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花钱习惯并不好,早年断水断粮去梁眉那蹭吃蹭喝的日子可不要太多。
而且,程曦还有一颗坚强的心。她一直坚信,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挣钱不花,挣钱干嘛?
秉持着这个信念,片酬向来不菲的程曦至今…仍然没有多少存款…
她从来没有想过,飞来横财会砸到自己头上。
她更加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小言女主一般的好命,被男人包/养!
理智上,程曦晓得没有结婚的男女最好没有经济往来,可…老实说,程曦又舍不得把这张黑卡还给薄言…
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他打算包/养她的心意!
“薄大哥,其实…我自己挺能赚钱的。”抱着一颗纠结的心,回了家,程曦下车,站在马路牙子边,掐了掐手指,鼓起勇气说了实话,“而且,我觉得这样…不好。”
薄言走到她身边,替她披好薄外套,“嗯,怎么不好?”
程曦仰起脑袋,煞有其事地解释道,“当然不好啊,无功不受禄,虽然,咱俩是那啥那啥关系,但我可不是一个只会靠男人生活的女人,我是独立的新时代女性。”
薄言见程曦把他的卡攥得紧紧地,不由得低头一笑。
“那我问你,如果没有你,会有人每天免费给我做饭,打扫卫生吗?”程曦额前有一缕调皮不服帖的头发,薄言伸手拉到了她耳畔,唔,典型的直男审美…
程曦点了点头,又斜眼望着他,“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薄先生,你似乎把我当成了付费保姆?”
不,不是保姆,而是…结婚的对象。
薄言想告诉程曦,她去接他下班,去参加他的同事聚会,带给他的触动绝对不止一星半点,从前他喜欢她,是喜欢她的开朗活泼,喜欢她的外貌,而现在…
他想得更多了。
他忘不了,研究院外,站在夕阳的她嫣然一笑。
从前,薄言对未来的另一半从来没有具体幻想,什么身高长相,对他而言都是浮云,他只想要一个志同道合,能够沟通地,安安静静地姑娘共度余生…
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薄言浅笑着伸手捏了捏程曦微微鼓起的小脸蛋,软绵绵的,“真要有这样的小保姆,我能雇佣一辈子吗?”
虽然是冷幽默,但是一向笑点低的程曦还是被逗得发笑。
好久,薄言才看着程曦,淡淡地说,“程曦,需不需要我养,要看你的本事,但养你是我的责任。”
这话,听得程曦有点想哭。
齐女士改嫁那阵子,程曦被几个小屁孩指着鼻子笑话,说她没了爹,娘也要嫁人,活脱脱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程曦那时已经明白父亲的逝去是永恒地,她虽然伤心,却因此更加懂事乖巧。
可再懂事,也只不过是个七岁大的孩子。
回家后,程曦犯倔,把自个关在房间里,抱着全家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齐女士最后劝得累了,搁了一碗饭,出门就走了。
是姑姑把高烧的程曦抱出来的。
急性肺炎。
自责内疚的齐女士衣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了三天,程曦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最后,心力交瘁的齐女士说,“曦曦,你长大了,你要明白,妈妈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齐女士说得很对。
此后,程曦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也不要指望会有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你,没有奢望,就没有失望。
而今天,薄言告诉她,她是他的责任。
程曦趴到薄言肩头,不想自己脆弱不堪的模样被他看到。
“薄大哥,你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
他说,“那正好,这么败家的女人可不能娶回家,我还得多谢你早点让我脱离苦海。”
啥?败家,苦海?有这么不会说话的男票吗?好好地气氛都没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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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梁眉喝茶的时候,程曦提到这事儿,梁眉差点没一口热茶喷在程曦脸上。程曦瞬间觉得梁眉也忒没见过世面了,不就是一张卡吗?她还见过连钱包都上缴的好同志哩。显然,秦律师并没有这么干。
“程曦,看不出你挺有手腕的哈,这么快就把你们家男神收拾的服服帖帖。”梁眉抱拳,之后又贱兮兮地挑眉问,“不过,卡里有多少钱啊。”
女人就是爱八卦!
“我才不关心他有多少钱呢,反正我也用不着。”程曦高冷地扬了扬骄傲的小脑袋,如是说。
拉倒吧…
“你丫是怕自己管不住那双手吧!”梁眉鄙夷,泛着星星眼,又问,“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没事儿,薄神卡都给你了,肯定是随你花的,你查查吧,我保证不看,行了吧。”
好奇,当然好奇!程曦都快憋死了…
程曦摸着那张黑糊糊的卡,眨巴着大眼,求认同求怂恿,“那要不,咱们问一问。”
梁眉头点得跟哈士奇似的。
密码薄言一早就告诉了程曦,程曦怕记不住,还写到了日记本里,对此,梁眉表示嫌弃。
两个女人暗搓搓地四周检查了一圈儿,这才拨通了卡片上的服务热线。
听到最后,梁眉已经完全愣住了,好半天,回神地她推了推程曦,才发现,程曦比她还呆。
“程曦,我是不是多听了几个零?”
“恐怕没有。”程曦摇头,电话那头都是语音播报,那来报错数这一说,不过…
这钱也太多了吧!
程曦赶紧翻手机,查研究员工资。
查了半天得出结论,以薄言职位来说,别说28岁,就算是88岁,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程曦,你老实交代,薄神其实是个隐形富豪吧!”
程曦还来不及辩驳,窗外晃过一个影子,看得她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