欲靠近她,被她用力一推,水杯里的水洒了一地。她瞪着的一对眼球里,全是仇视,怒意。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事情远没有你想的简单。”
靳亦霆目光晦涩,欲言又止。
“有多么复杂,你告诉我啊!”温心毫不客气的回击道,这会儿突然又能出声了,估计是刚刚被口水给润的,见他垂下眼睑,继续装傻充愣,她一股子无名之火就烧了起来,“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吗,那么我现在恳求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和我的女儿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现在的情绪很激动,冷静一点,好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一滩血水,痛苦的死去,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吗?”
说着说着,温心眼角泛起了泪光,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声崩溃。
难受。
他眸色微沉,忽地感到胸口的愤懑。
下意识地,他张开双臂,圈住了几近崩溃的她,任凭她捶打着,挣扎着,甚至张开尖锐的牙齿噬咬他的手臂。
但他纹丝不动。
只听得怀中的人儿,一直抽泣着说:“她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狠心……靳亦霆,你到底有没有心……如果念念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不放过我。
他在心里默默的道。
不知过了多久。
他略松了松对她的禁锢,轻轻地道:“如果你确定你可以忘记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表现的像一个正常母亲一样,那么我可以带你出去见你女儿。”
她咽了咽酸涩,满是眼泪鼻涕地瞪着他,似在质疑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如果做不到,那么就一直呆在这里。”
他完全松开她,长腿向外面迈去。
温心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等等。”眼中已清明了不少,“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带我见念念?”
没有比这件事情更让她迫切的,是好是坏,由不得旁人来凭说,她只求见见到念念,但是之后她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举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前提是你能做到。”他重申一遍,眸光灼灼。
“能,可以,你带我去吧。”
温心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水眸清澈。
靳亦霆神色紧抿地提醒道:“你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后果自负。”
一瞬间,温心觉得对方的态度变了,刚才是温和,这会儿是满脸的肃容,语气带着几分生硬和迫力。
走出地下室的时候,那股子压抑沉闷的感觉淡了许多。难以置信,靳亦霆没有骗她。
但是,走廊上遇到的医生和护士,陌生的脸庞让她充满了恐惧,他们本该是天使般善良的脸孔下却是一颗血腥无情残酷丑陋的心。
念念的手术已经结束,像是特意的和她撇清关系,靳亦霆送她到病房就离开了。
“温心姐,你一个晚上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陪在病床边的丽娜一看到温心,便焦急的问。△△
“我没事,念念怎么样?”
小家伙原本浓密的黑发已不复存在,剃的干干净净,跟小和尚似的,光光的脑门上包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小脸虽然睡着,仍挂着泪痕。
温心抚摸上她的脸颊,轻轻地触碰起来,眼泪就夺眶而出。
“温心姐,你别哭啊,约翰博士说手术非常成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丽娜安抚道,可是她发现,没有半点用,温心仍旧是一副好像念念就快要死掉的绝望模样。
温心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手术成功?他们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除了等孩子醒来,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两天后,在温心的度日如年以及绝望悲怆的心情中,念念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