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见听说果然是秦岳,心中大喜,再听说这个兵书竟然这样厉害,到时候找秦岳要来,复国就更是十拿九稳了,心中更是高兴。
朱瞻基嘱咐方宾抓紧抄录,两人便告别回去,路上朱瞻基对范小见说:“大哥,等到秦将军回来,一定要告诉兄弟,我与他好好结交。”
范小见说:“这个当然,等大哥回来,我们好好聚聚。”
两人再去找秦婳婳,却见秦婳婳急的象是热锅上的蚂蚁,见到二人来到,说:“不好了,解大哥被贬官了。”
范小见朱瞻基两人大吃一惊,原来是秦婳婳从家人口中才得知,解缙已经带着家人走了。范小见对朱瞻基说:“这怎么办?”朱瞻基说:“现在说什么也无用,我们先去见见面吧。”
朱瞻基问明方向,便出了南京城门,等到三人骑马赶到渡口,渡口小吏说:“解大人是从此处上船,但是大人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三人望着远处江面模模糊糊的数只白帆,不知道里面哪个可能是解缙,也可能哪个都不是,想到此后远隔万里,心中都是郁闷无比,秦婳婳与爱爱相处感情甚好,不禁流下泪来。
回去的路上,范小见问朱瞻基:“能不能请圣上再要解大哥回来?”
朱瞻基摇头说:“皇爷爷决定之事,从无更改,这次要解学士立即离开,便是不给他人劝说机会,此事劝也无用,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再说。”
范小见对秦婳婳说:“婳婳,你自己回府吧,我和二弟去易仙楼喝点酒。”
秦婳婳打马离去,范小见朱瞻基到了易仙楼,抬头见到解缙题的字,都是百感交集,进得里面,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太监,见到二人便说:“万岁爷在三楼,要殿下与范学士即刻面君。”
范小见朱瞻基大惊,两人对视一眼,赶紧上楼。
二人上楼见到朱棣坐在一桌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二人跪倒磕头。
朱瞻基说:“孙儿参见皇爷爷!”
范小见说:“臣范小见参见陛下!”
朱棣示意两人起来,说:“坐吧。”
二人坐下,都知道朱棣是为解缙一事前来,便都不说话,等着朱棣说。
朱棣说:“朕南平交趾,北扫大漠,下西洋,开河工,迁都城,移万民,天下动荡不休,臣民必以朕为秦始皇隋炀帝等亡国之君。”
范小见心说差不多,嘴上赶紧说:“臣等不敢,小见听说,大家都认为陛下乃当世之尧舜。”
朱棣说:“尧舜之时,洪水滔天,生民受苦,恐怕过于今日。”
范小见说:“当时大家受苦是没法,是天灾,现在大家没事了,都想过几天安稳日子,陛下还要大家受苦,大家便不免叫苦。”
朱瞻基说:“皇爷爷雄才大略,用心良苦,天纵圣明,自非凡夫俗子能知。孙儿只是觉得皇爷爷太过劳累,诸事何不放缓?”
朱棣说:“现在朕君临天下,便是要大家受些苦,大家也不敢反抗,如果朕百年之后,你父王性格软弱,再要让大家受苦,大家未必肯听,到时候天下恐怕就乱了,朕苦心经营,还不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给你们留下一个万年基业,你们想让庶民休养生息,以后自己去做吧,到时候有什么闲话,朕自己担当,仁德归于你们,你们统治起来,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朱瞻基说:“皇爷爷虑及子孙万代,孙儿受教匪浅。”
顿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问:“皇爷爷,不知道解学士犯了什么大罪?”
朱棣说:“交趾蛮荒之地,不知礼仪,故此多做反复之举,且远在万里之外,其民只见天威,未识圣德,解缙满腹经纶,正可广宣礼教,感化凶顽,有何不可?”
范小见说:“解学士经纬天下之才,跑到一个小河沟里面,恐怕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吧?”
朱棣说:“自古空言误国,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岂非当世大儒,文才可嘉,谋国多险策,朕恐解缙恃才放旷,不能免俗,一旦误事,其乱必大。”
范小见说:“陛下何不等他犯了错误再处罚,也好有个证据。”
朱棣说:“到时候宗室离心,恐怕就晚了,你小子想看热闹是不是?”
范小见说:“臣不敢。”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什么小人给打小报告?”
朱棣面色一沉:“难道朕身边都是小人吗?”
范小见不敢多话。
朱棣说:“朕知道解缙与你们素日友善,你们皆为重情重义之人,所以朕料定你们会问解缙之事,故而在此等候。然军国大事,岂可以情处之?朕岂不知远来进贡之辈,多贪图朕之厚赏,然化外之民,非此不能动心,如其不然,你等可有良策?”
范小见心想这个倒是没想过,可以回去问问婳婳。
朱瞻基说:“回皇爷爷,孙儿亦无良策。”
朱棣点点头,问范小见:“你身为迁都总指挥,诸事可有妥善安排?”
范小见笑着说:“陛下,臣什么也不懂,再说工部尚书李大人,也没叫臣到那去帮忙,臣觉得这迁都总指挥,做不做的,倒是也无所谓。”
朱棣说:“迁都一事,关乎国运,岂可等闲视之,你所谋划,多有良策,朕并非不知。不过你少年得志,切不可傲视同僚,况政务繁琐,非你所长,若有心于此,尚需大加历练方可。”
范小见说:“那臣就多从出主意上做点事吧。”
朱棣点点头:“好。”又看看二人说:“朕知道你们关系尚好,然需国事为重,恪守大义,此次追解缙一事,如被小人看到,会被认为是结党营私,不可不慎。”
朱瞻基与范小见对视一眼,都是微微冒汗,一起说:“臣(孙儿)不敢。”
朱棣说:“朕既来到此处,便无此顾虑。”又对范小见说:“你武功高强,头脑灵活,以后好好辅佐基儿吧。”
范小见说:“臣领旨。”
当晚回到家中,范小见便和秦婳婳说起这些事,说:“朱棣真是折腾的厉害,大家都开不了工资了,还要养海外这些闲人,就为了听句好话。”
秦婳婳说:“那他喜欢折腾就叫他折腾吧,反正拦不住他,不过他这么折腾对我们以后版图有好处,可惜没能用好。这个我们先不操心了,先巩固你在朝廷的地位,现在正有一个好办法,你可以来收买人心。”
范小见说:“什么好办法?”
秦婳婳说:“朝廷不发工资,你来替朝廷发,这样大臣对你还不感恩戴德啊?反正你也不缺这些钱?”
范小见说:“那朱棣会不会吃醋啊?”
秦婳婳说:“放心好了,从皇帝到凡人,没有不财迷的,再说大臣都揭不开锅了,那怎么办?你这样做还是给朱棣一个台阶下,他只有高兴的,没准儿再给你升官儿。”
范小见说:“好,那我就试试。”
秦婳婳说:“你还不能直接说,你得给朱棣留个面子,不然这家伙喜怒无常的,没准儿真说你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范小见说:“那怎么说?”
秦婳婳说你只需这般这般。
第二天,范小见上朝,说:“启奏吾皇万岁,小臣有个要求想和陛下说。”
朱棣心里奇怪,心想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来和我提要求,当下说:“范学士有话讲来。”
范小见说:“臣做生意,急需香料,现在市面缺乏,众位大臣家里发了好多香料,臣想请陛下开恩,让各位大臣把香料卖给臣,以解臣燃眉之急。”
说完,对朱棣眨了下眼睛。
这个事情的要害就是和朱棣挤眉弄眼,朱棣一楞,虽说对他挤眉弄眼不爽,但是心里也明白了,范小见这不是缺少香料,是为自己解决困难来了,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这小子会做人,有培养前途,得,你会做人,我也不能对你不起,给你升个官儿,反正工资你还是自己开。
当下说到:“范学士一向公忠体国,颇识大体,今又为诸爱卿解决没米下锅的问题,功在社稷,利在群僚,朕给你升个官儿吧。”
范小见一想这要忙不过来了,便说:“陛下,臣已经不需要官儿了,要忙不过来了,臣还有大事要办呢。”
朱棣说:“那朕赐你,朕赐你,朕没钱赐你了,朕就给你酒楼题个字吧。”
范小见大喜说:“不知道陛下要题什么字?”
众大臣一听都非常高兴,说这小子会来事,自己发财也不小气,给大家解决困难了,一个个都涌上来给出主意。
朱棣说:“你们别瞎掺和,让他自己说,要什么字?”
范小见想了想,说:“陛下,要不就提个‘当代雷锋’吧。”
朱棣说:“你脑袋里面都是什么?是浆糊吗?什么当代雷锋?不过你既然说了,朕也懒得和你费脑子,就给你这样提了。”
于是便给范小见题了四个大字“当代雷锋”,众位大臣一起围着朱棣的题字拍马屁。
范小见说:“臣要请几天假,便于外销这些香料。”
朱棣说:“好好,没事,你把大家的香料买了,朕就给你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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