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见秦婳婳两人回到贺府,贺大人正等着二位,见到二人来到,迎上来说:“少主,汉王府来了封信,不知何意。”
范小见笑曰:“难道贺大人不识字?”
贺大人说:“老臣认得字也不少,但是从未见过如此书信,当真奇怪的紧。”
秦婳婳笑说:“到底怎么奇怪了?我曾给汉王修书一封,难道是回信了?”
贺大人一听此话,大为惊讶:“秦姑娘为什么给朱高煦这小贼写信?写的什么?”
秦婳婳笑说:“我给他叫阵了,说殇羽就在清凉山上,天虫教有胆子的,就去清凉山找他们的圣女,不要打扰别人。汉王与范侯爷同殿称臣,又是处在共同对付白莲教一统江湖的关口,不至于同室操戈吧。”
贺大人闻听,更加奇怪,问:“此书信并无异常,怎么这小贼遣人送来的书信这么稀奇?”
范小见笑问:“贺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书信上到底写的什么?”
贺大人说:“少主自己看看吧,书信就在桌子上。”
范小见秦婳婳两人走到桌前,并未见到书信,桌子上却有一条咸鱼,上面用毛笔写着:“谨奉尊命。”
秦婳婳莫名奇怪,问范小见:“这什么意思?”
范小见心说朱高煦你这个王八蛋,写回信就写回信吧,弄条咸鱼在这笑话本侯爷,见到秦婳婳奇怪看向自己的眼神儿,笑说:“你说这小子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秦婳婳笑说:“看样子秀逗的不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秀逗。”
范小见笑说:“秀逗之人必有秀逗之处,没什么好奇怪的,要不给他请个蒙古大夫放放血?”
秦婳婳知道有鬼,笑说:“范侯爷随意。”
范小见笑说:“算了吧,让这家伙自生自灭好了。”又对贺大人笑说:“没事儿,汉王府的人神经都有点不正常,想来知道我们府上有老虎,还以为是大猫,所以送了条咸鱼来,原来轩辕断在他们府上,就把沫沫洛洛错当做殇羽了,不用理他就是了,但是不会再来我们这找麻烦了。”
贺大人知道此事定非少主所言,但少主既然不想说,也就罢了。
秦婳婳笑着说:“贺大人,大船有着落了!”
贺大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快有大船了?”
秦婳婳点点头:“不错。”
贺大人问:“几条?”
秦婳婳笑嘻嘻说:“现在有五条宝船了!哈哈!”
贺大人疑惑问:“怎么来的?”
于是秦婳婳便把易仙楼说服郑和的过程说了一遍。
贺大人出了口大气,说:“难得郑大人深明大义。”
秦婳婳说:“先别高兴,这五艘船目标太大,想想怎么弄出去?”
正在此时,仆人来报,朱瞻基来访。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奇怪,朱瞻基向来不需人通报,今天好像有点正式。
范小见说:“快请。”
朱瞻基进来,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与贺大人秦婳婳打过招呼后,笑对范小见说:“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大哥。”
范小见大喜:“你说吧兄弟,别说是天大的喜事,就是小小的喜事,大哥也是高兴,哈哈哈哈。”
秦婳婳与贺大人微笑摇摇头。
朱瞻基笑说:“这可不是开玩笑,大哥你不是有把短歌吗?”
范小见说:“不错,兄弟你想用什么来换?”
朱瞻基笑说:“小弟用什么换,估计大哥也不乐意,小弟求了师父,要传授大哥短刀之技。”
范小见悚然动容,姚广孝说要传授,定然非同小可,至少不是杀猪的用法,便说:“太好了,要怎么才肯传授?”
朱瞻基微露为难之色:“需要拜师。”
范小见笑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拜师就是了,多一个师父多们手艺,没什么不好的。”
朱瞻基笑说:“我就知道大哥豁达的很,实话实说,这是小弟好不容易求来的,小弟习武资质有限,不能得师父之真传,但是不能坐待白莲教一统江湖,纯阳子国师虽然尽心研究葵花宝典,但是大哥这再用心练习,无疑我们便多了份把握。师父也说了,只做为挂名弟子,不影响你鬼谷门门派传承,不过其他武功,却不能传授了。”
范小见大喜:“好!其实我从小就想成为一个武林高人,见到谁不顺眼,就海扁一顿。姚国师既然肯教,教多教少,他老人家随意,不过手里有这个神兵利器,没有配套的武功,确实是个遗憾,那我就多谢老人家了。”
朱瞻基点点头,笑说:“本来皇爷爷要给师父祝寿,要在紫禁城春和殿举行,但是师父坚辞不去,说不能因为一人坏国之大礼,此端一开,万一以后有奸人,恐怕要多事了。在父王的宫内也不合适,因为怕二叔有意见,这样一来,便可以在大哥的易仙楼设宴了,寿宴收徒,谁也说不出别的,大哥好好准备吧,一应所需,可以到大内去领。”
范小见说:“没事,这些银子我还出得起。”
朱瞻基摇摇头:“大哥出是出得起,但此乃皇爷爷心意,不可越礼。”
范小见一想:“原来是这样,好好,那我再单独表示点心意吧。”
朱瞻基点点头:“正该如此。不过还有件事,大哥看看,需要给师父老人家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就当做和老师的拜师礼了。”
范小见说:“礼物好办,我这宝贝多得很。”
朱瞻基摇摇头:“师父素来不喜金玉珠宝,还是想想其他的吧,秦姑娘,你也帮助想想,我知道你点子多。还有件事,既然大哥已经到了京城,尽快将《阴符神功》交于纯阳子国师。小弟俗事缠身,先行告辞了。”
言罢朱瞻基离去。
秦婳婳笑说:“范侯爷真是万千宠爱集一身了。”
范小见笑说:“想想怎么给新老师准备礼物吧。”
秦婳婳还没说话,贺大人冷笑说:“此事甚易。”
两人大为惊讶。
范小见笑说:“贺大人,这事我都摸不着头脑,怎么会容易?”
秦婳婳也好奇相向。
贺大人说:“诸葛武侯的《出师表》,想来这贼子定是喜欢。”
秦婳婳笑问:“为什么?”
贺大人冷笑说:“凡是逆贼,无不喜欢为自己正名。”
秦婳婳笑说:“可为什么非要是《出师表》?”
贺大人冷笑说:“武侯乃是天下读书人的偶像,尤其君臣相得,如鱼得水,更为千年所传颂。这老贼一身的本事,不能走正途出将入相,好不容易找了个反贼,二人狼狈为奸,这才有先帝蒙难之祸。世人皆以贼视之,只恐这老贼心中以王佐自居。所以这部《出师表》可为老贼正名之物,定然珍爱无比。”
两人恍然大悟。
秦婳婳笑说:“还是贺大人洞达人心。”
贺大人恨恨说:“别的人心难测,但是乱臣贼子之心,老臣洞若观火。”
秦婳婳说:“那好吧,看来这拜师学艺一事,自然也就如愿了。”
贺大人问:“少主,你当真要拜这老贼为师?”
“这个?”范小见不由一顿,心说这肯定不是贺大人所希望看到的,便笑说:“我不和这老贼学,想来他的刀法也是稀松寻常的很。”
贺大人说:“不!少主一定要学!”
两人又出意料之外,同声问:“为什么?”
贺大人恶狠狠说:“少主拜师学了这老贼的武功,以后再杀他肯定就能出其不意,一击成功了!”
范小见秦婳婳:“……”
范小见笑问:“这样做真的好吗?”
贺大人说:“好!有何不好?欲成大事,不择手段。少主,你要想为先帝复仇,哪有那么容易,现在有这样一个天大的机会,怎么可以不把握住。想当年越王勾践为了复仇,都可以给敌人做奴隶,相比之下,杀一个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兵者,诡道也,老臣觉得还是以大事为重。”
范小见悄悄问秦婳婳:“婳婳,你觉得该怎么办?”
范小见笑说:“毕竟我是武林人士,把自己授业老师给杀了,以后还在不在武林混了?”
贺大人不以为然:“此事做成,少主乃九五之尊,这武林人士,不做也罢。”
其时武林中对拜师是非常慎重的,和今人的保守思想大不一样,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除非特殊情况,不会允许自己徒弟再拜第二个老师,何况学了老师的武功再把老师给杀了,更是人所不齿。
秦婳婳笑说:“我倒觉得,如果要报仇的话,最好不要接受敌人的恩惠,姚广孝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可以教你武功,但是你知道姚广孝是大仇人,所以你如果学了武功再找姚广孝杀了,恐怕有失武德。”
范小见也犹豫说:“我总觉得,要报仇,光明正大的报仇,学人家的东西再杀人,确实有点不仗义了。”
贺大人说:“老臣的主意已经提出来了,少主,到底怎么办,大主意还是你自己拿吧。”
秦婳婳看着范小见。
范小见想了会儿说:“姚广孝倒也罢了,可以以后怎么见瞻基?”
贺大人说:“少主,一旦取得天下,还想见朱瞻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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