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没有开口,似乎对徐立前的判断有些不以为然。
徐玫打了个哈欠,道:“终于脚踏实地不再晃晃悠悠了,大兄,惠姐姐,我先回去躺会儿了。”
&你去。”徐立前忙道。
徐惠白了她一眼,也没有拦着。在她看来,徐玫似乎对所有的这些都没有兴趣,留不留下来,都没什么用,人家就是纯属来玩儿的。
再说徐玫,回到住处,在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便沐浴休息,下午踏踏实实地睡了个觉,醒来之后只觉得精神无比饱满,不禁伸了一个懒腰。
拉开百叶窗,外面阳光明媚,热浪袭人。
大麦走过来,笑着道:“小姐醒了。”她手中捧着一套色彩绚丽的衣衫和鲜亮的羽毛装饰的帽子,道:“这是澜小姐亲自送来的,是当地高山一族的服装,说是给小姐留着好玩儿。”
&姐姐亲自来过了?怎么没有叫醒我?”徐玫示意大麦将衣服撑到衣架上,看着上衣无袖下面是过膝了的短裙子,不禁挑了挑眉,随即又释然:这边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如同江南的初夏一般,夏天酷热,又无冰块降温,若是衣服穿的太多,怕要难受死了。听说苗疆那边也是一样,无论男女,衣裳都是胳膊腿儿露出来。
&小姐先在站在院门外问了,听说小姐您在午休,便执意不肯再进来,说稍晚一会儿再来找小姐您叙话也是一样。”大麦道:“婢子实在留不在。”
大麦已经摆弄好了衣裳,后退一步,吐了一下舌头,道:“裙子做的这么短,让人怎么好穿的出去!”
&地人怎么穿出去的?只是我们不习惯罢了。”徐玫倒是十分喜爱这种黑配红的绚丽颜色,尤其喜欢那顶白色羽毛妆点的帽子,道:“挺好看啊,放着我晚上不再出门了穿着玩儿。”
大麦应了一声。
团子端了一个五彩缤纷的果盘进来,头上已经冒出了汗,道:“外面真是热坏人了!圆子正午头才在外面走几步,结果脸就被晒伤了,起了一层的红疹子,躲起来不能见人,要向小姐请假呢!”
&子晒伤了?”徐玫关切地道:“让大夫看了没有?”
&子问了这院子里的小荷,她说圆子是因为乍一来不适应这里的阳光,许多从中原来的人初来都会被晒伤,抹了药膏休息两日,待好了之后,就不怕晒了。只是会比之前面色要多一些黑红。”团子道:“圆子这会儿正在屋里伤心呢。小姐,您若是出去,可千万记得遮阳。”
&荷说不定在吓唬圆子呢。”徐玫笑吟吟地道:“一会儿你回去告诉圆子,说等她好了,我一定会送她许多珍珠面膏,一定会帮着她白回来!为了脸蛋儿伤心,别让人笑话!”
这个小院里,原来也有两个负责洒扫看护的婢女和婆子。那位婆子是当地人,不怎么会说汉话,所以总是腼腆地笑;小荷是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是徐家收拢的流民孤儿,七八岁那一年,差点儿饿死了。十岁的时候被送到岛上,生活了这些年,跟着婆子学了一口流利的当地话。
小荷就是微黑发红的面色。
圆子最十分爱惜容貌,听了小荷的话,再看小荷的样子,肯定会无比伤心了。
&的!”团子高兴地道:“婢子回头就告诉圆子!”
徐玫笑着,看她手里的果盘,红的黄的十分漂亮,四溢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问道:“这些都是当地的水果?真是香!”她坐下,拿起银质的叉子扎了一块儿果肉,入口之后果然香甜四溢,一边点头,一边道:“团子,去请小荷来……恩,我们到院子里坐着说话。”
院子里有一个凉亭,凉风习习,十分舒服。
走出屋子,徐玫这才发现,外面院子里的地面上居然是湿的。各种植物肥硕的叶片上也正还盛着水滴,不禁哑然地道:“下过雨了?”
&后下了一阵雨,很快就停了。”大麦道:“据说,这里的气候就是如此,常常大太阳下也会落雨呢。”
但一场落雨,她居然没有听见,实在了迟钝了。
徐玫心中警醒了一下,踏着青石板路走进凉亭,待果盘茶水摆好了,面庞红红的小荷姑娘也就过来了。
&子见过玫小姐。”她端端正正地行礼,礼数分毫不差。
只是,从她明显比大麦她们轻薄些的衣衫上,就能看出来,她的确在这个炎热的岛上生活了许久了。
&荷姑娘坐下说话。”徐玫指了一个小圆凳,示意团子将果盘和茶水都分给了小荷一些,在小荷道谢之后,举了叉子问小荷道:“这件东西,有什么由来吗?用来吃水果,倒是比牙签好用多了。”
&玫小姐,这是叉子,是西洋贵族餐桌上必备的餐具,就像我们汉人用筷子一样。”她欠身危坐,含笑回答道:“后来我们发现用来吃水果很方便,就备了一些。真正在餐桌上,还是不用的。”
她又解释道:“婢子听说,西洋那边,就算是贵族,一日三餐也是极其简陋单调的,弄出来的菜式也不怎么好吃,和我们汉人完全是不能比的。而且,他们很爱吃生的,水果不提,所有的青菜都吃生的,烧肉许多时候也不肯烧熟,实在野蛮的很。”
&们汉人,就算是仅仅隔了一个县,许多规矩讲究都是不同的,更别提遥远的海外之人了。”徐玫虽然惊讶,倒却对这样的生活习惯并没有什么偏见,指着果盘道:“这些水果做成的果盘,我之前都见过了……只是不知道它们都是从什么样的树上长出来的?这徐家堡里都有么?若是有空,能不能请你做个向导,带我们去见识一番?”
海岛上似乎所有的东西,都与之前看到的不同。
就在这一路上,就此时坐在这里,徐玫就发现,她似乎对于身边的花草树木,居然都没有几种是认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