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站了乌压压的一屋子,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容承僅坐在那里不发一言,脸上戾气很重,不停的抽着烟。
傅胭的手机关机了,他给方晴打电话,却也打不通,除此之外,他好像也只知道她在公司有个还不错的同事,但是名字电话他都不清楚撄。
管家急的直擦冷汗:“容,容先生,太太中午起来就去了公司……您晚上没回来,我们都以为太太是和您在一起的……”
容承僅闻言,眉毛皱的更紧,这一次是他处事不当,他该打电话回来别墅的,可当时徐向阳烧到四十度,人都糊涂了,他忙着调最好的儿科专家过来,就没顾得上……
她这一段又很乖巧,他真没想到她会夜不归宿…偿…
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气,幸而容磊那边很快有了消息,四十分钟后,容承僅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宋静婉租住的房子楼下。
宋静婉和傅胭是被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惊醒的。
两个人睡的迷迷糊糊的,一眼看过去,窗子外只透着淡淡微光,显然时间尚早,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
宋静婉下了床,傅胭窝在被子里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静婉,你先从猫眼看看,别是坏蛋来劫财……”
“呸,我这房子里最值钱的就咱俩了……”
宋静婉说着,却还是谨慎从猫眼里向外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吓坏了,白着一张小脸叫傅胭:“胭胭,坏了,真被人说中了,外面好几个男人,人高马大的,都穿着黑西装,黑.社会似的……”
傅胭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得穿拖鞋随手拎了个扫把就冲到了门边:“我看看……”
小姑娘趴到猫眼上一看,手里的扫把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她像是见了鬼,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宋静婉以为她也吓坏了,赶紧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要报警,傅胭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静婉,外面是,是我老公……”
宋静婉愣住了:“胭胭,你老公不会生气你夜不归宿吧?”
傅胭也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的吧?”
敲门声又响起来,傅胭磨磨蹭蹭的过去开了门,容承僅的脚边扔了两只烟头,手里还夹着一只,他看她一眼,面色十分平静,好像没生气的样子。
傅胭心里不由恼自己不争气,有什么好心虚的啊,他还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呢。
一大早跑来她朋友这里,搞的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傅胭不搭理他,直接扭过了身。
容承僅十分好涵养的给宋静婉打了招呼,宋静婉看着两人的样子,也有些尴尬,忍不住拉了拉傅胭的袖子:“胭胭,你收拾一下……”
“我还没睡好。”
傅胭走到床边,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容承僅来时确实还有些生气,但看着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真是什么气都没了。
他何必和她怄气呢,原本是他没和她解释清楚在先。
“昨晚一个故友的孩子突然发了高烧,她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小孩子不容易,我就帮忙送到医院找了医生,回家晚了。”
傅胭佯装睡觉,耳朵却竖得老高,他这是在解释吗?
心里的疙瘩却稍稍解开了一点,小孩子半夜发高烧确实让人担心,何况还是个单身妈妈……
傅胭的心已经软了大半。
“下次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了。”
容承僅站在傅胭的床边,好声好气,特别好脾气的样子,宋静婉都恨不得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塞到容承僅怀里了。
傅胭也觉得自己这样太幼稚,只是,她总不好立时就原谅他吧,他也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胭胭,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待在这里,你朋友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傅胭听到这一句,才磨磨蹭蹭坐了起来:“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容承僅伸手摸了摸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好,我在外面等你。”
门关上,宋静婉忍不住捏捏她的脸:“你呀,你就作吧,这样好的老公往哪去找?”
傅胭一边换睡衣,一边忽而又问了一句:“静婉,你说,那孩子的妈妈,为什么偏偏就找了容承僅啊?就没别的亲人,朋友吗?”
宋静婉也怔了一下,旋即却道:“你想那么多干嘛,都生了孩子了,构不成你的威胁了……”
傅胭白她一眼:“我才不怕呢,他最好赶紧给我搞出来几个小三小四的……”
宋静婉一下捂住她的嘴:“胭胭,这话可别乱说。”
人心都是相互的,心冷了,可是怎样都无能为力了。
傅胭缩了缩脖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怎么老胡思乱想……”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家的车子上,容承僅一路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说话,直到回了卧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方才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胭胭,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知道。”
“可是你去哪里也没有告诉我……”
容承僅的一双眸子,在明亮的光线下却比这灯光还要璀璨夺目,他看着她,渐渐的唇角溢出欢喜来:“胭胭,你很在意是不是?”
她的脸倏然就红了,小巧的耳朵也染了红晕,低了头推开他:“谁在意了。”
容承僅却觉得说不出的欢喜,自后又抱住她细细的腰,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咬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喃:“口是心非。”
“哎呀,我就是害怕一个人睡嘛。”
傅胭实在没办法承认自己心里是有疙瘩的,她也很想问问那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一向冷心冷肺生人勿近,对所有女人除了她之外的都没好脸色的容承僅,为什么都舍得把她丢在家里去帮人家。
可她却又问不出口,问出来,好似自己吃醋了一样。
傅胭难受死了。
“以后再不会了,再不会把我的心头肉一个人放在家里了。”
“你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
“那你有事也不能瞒着我。”
“好,不瞒着你。”
傅胭心满意足了:“我困,还要睡一会儿,你七点半叫我。”
容承僅看看表:“这都七点了……你今天还去上班吗?不如不去了,直接来起亚,就给我做秘书……”
“你想得美!我是学设计的,给你做秘书,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傅胭美眸瞠圆,瞪他一眼:“那我不睡了,我就躺一会儿。”
“那不如做点别的……”
傅胭傻乎乎的问他:“做什么?”
好不容一层一层套上的厚衣服又被人扒的干干净净之后,傅胭气的眼都红了:“容承僅你禽.兽!”
那男人却只是抬起一双含了***的眼瞳望着她,唇角微扬:“好胭胭,多少女人求之不得老公禽.兽一点呢……”
傅胭伸腿就去踹他,容承僅却直接握住了她纤小白皙的脚丫……
“胭胭,今天还是安全期……”
“容承僅……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我会注意的,胭胭,放心,闭上眼……”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傅胭想,她今天的班估计又上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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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徐珊看着再一次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秦钰,她一直隐忍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似乎是痛过了劲儿,他有短暂的清醒,看到她哭,他甚至对她笑了笑:“徐珊,是我连累你了……”
徐珊心中原本的酸涩可痛楚,骤然袭遍了全身的每一寸血肉,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扑到他的怀中,嚎啕大哭出声。
人心肉长,在他身边时日渐长,她渐渐守不住自己的初心了。
秦钰,他是个那么好的男人,那么那么善良,她为什么要把这样好的一个人毁掉?
“秦钰,是我,都是我……你快离开美国,你回中国去吧,你离我远远的……”
徐珊忽然从他身上抬起头,她抓着他的手臂,抓的紧的仿佛要把自己的指尖陷入他枯瘦的手臂中去,可她的眸子却是灰败的,她说:“秦钰,是我。”
---题外话---甜过该虐了,你们虐作者,作者虐主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