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人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哼哼:“是醉合风月啊……”
贺兰皱了眉头:“他怎么给你用这个!!!”
美人媚眼如丝的打量他:“嘿嘿,晚照对我一向出手阔绰,哈哈……”
贺兰握住她的手,艰难开口:“堇舞,我可以配出解药,但是耗费时间很长,最快也得后半夜。并且醉合风月的药效一旦过去,人便会筋脉爆裂,你的内力能撑得住吗?”
“爆裂的时候会炸成一滩血雾吗?那我不要,这死的也太壮烈了……”
贺兰感觉自己有点黑线:“是筋脉爆裂……不是血管……”
“哦……这样啊……嘿嘿……给你看样东西,当!当!当!当!!!”她将自己的手腕举到贺兰面前。
“这是?”
晚唱娇笑着:“嘿嘿,你数数……”
“一,二,三……六,七……”贺兰猛的抬头看着她。
她依然娇笑着摇了摇手腕,静寂无声。
贺兰不可置信的望住她:“七音莲纹铃!!!”
“嘿嘿,你很有见识……所以,我根本没什么内力……哈哈……我要爆炸了是不是?”晚唱潋滟的眸光盯着室内某一处角落,这是她第二次来勤晟堂。
七音莲纹平时悄无声息,一旦修炼者跳出它的舞步,便会随修炼者的舞姿奏出万千音符,将任意范围的攻击对象困于幻术曲谱中,一曲终了,走不出幻境的人便会化为累累白骨,血祭莲纹,有一舞动天下之称。
也正是因为七音莲纹见血方休,杀伤力极强,所以莲纹的修炼者都是几乎没有内力的。
师父告诉她,七音催动时会流淌出最美妙的乐章,有如高山好水,淙然清越。可她平生从未杀生,也没领教过自己的武器究竟是如何的美妙,就要撒手人寰,并且还是那么一种死法,晚唱觉得很惆怅。
贺兰伫立良久,方坐在榻边,将她抱起,轻声犹豫:“堇舞,你愿不愿意?”
晚唱勾着唇,偏头看他:“你明明知道我不叫堇舞。”
贺兰点点头。
“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失忆。”
贺兰继续点头。
晚唱伸出胳膊勾着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见过我?”
美人微微带喘,语声娇媚,贺兰被她撩拨的有点受不了。
本不想趁人之危,可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更何况,放眼整个昭罗,他自信没有比他更适合她的男人,没有比他更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没有比他更帅的男人!!!
贺兰低头,冷不防一大片雪肤涌进他的眼帘,她的丰盈柔软在他胸膛上磨蹭,贺兰摇着头使劲眨了眨眼。
她被他的反应逗的岔气,断断续续的开口:“听说过晕车……晕船……没想到……没想到堂堂大将军……竟然晕女人……哈哈哈……笑屁了……”
贺兰有点无语,低头咬着她的下唇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愿不愿意?”
晚唱的身子虽然很愿意,可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
其实晚照不知道,最能补脑子的不是吃猪大油,而是吃亏。
说实话,贺兰真的是很优秀的,货真价实的成功人士。
那就同他睡一次?
不行。名不正言不顺,中间还有个镜姬。
你能容忍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不能。要不是她先疯掉就是我先疯掉。
最后得出结论,不愿意。
告诉贺兰,我不愿意你“救”我。
可我不是一直想活命的吗?
我千辛万苦从暗道中爬出来为了什么?
隐姓埋名把自己关在府里为了什么?
就以这么可笑的死法挂掉?
不行,我不能死。
最后的最后决定,愿意还是不愿意?
再给我最后一个理由。
她的手抚过他的腰间,一块冷硬的寒铁硌到了她的手。
是腾狮令牌。
大将军身份的象征。
出身王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将军在昭罗的地位。不仅是护佑国运,更是护佑皇室。篡位者,可杀;异心者,可杀;谋害、结党、乱政皆可杀。
她找到了最后一个理由。
她需要为来龙去脉找个出口。
晚唱的唇凑上去,点在他的嘴角,白檀香盈鼻。
“贺兰,我愿意。”
他轻轻拥着她躺下,为她拂去额间薄汗,柔声哄她:“叫我蔚琛。”
这夜落雪,月亮很大。
白月光透过雕花窗,铺洒在床榻旁的地毯上。
贺兰贴着她的侧脸,低低的哄她,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唱唱,会有些疼,一会儿就好……”
后来,她只记得那瞬间刻骨的痛、贺兰背上细密的汗和窗外的落雪白月光。
第二天早上晚唱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试着动弹了下,只觉得全身酸痛,像是被千万只羊驼奔腾碾过。
贺兰的大掌在她胸口,声音慵懒磁性:“醒了?”
“恩。”她疼的难受,顺着贺兰的臂弯靠过去,枕在他肩上。还是不舒服,她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贺兰眨着桃花眼,仿若流星。
晚□□了红老脸,不好意思道:“那里……特别疼……”
贺兰愣了一下,随即探身从床前矮柜里取了一支青瓷细颈瓶,点在指尖,另一只手揽住她,满脸歉意和心疼,轻吻着她的唇:“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说着将指尖药物推进去,晚唱顿时感觉轻快不少,轻快了的她瞬间血槽回满:“你可真是行家,这个都有药,还放在床头!!!真是敬业,佩服佩服!!!”
贺兰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冰魄花瑰,上次给你用过就随手放床头了。还有,我可不是行家……”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绵密的吻落下来,“你是第一个……”
“可我好多次都看到你睡在镜月阁!!!”晚唱不可置信的扯他的头发。
“镜姬灭灯的时候我早就走了,我一直都睡在这儿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眠花。哈哈,我的夫人吃醋了,哈哈。”
晚唱恼羞成怒的作势要打他,他趁机抓了她的手,一个翻身,将她托在自己身上。
她身娇体柔,躺在他宽厚的身躯上,可谓物尽其用。
晚唱舒服的哼哼一声,眯着眼打盹:“你说镜姬会不会砍死我?哦,对了,她不会砍人,那她会不会让映月砍死我???”
贺兰抚着她光洁的后背,顺着她的长发,不由得轻笑出声:“你貌似很怕死?”
“对啊,你知道的……我很怕死……”
贺兰蓦地收了笑声,将她紧了紧:“镜姬父亲过世的时候,将她们姐妹俩托付给我照顾。我对她们就像妹妹一样,绝无逾矩。映月看起来泼辣浑性,实则比镜姬单纯善良,镜姬她比较……额……执着,有时候做事很出格,不过你放心,上次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晚唱抬头,趴在他的胸膛上,一脸义正言辞:“什么绝无逾矩?!那你还抱她,你们还拉拉小手亲亲脸蛋呢!!!”
“额……额……那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贺兰无法解释是因为被她气得,只得吃了哑巴亏。